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七目光水润,夜南深将自己的唇覆在她唇上,小心厮磨,眼神逐渐迷离。
“小七……”
“嗯。”容七声音自带诱惑,连周遭的空气都成了助长旖旎氛围的燃料。
忽然,夜南深的手机响起一声震动,打破了这个良好的氛围。
“……”夜南深伸手去摸手机,是雾眠发过来的一个生日红包。
容七笑了一声,替简云霄说了句:“大哥可能这个时候才有空。”
简云霄只给容七发过红包,连其他几个弟弟都没有过的待遇,夜南深还是第二个让他发红包的人。
夜南深顿了一下,点开红包,还没看清金额,“咔”地一下,手机瞬间死机。
不是一个红包,而是一条病毒。
夜南深手指僵了几秒。
肯定是嫉妒,这扑面而来的酸气他已经嗅见了。
不跟酸鸡一般见识是他的座右铭。
夜南深心情颇好地把自己手机扔去一边。
死机了好,死机了就没人打扰了。
夜南深嘴角挂着一闪而过的弧度,转身扑倒容七,眸子不知何时带上了委屈,“小七,简云霄他欺负人,他黑了我手机。”
容七摸着他蹙起的眉峰,道:“那我明天帮你黑回去。”
“好。”夜南深满意了,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容七额头上,伸手捏她的鼻子。
“轰隆隆”
手机被黑的砍还没过去,隔壁就传来一个大阵仗,声音大得出奇,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容七坐起来,仔细听了一下,“好像是宝贝儿的房间,是不是书柜倒了?”
不像是书柜倒的声音。
夜南深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容七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去看。
隔壁夜小宝的房间门没有关,两人站在门口,只见夜小宝手里拿着一个吸尘器,杵着沙发一顿猛吸,巨大的声响就是吸尘器发出来的。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薅过来的。
夜南深皱眉,“夜小宝,晚上不睡觉你在干什么?”
老宅不比清溪苑,这里的隔音效果没有清溪苑他们自己的卧室强。
夜小宝拿着吸尘器,回头看着他们,“我在打扫卫生,好多灰尘。”
夜南深视线扫射了一圈,“佣人提前清扫过,哪里有灰?把吸尘器放下,不许再弄出一点声音。”
夜小宝皱着鼻子,不明所以地看着霸道的夜大,“打扫房间也不行吗?人家爱干净。”
虽然他只是想玩。
轰隆隆的,声音就像打雷,比玩大铁还有意思。
刚刚他已经仔细听佣人念过说明书了,还让阿浪叔叔改装过,注意事项都规避着,不会有危险,只要对着自己想吸的地方吸就行了。
夜南深道:“深夜了,大家都在休息,你发出这么大的噪音让别人怎么休息?”
夜小宝摸着鼻子:“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三个呀,爸爸妈妈一定不会嫌我吵的,才九点,不是你们的休息时间。”
说完,夜小宝一意孤行地扬着吸尘吸,一下子怼在书架上,对着书架猛吸。
夜南深捏着眉心,忍住想要把他扔出去的冲动。
容七轻咳一声,“热爱劳动是好事,不做家务以后媳妇儿都娶不到,等他玩累了就不玩了,没事,我们回房吧。”
容七把夜南深拽走。
两人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偶尔传来的轰隆隆的声音,半晌无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的声音终于停了。
夜南深蹙起的眉头渐松,容七也觉得还是清净了好。
夜南深翻个身,抱着容七,“安静了。”
容七点头,“估计宝贝儿累了,睡了吧。”
“嗯。”夜南深应道,英俊的脸上凤眸微眯,薄唇弯起,大掌覆在她的腰肢上,伸手将被子往上一拉。
‘轰隆隆’门口一声巨响。
夜南深额头青筋暴起,坐起来,脸上的是挡也挡不住的黑沉。
“夜大,你们要我帮你们打扫房间吗?”
门口响起夜小宝的询问的声音。
容七也僵了好几秒,掀开被子下床,“冷静,亲生的。”
她一边安抚夜南深,一边去开门。
容七开了一条小缝,自己钻出去,把夜南深关在里面。
不知道容七跟夜小宝说了什么,把吸尘器拿进了房间,让夜小宝自己回房间睡觉了。
容七把吸尘器放在门口,上床,“睡觉吧。”
夜南深躺回去,抱着容七,心里的火苗被这几趟打岔完全浇灭。
容七眸光忽闪忽闪。
“明天把夜小宝送去老鳖那儿吧。”
“为什么?”
“我怕忍不住慈父手中剑,逆子身上劈,吓坏我女儿。”
容七静了两秒,“……也行。”
夜南深的手抚在容七的肚子上,身上的冷意逐渐消退。
如果不是怕吓到自己宝贝女儿,给宝贝女儿留下一个暴虐父亲的坏印象,他刚刚就出去了。
与此同时,殡仪馆内
在上面把这一切都做完调查,通知家属过来领尸体的时候,夜家没有一个人出现。
最后,夜明航的尸体是被贺璟含领走的。
贺璟含看着躺在冰棺里的人,背后被植入芯片的伤口似乎在疼。
他一袭肃穆的黑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朵小白花。
夜明航生前风流债无数,血脉却不多,算上他和王松,一共也只有四个,可是临终了,却只剩他来送他最后一程。
“贺少,航爷的墓地选好了,您看看。”夜明航的助理陈裕现在是贺璟含的人,他拿着平板把选好的墓地给贺璟含看。
贺璟含瞥了一眼,“我想带他去江城。”
陈裕一顿,“贺少,这……可能不妥。”
夜家虽然没有人过来,但夜老爷子也没有把他从夜家除名,只是跟他们划清了界限,说到底,夜明航还是夜家的人。
而且,夜明航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夜家,去江城只怕不是他的遗愿。
贺璟含目光清寒,“他真正尽到父亲职责的那几年,只有在江城照顾我的时候。”
陈裕动了动唇,没接话,不知道该接什么。
“给夜绍弦打电话了么?”
“打了,三少说自己没时间过来。”
至于到底是没时间过来,还是不想过来,那就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了。
贺璟含眼角冷意扩散,“不来算了,让人火化吧,墓地就选第一个。”
“是。”陈裕拿着平板走下去,跟殡仪馆的人先去沟通,之后再送进火葬场。
整个流程,只有陈裕和贺璟含陪着,冷冷清清,再无旁人一声问候,夜家甚至连吊唁的灵堂都没有设置,昨天夜南深的生日还放了烟花,所有人都选择性地忘记他。
从墓地下山回来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