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泽偏头看着她,“跟他说了万一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你是女孩子,更注重名声。”
“……”
“我明天做完造型,保证帮你把左耳白右耳白全部抓回来,喂十个八个肉包子,你看可以不?”
“……”
“咳咳……你也知道,咱们俩是偶遇,只是坐下来一起吃了几个包子,男人的思想又很简单,很容易被人误会,所以……”
“我的行程我为什么会给顾子烨汇报?”顾雨鄢打断他。
上官泽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告诉顾子烨就行。
顾雨鄢看着不说话的上官泽,大概也觉得自己刚刚没理还乱发脾气,她道:“你不冷吗?”
主动跟他说话就等于道歉。
顾雨鄢装作不在意地问着。
上官泽搓了一下,“吃了十二个零一口的肉包子,你说呢?我已经感觉身体里的热量在迅速膨胀了。”
顾雨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了嘛,笑着的时候多好看,干嘛没事就发大小姐脾气?发脾气伤肝,脸还容易黑,这样不就挺好的?”上官泽像个老父亲一样教她。
“要你管?”顾雨鄢抱着自己的双膝,但心情明显好多了。
上官泽嘿嘿笑着。
天上没有星星,但周围的路灯和大厦上的霓虹灯却让人目光明亮。
“你跟容七怎么认识的?”顾雨鄢好奇地问。
上官泽:“我骗她钱了。”
“你还能骗她?她没捏死你?”
“差点。但当时她找到我的时候我也快死了。”上官泽耸肩,回忆着。
那时候他被仇家找上门打得半死,是s出现替他解决了那些仇家,他才侥幸死里逃生,后来死皮赖脸地赖着s,他们才成了朋友。
所以s永远是s,在他眼里,不是神医,不是深夫人,不是画画的,就是跟他一起飙车一起出入无人境、出入生死局的s。
上官泽收回思绪,甩了甩头,将脑子里过分卖惨的画面全都甩了出去,得意道:
“s吃软不吃硬,我随便找她哭了两次,她就同意让我跟着她混了,后来我们就一起混,跟了她之后,我就再也没被欺负过,甚至还打上门报仇。”
他的语气不甚在意,但顾雨鄢却听出了一股辛酸。
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那你这么爱钱,也是因为以前经常挨饿的原因吗?”
上官泽低着头,沉默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是啊!不是谁出生就跟你们一样有钱有势。我小时候在福利院因为调皮经常被罚饿肚子,后来自己上学考出国了,除了奖学金,什么收入来源都没有,被人排挤,也经常饿肚子,大学毕业我就失业,彻底没有钱了。”
“为什么失业?”
“你笨啊,我都说了被人排挤嘛。”
“那为什么不回国?”
上官泽转头看着她,“有时候不是想回就能回的,你智商去哪了?”
“……”顾雨鄢瞪着他。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天亮造型师过来开门。
顾雨鄢也很久没有做护理了,顺便一起进去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上官泽第一次染发,兴冲冲地挑着自己喜欢的颜色,最后染了一个栗色。
顾雨鄢接着要去戚砚画设计稿,上官泽时间要久一点,还在店里坐着。
然而,等顾雨鄢一走,上官泽就立刻瘫软在椅子上,“快,快给市中医院打电话,我要窒息了,我过敏了!”
说完,两眼一翻,头一歪,就昏睡了过去。
容七刚到医院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着往急诊室走的上官泽。
“s,s…救我。”被医生在救护车上救醒的上官泽仰着头努力朝容七伸手。
容七将手里的东西扔给徐一,自己跟着医生护士进了病房。
医生正想上手,却被上官泽拒绝了,“谢谢你可爱的医生,但是现在求您千万别碰我,您要钱,让您后面那位免费的小姐姐过来就行了。”
上官泽抱着自己的手,明明窒息得快要死了,还要张着嘴把这句话说出来。
医生没听明白。
上官泽抓着心口,翻着白眼,“我快不行了!”
容七上前一巴掌扇他头顶上,成功让他闭嘴了,转身看着病房里的医生护士,道:“医生,麻烦您了,他死不了,让我来就行了。”
医生脸上充满疑虑地在两人中间看了会,看着坚持不让他碰的上官泽,无奈点头同意,带着护士离开。
容七接过徐一手里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一粒塞进他嘴里,然后取出两根银针,给上官泽扎针。
上官泽瞬间舒服多了,“幸好有你,早知道我就该听你的话随时把你给我做的药揣在身上了。”
“你摸猫了?”容七问他。
这么严重,只怕摸了还不止一会儿。
上官泽的心跳慢慢降下来变得正常,应了一声:“没摸,只是去做造型不小心碰见了流浪猫。看它们长得乖,就小小地碰了一下,不算摸。”
“怕猫你还去碰?想死?”容七手上一用力,上官泽惨叫一声。
上官泽从心理上怕猫,跟他以前的经历有关,患上了一种心理性过敏症,其实就是过度怕猫,刺激神经反应。
犯病的时候表面看不出来,但内心会极度恐惧,进而呼吸困难,心跳加速,浑身难受。
上官泽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哭唧唧地想着:他也不想碰,但这不是没逃掉?
给上官泽扎完针,他已经勉强能走了。
容七先去楼上给邵夫人做检查,上官泽一个人坐着轮椅,拖着这具倒霉的身体上楼回病房。
他真的太霉了,需要一点钱驱散一下霉运。
从住进医院,病就没好过,还一次比一次严重。
心理性过敏不是什么小病,等他完全恢复心理正常至少也得一周。
尤其是现在上官泽的脑子里全是那几只猫舔他手的画面,手心里仿佛还有那种酥酥麻麻的触感。
上官泽打了一个寒颤,他死也不去那条路了,以后见着那花坛就绕道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上官泽抱着弱小的自己。
邵夫人现在不用每天走针,情况恢复得不错,邵佳悦和邵父在里面陪着她说话。
容七给邵夫人检查完后就上楼去了宋安知的病房。
宋安知刚刚睡着,夜绍弦看着她,指了指病床上的宋安知,然后又指了指门外,示意让她跟着自己出去一趟,有事要问她。
容七蹙眉,点头。
容七带着他去了陆丞洲的办公室。
看见夜绍弦,就忽然想起了夜明航,那个活在m洲的贺航,跟情人还有一个儿子。
这件事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夜绍弦也不知道。
容七反手关上门,倚在门上,静静地看着夜绍弦。
夜绍弦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容七摇头,收起自己的思绪,“你是想问夜明航么?”
她以为夜绍弦知道了什么。
夜绍弦一愣,摇头,“不是,不过跟夜明航有关。二嫂,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丧失记忆,有特殊的药物吗?就是很快能让你失去特定的记忆,除了醉得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