韩老大嘴里吸着烟,轻蔑道:“还以为有多大阵仗,就这?真当七大背后没人了吗?”
亏他还调派了人手过来。
那群人看着对面的‘人山人海’,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说容七就是一个乡下来的村姑吗?
简云洲是她哥哥也就算了,楚恩光是她外公也勉强忍了,那多出来的这群人是干嘛的?
他们找了一个最熟悉的苏老太太问:“苏老太太,您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苏老太太看着他们:“不然呢?有人要仗势欺人,我也得让别人知道深夫人不是没人撑腰的不是?”
苏老太太回头看着容七:“深夫人,你放心,你的背后永远有人,不是什么魑魅魍魉就能随便欺负你的!没人给你做主,我就是撑着这把老骨头也要把这山头移平了给你做主!”
容七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谢谢。”
“苏老太太,您未免也太不讲理了。您知道是她先欺负清清的吗?您这样做,让正飞多寒心?”
苏老太太瞥了他一眼,“你的兄弟寒心,深夫人的母亲就不寒心吗?站在你面前的楚老就不寒心吗?楚老尚且还在你们就敢这样,你有脸面对楚老吗?”
“这……可确实是她欺负清清啊。刚刚还打了清清,你看清清的脸!”
“打了就打了,你想怎样?”盛俭眉头狠皱,“欺负?什么是欺负?想为别人出头连缘由都没有问清楚吗?上来就是一顶帽子,那你们可知是她先辱骂小七和她的孩子?一个没有教养的女人就该被教训。小七,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老子在这呢,我看他们敢把你怎样!”
“就是,今天我还真就看着深夫人教训一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了!你们想阻止,也看能不能行!”
“……”别说是容七,现在就连上官泽和顾雨鄢也都语塞。
他们想自己私了的事,被人尽皆知了。
哪怕对面南宫乐清的脸已经不能看了,他们还觉得是容七受了委屈。
那可不是,在他们眼里,容七这么一娇弱的人,却要被对方找上门来,这么容易欺负不就是因为他们看她背后没有人吗?
现在他们都来了,总得让别人知道容七背后是有人的,敢欺负她一个就走着瞧。
眼下这种情况,不管怎么看都是姜雅一行人吃亏,而且毫无反驳的理由。
林督军也生气,谁让南宫乐清自己口无遮拦敢骂深夫人和小太子?
这不是自己找死?
但埋怨归埋怨,这件事还是要解决。
林督军赔笑道:“误会,都是误会,是清清被我们这一众叔叔伯伯惯坏了,说错了话,我代表清清向深夫人以及顾小姐道歉,大家都是为了后辈,千万别伤了和气,冷静,大家都要冷静。”
盛俭不买这账,“怎么着?我们来了就是误会,我们不来就是教训?你们带人准备堵我闺女的事被你们吃进狗肚子里了?就这么算了?”
盛俭疾言厉色,绝不退让,让林督军一行人头疼。
他们虽说是要带人去堵容七,但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还被反堵,现在更是被瓮中捉鳖,实在憋屈。
分明就是容七先刁蛮打人,他们难道都眼瞎没看见吗?
林睿看着叔叔伯伯为难也于心不忍,想上前劝和。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让他们低头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他们之中只有他是小辈,无所谓了。
林睿松开南宫乐清,上前朝容七鞠躬,“深夫人,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失察才会让叔叔伯伯们一时气愤做出这样的举动。如果您生气的话,想怎么出气我都可以满足您。”
林睿主动承担让那群人面上好受点了,纷纷顺着他的这个台阶下,口头给容七和盛俭道歉。
容七眉头微扬,“不接受道歉。”
她一向这么‘不识抬举’。
果然,容七一说出口,他们就气愤难当。
“容七,你不要得寸进尺!清清你也打了,我们该道的歉也道了,你还想怎样?”
容七手动了一下:“……”还想你被车撞。
他们看着容七,容七还没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懒散却充满冷意的声音。
“得寸进尺?你们告诉我什么是得寸进尺?”夜南深慢悠悠地从车里下来,冷峻的面容绽放着一抹极其轻蔑的笑。
夜南深将容七的手握住,“先是骂我儿子野种,再是诬陷我的夫人仗势欺人,别说是打她,就是把她扔去后山喂狼又能如何?受了教训还有力气挑拨,我看,就是我夫人手软,打得太轻。”
“深爷……清清是郭家唯一的血脉,她也是您母亲带回去亲自改姓的……”
“那又怎样?关我屁事。”夜南深冷漠道:“欺负了我夫人,即便是我母亲在这,那也得给我低头。”
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们早就听说夜南深宠妻无度,现在看来竟是真的。
来了这么多人,闹这么大动静,夜老爷子都没有出现,八成是不想管了。
夜南深眯着眼,“南宫乐清挑拨生事,不适合再待在京城,这么爱吵闹,那就送去养鸭子吧,聒噪。”
“深爷!怎么能让清清去养鸭子?您在开玩笑吗?”
夜南深:“养鸭子和去南极自己选。既然你们教不好她,那我就辛苦一点帮你们教。”
南宫乐清抿着唇,脸肿得说不出来话,拼命摇头,急得直跺脚。
林睿等人也着急。
夜南深一旦落口那后面还怎么改?
姜雅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夜南深爬过去,“南深,不可以,你怎么能让清清去养鸭子?她是你妹妹啊!南深,我求求你,你不要这么铁石心肠,清清没有爸爸已经很惨了,她念了大学,被我捧在手上,怎么能去吃苦?”
夜南深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那群人也道:“深爷,清清是胡闹了点,但也不至于受到这样的惩罚。不看僧面看佛面,清清身上还带着寒爷夫人,您母亲的名号,看在她姓南宫的份上,您放过她一次。”
他们纷纷替南宫乐清求情。
上官泽看笑了。
众所周知,得罪了s,跟s男人求情是没用的,连求情对象都找错了,你不养鸭子谁养鸭子?
夜南深的面色越来越寒,语气里带着一抹厌恶,“她配不上南宫的姓。从现在开始,郭乐清与我母亲再无关系。若是以后再打着南宫的旗号行事,别怪我无情。滚!”
姜雅的心沉入谷底。
没有南宫的姓氏庇护,光是这些人的口头承诺,以后出了事还有谁能替她们母女做主?
姜雅转身,朝林督军等人磕头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