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泽心里一紧,一边暗骂自己不中用,一边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虚张声势道:“我的意思是我帮你开车门,小心头。”
容七看着面前崭新的劳斯莱斯,眉眼一抬,“舍得换座驾了?什么时候买的?”
这么昂贵的车,从来没见上官泽私用过。
“今早上刚提的。”上官泽兴致缺缺地绕回驾驶位,踩着油门往顾家驶。
容七评价一句:“上官泽,你不正常。”
上官泽心虚地别开眼,紧张地咽着口水。
接到顾雨鄢,容七就坐去后面跟顾雨鄢说话,上官泽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司机。
心里有些毛躁。
三人一同往一个卖瓷器的店而去。
昨天顾雨鄢去茶室找灵感,结果被一个不知死活的纨绔缠上了,还被自己曾经上学时的死对头看笑话。
而那个纨绔就是跟她的死对头是一伙的。
容七听得有些不解,“你死对头不是我么?”
“在你出现之前就有了。”顾雨鄢道。
想到昨天的憋屈,顾雨鄢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又涌了上来。
容七道:“那个纨绔不知道你是顾家的人?”
“知道。他上学的时候追过我,我没搭理他,现在搭上了我那个死对头,故意给我难堪呢。”
容七了然,只怕那个顾雨鄢的死对头身份也不简单。
三人一起往瓷器店而去。
瓷器店就是顾雨鄢死对头家里开的店,她这两天一直在店里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所以容七这一去,就能把他们抓一波,一起解决。
看着快要到的目的地,容七眯了眯眼,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糖纸放进嘴里。
上官泽率先下车,给她们两人开门。
瓷器店的外面有一条路,白天也不见什么人。
上官泽靠近容七,“一会儿你别动手了,让我来。”
容七嚼着棒棒糖,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上官泽哀求道:“祖宗,我叫你爹行吗?让我一次。”
容七认真思索一下,“看在你叫我爹的份上,让你一次。”
“谢谢爹。”上官泽感激不尽。
说完,上官泽正了正自己的外套领口,挺胸抬头,气势汹汹地走在最前面。
容七双手插在裤兜,步履缓慢懒散,不像是砸场子的,倒像是来逛街的。
顾雨鄢跟在她身旁。
瓷器店里,他们三人才刚到门口,就看见了店里面坐着的人。
两个经理,以及年轻的一男一女。
经理看见最先走进去的上官泽,还以为是来生意了。
然而,抬头一看,就看见了后面进来的顾雨鄢和容七。
其中一个经理赶紧提醒那两人,“南宫小姐,顾小姐来了。”
“来就来呗,一个被深爷甩了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兴师动众的?”被叫做南宫的人一脸不屑,言语间全是讽刺。
容七闻言,抬头看向她,眼中无波无澜,“就是她?”
顾雨鄢点头。
容七轻笑一声,走进去,兀自给自己拉了把椅子,翘着腿坐下。
“上官,砸。”
“收到!”上官泽手上刚抱着一个看起来就珍贵的花瓶,虽然心里可惜,但毫不犹豫地‘砰’地一声砸在地上。
碎片四溅。
砸的都是钱。
南宫乐清被眼前突发的这一幕吓到了,腾地站起来,指着嚣张的容七气得脸色涨红。
“你是谁?你敢砸我的店,信不信我让你……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容七一脚踹向身旁的椅子绊倒在她的膝盖处。
‘扑通’一声,南宫乐清跪在容七和顾雨鄢面前。
顾雨鄢吸了一口冷气,好狠。
她喜欢!
南宫乐清被椅子砸哭了,双手摸着自己的腿,眼圈通红,咬牙看着容七,“贱人!等我见到南深哥哥,我要你死!还有你,顾雨鄢,我觉得不会放过你,我让南深哥哥灭了你的顾家!”
一口一个南深哥哥,仿佛夜南深是为她而生。
顾雨鄢听笑了,看着作死还尤不自知的人,道:“昨天你跟苏允羞辱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都要找靠山,那就比比我们的靠山谁更厉害!看我的王牌怕不怕你的南深哥哥!”
语气中还有一丝丝骄傲是怎么回事?
容七蹙着眉头换了个边嚼棒棒糖。
苏允冷冷地看着顾雨鄢,沉声道:“顾小姐,我劝你别做傻事,乐清可是深爷的人,趁现在还没有闹大,你赶紧让你这两个混混朋友给乐清道歉,否则,谁也保不住你!”
顾雨鄢不屑地笑,“深爷的人?南深什么时候承认过,一个从小就贴着南深的人,令人作呕!”
南宫乐清的父亲跟夜老爷子是战友,后来牺牲了,夜老爷子见他们一家孤儿寡母可怜,就带回家住了一段日子,还给了照拂。
当时他们这一辈年纪都很小,夜南深的母亲见南宫乐清可怜又黏人,想着毕竟是烈士的后人,不能让英雄寒心,便让她改姓,跟着自己姓。
就是沾了这个姓的光,南宫乐清跟她母亲作威作福,连顾雨鄢这个曾经的未婚妻都不放在眼里,多次挑衅。
后来夜南深一家出事,他们也就顺势不见了,现在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简直让人讨厌。
顾雨鄢总算体会到了当初自己出现,让容七有多恶心了。
南宫乐清死死地咬着牙,想要站起来,却被容七的气势死死压制。
苏允想要去扶南宫乐清,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道力踹向膝弯,膝盖紧跟着砸在地上。
他吃痛地匍匐在地上,姿势狼狈。
上官泽哼道:“你不是这个脸上打了五斤玻尿酸的女人的男人吗?怎么事事都指望着别的男人?你是舔狗还是备胎?”
苏允回头怒瞪着他,“你!”
“嗯?”上官泽跟他对视。
苏允害怕地转移了视线。
上官泽望向顾雨鄢,“他们昨天怎么对你的,现在就双倍还回来。上!”
那两个经理见势不妙,立刻按下店里的保卫开关。
刺耳的警报声‘乌拉乌拉’地响起,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南宫乐清顿时变得底气十足,“等着,你们死定了!”
外面,已经被一群穿着安保衣服的人团团围住了,他们手里拿着橡胶棍,朝他们走来。
顾雨鄢后退两步,小声道:“好多人,你……打得过吗?”
容七眯眼看了看,“我可能没机会出手。”
“那怎么办?南宫乐清抓住我们肯定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顾雨鄢有些担心。
“……”容七顿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不用我出手。”
她的话音一落,上官泽已经挡在她们两人面前冲出去了。
一顿酣畅淋漓的暴揍,把那群人揍得哇哇叫。
容七审视着在外面花式炫技的上官泽。
以前打架稳准狠,现在却百般炫技,各种耍帅,有猫腻。
她微微偏头,视线忽然落在顾雨鄢手腕上被袖子遮住的玉镯,仿佛明白了什么。
大概因为自己坐着,顾雨鄢站着,所以现在才注意到她手上的玉镯。
呵……
容七嘴角微微浮起一丝弧度。
顾雨鄢看着外面的人都被解决,脸上的表情更加傲娇,转头看着南宫乐清和苏允,漂亮的杏眼带着一丝凌厉,从一旁的桌上拿起水壶,往南宫乐清的头上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