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宝见南宫乐清得到教训了,才开口,“小飞,放开她吧。”
小飞咕咕咕地叫了几声,像是在表达不满,缓缓松开自己的爪子,还有几根头发缠在它的爪子上。
小飞委屈巴巴地飞到夜小宝怀里蹭蹭,抬着爪子让他清理。
夜小宝低头,认真地拿掉它爪子上的头发。
南宫乐清这才反应过来,指着夜小宝气得发抖,“你是故意的!”
夜小宝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视线看见了七大朝这边走来,他没说话。
南宫乐清越想越气,从地上爬起来,忍住浑身的脏泥,“你这个野种!明明可以赶走这只破鸟,你为什么不提前赶走?你少得意,不知道你是你妈跟哪个野男人生出来的野种!总有一天,南深哥哥一定会把你们母子赶走的!”
南宫乐清怒气上头,声音拔高朝夜小宝吼着。
“南宫乐清。”
身后突然有人在叫她。
南宫乐清回头,“谁?”
话音还没落下,一道携着破风声的巴掌‘啪’地一声打在南宫乐清脸上。
这一巴掌容七用了八分力,巴掌落下,连她自己的手都被震麻了。
南宫乐清刚站起来就被容七一巴掌给惯下去了,她惨叫一声,摔进稀泥巴里,身上、腿上、手上、头发上都是稀泥巴。
容七收回手,“我跟你的恩怨另算,御珩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宝贝儿,你再骂他一句试试?”
南宫乐清捂着脸,嘴角溢出一丝咬破嘴唇的血丝,大脑嗡地一下,眼前一片空白。
她恍惚间只看见有人朝她靠近,她本能地往后退。
“容七,我是烈士之后,你敢动我信不信我让我那些叔叔伯伯灭了你?”
然而,回应她的又是“啪”地一巴掌。
“容七!”南宫乐清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脸上已经迅速肿了起来。
她愤怒的惊叫惊动了客厅里的人。
“清清,怎么了?”姜雅第一个跑出来。
老爷子和夜南深以及夜荣也跟着出来。
一直注视着外面动静的夜南深刚刚恰好看见容七抬手打南宫乐清。
他无声地走去容七身旁。
原本还强忍着不掉泪的南宫乐清在见到姜雅的那一刻,哇地一声哭出来,声音有些囫囵,“妈……容七打我!”
姜雅拿掉南宫乐清的手,要替她看伤。
却没想到在看见南宫乐清脸上的伤时,她的呼吸猛地一顿,眼神如同淬了毒,蓦地甩向容七。
“容七,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容七冷着脸,“瞎么?没看见我打她?”
“你!”姜雅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老爷子转身就往里走,夜荣把他拽住:“爷爷,您去哪?二嫂好像生气了,好可怕,您不过去劝劝吗?”
老爷子戳他的头,“你笨吗?这个时候不跑等着火往你身上烧?”
夜荣:“这人又不是我叫进来的,怎么会烧到我身上?可人却是你留下的,您走了不负责,还是在这看着,您不能走。”
姜雅把南宫乐清从地上扶起来,一双冷冷的视线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容七:“南深,这个女人仗势欺人,难道你就要这样纵容下去吗?还有没有王法?!”
夜南深身上的气息幽冷,“夜小宝,你来说,发生了什么。”
夜小宝开口:“这个阿姨骂我是野种,妈妈就生气了。”
言简意赅,却让夜南深泛着冷光的视线倏然凌厉。
他怒极反笑。
“野种?呵,好得很!我夜南深的儿子什么时候也成了你们口中的野种了?”
夜南深眸底漆黑深邃,出口的声音冷到极致,“来人!把她们两人扔出去,不许再放进来!”
“是。”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拽着姜雅和南宫乐清就往外拖。
“不,我不走!”南宫乐清大声吼着。
姜雅也挣扎着。
她瞪着瞳孔看着表情寒冷的夜南深。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竟然就要跟她撕破脸?
她可是老爷子亲自留下来的客人!
姜雅见夜南深是铁了心地要维护容七,便朝老爷子道:“夜老,清清年纪小不懂事说错了话,但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要被扇两个巴掌,差点毁容吗?夜家怎么说也是大家族,难道就这样纵容一个不知天高地厚、随意欺辱人的女人?”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女儿竟然这样忍不住。
平时她们私底下这样说也就算了,她现在竟然当着容七的面说这个小野种是野种!
这不是送上门的把柄吗?
姜雅一边暗怪南宫乐清冲动,一边挣扎着保镖的禁锢,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
那些人都是闻风而动,如果她被赶出夜家,还不知道那些人后面要怎么对付她!
夜南深冷笑一声:“她是我惯的,你有什么意见尽管朝我来。夜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不入流的外人插手!”
夜南深表情阴冷,让姜雅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姜雅被这种巨大的恐慌充斥着,拼尽全力朝老爷子奔去,“夜老,您说句话啊!”
夜老爷子脸色冷漠,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姜雅,你让我失望。”
说完,转身就进去了。
看着夜老爷子转身离开的背影,姜雅忽然感觉自己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流逝。
这种流逝快得让她抓不住,透过这一桩桩的小事,她似乎感应到了以后的艰难。
她的手被保镖反剪在背后,挣扎的过程被扭得生疼,但她依旧拼命朝客房的方向涌。
“四少,四少,难道您也眼睁睁地看着容七仗势欺人吗?我请求您为清清说句公道话!”
夜荣叹了一声,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自作孽,不可活。”
佛系一点不好吗?
争来争去,最后受伤的不是自己?
夜荣表示看不懂姜雅母女。
明明可以很好地凭借自己的丈夫和父亲立下的功劳享受一辈子的尊荣,现在却偏要往死里作。
殊不知,她们现在过的生活是夜荣最羡慕的咸鱼生活。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够了戏,夜荣挑着眉迈腿进去。
老爷子和夜荣都不管,姜雅才意识到她们现在的处境。
“南深,你不能赶我走,我是你姜雅阿姨,清清是你母亲带回来,还改姓的妹妹,你不能赶我们走!”
“南深哥哥,我不走!你不要赶我走!我疼……”南宫乐清嗓子快哭哑了。
“还不扔出去?要我亲自动手?”夜南深语气充满戾气。
保镖不在耽搁,一人扛着一个就走了,姜雅和南宫乐清的挣扎声和哭吼声逐渐消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