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就好,不疼就好。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向坚强的邵父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邵佳悦哭着握着邵夫人的另一只手,像个孩子般趴在床头。
邵夫人心疼地摸着她,“佳悦,妈妈没事了,真的不疼了,别哭,乖。”
邵夫人以为自己是回光返照,上帝连她的痛感都收回了。
安慰邵佳悦:“你看,我现在真的不疼了,等我们佳悦结婚,我还要亲自给你戴头纱呢,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一定要美美地合个影,你看好不好?”
“好,我们要拍好多好多美美的照片。”邵佳悦抬起头,眼泪糊了一脸。
邵父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弯腰,把邵佳悦和邵夫人揽在身下。
陆琪在一旁感动得稀里哗啦,哭得比邵佳悦还惨。
容七低着头垂眸,轻笑一声,转身出去。
然而,一出门,就怼上了一个怀抱。
容七:“……”
怀抱里传来熟悉的松香,容七防备的心忽然落下,把头埋在夜南深温暖的怀里,“带我回去。”
“好,我们回家。”夜南深摸着怀里容七的头,心疼自己的女孩。
伸手将她揽得很紧,让她靠着自己。
两人站了一会儿,等容七再次抬头的时候,才揽着她一起离开。
“跟陆丞洲说我明天早上过来。”
“是,夫人。”浪哥转身去找陆丞洲。
夜南深揽着容七下楼。
蓦地,在楼下花园看见叉着腰走来走去的盛俭。
夜南深眉头一蹙,揽着容七的手更紧了。
容七看着盛俭,盛俭也看着他们两人。
“你们俩怎么在这?死绿茶,你黏我闺女这么紧干什么?撒开!”盛俭朝他们走来。
夜南深没说话,也没动。
盛俭更气了,自己的人被夜南深打到住院,连管家都住进来了,宅子里没有一个可用的老人,他闲着没事就过来这里看他们,问陆家主他们什么时候出院,没想到就遇见了如胶似漆的两人。
现在看夜南深是左看不顺眼,右看也不顺眼。
现在一看见夜南深靠近容七,就更气不顺,非要把他们拆开。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就猛地顿住脚步,脸上的怒气瞬间变得冰冷,周身冷气萦绕,“我闺女怎么心情不好?姓夜的,是不是你欺负我闺女了?”
夜南深:“我欺负你也不会欺负小七。”
那倒是!
盛俭深色的眉头狠狠皱起,“那是谁敢欺负我盛俭的女儿?我他妈揍死那个龟孙!”
容七吸了一口气,笑,“没人欺负。”
“没人欺负眼睛怎么是红的?”盛俭没这么好糊弄。
夜南深不想把容七敏感的心理告诉盛俭,他只想保护容七自己一点点垒起来的坚强和防御。
不管小七愿不愿意告诉他,他都会用自己的行动去温暖她。
小七不需要说出口让别人同情她施舍给她的温暖。
同样的,他的小七,他会温暖她。
夜南深幽深的眸子微动,“我先带小七回去了。”
“走走走,赶紧走。”
盛俭摆手,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叉腰转头看了一眼住院部,忽然明白了什么。
“狗日的贱驴!又他妈为了那个小三的种欺负老子女儿!”
盛俭一脚踹开面前的盆栽,往住院部大楼里走去。
在这里除了那头贱驴外,还有谁能让容七红眼睛?
盛俭气势汹汹地上楼,一脚踹开容天时的病房。
正在给容天时换药的医生手一抖,差点把手上的钳子戳进容天时的伤口里。
容天时闷哼一声,看着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病房里的护士赶紧拦着要冲过来打人的盛俭。
“先生,现在容先生正在换药,请您出去。”
“换什么药?直接拿耗子药过来毒死这贱驴!”盛俭大嗓门一吼,把护士都吓着了。
“闪开!”盛俭道。
护士畏畏缩缩地拦在盛俭面前,“这位先生,我们医生正在给容先生换药,请您先出去。”
盛俭冷笑一声,“呵,不用换药了,一会儿伤口就会重新崩开,不如一会儿再来换,免得做重复的活。”
护士无话可说,只能张着手拦着他。
医生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容天时的伤口,站起来看着盛俭:“先生,您冷静点,容先生需要休息,不能过度打扰,这样对他的伤口确实不利,再过几天,容先生就能出院了,您不要让他伤上加伤,有什么恩怨等他病好了再说。”
这个人是陆少吩咐要治好的人,他们必须得对他十二分负责。
谁知,盛俭却不耐烦地推开他们,冲过去一拳打在容天时的脸上,医生和护士赶紧过去抱着他,不让他再伤害容天时。
病房里乱成一团。
容天时捂着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盛俭:“疯子,你想干什么?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我问你,是不是你那小三生的种回来了你就不要小七了?容天时,你他妈没有一点判断力怎么还有脸活在地球上浪费空气?放着小七这么好的女儿不要,去要一个小三生的?你给我女儿委屈受,我他妈给你拳头吃!”
要不是因为他替他家小心肝挡了一刀,现在他就把他按在地上锤。
容天时一怔,“你……你在说什么?”
他明明从来都没有说过不要容七的话,是容七自己不愿意再接受他。
盛俭甩开身上桎梏着自己的手,望着他,声音冰冷,“我以前就说过,敢欺负小七,我也不会让那个女人生的女儿好过。容天时,你等着!”
盛俭转身出去,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但凡是自己能涉及到的势力范围,全都下了通牒,全面封杀,不许靠近京圈内围,将容菲语钉死在作弊被赶出京大、被取消学历的耻辱柱上!让她一辈子都不能翻身。
就算回来了又怎样?
还不是个垃圾!
盛俭处理好这些事情后,才下楼,坐车回清溪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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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
半途夜南深接到了好几个加急电话,他都没理,让周笑自己去处理,处理不了的就留着明天他再去处理。
容七就这样静静地靠在夜南深身上。
车子驶进清溪苑,两人下车,夜南深揽着容七往里面走。
“等一下。”
两人刚走进客厅,容七就停下了脚步。
夜南深低头看着她,“怎么了?”
容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深爷,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夜南深锁眉,“没有。”
如果有,那就是把安全网找来纠缠他的人赶走,这算么?
容七挑眉,“真没有?深爷你再仔细想想。”
“没有。”夜南深仔细想了。
容七吸了一口气,咬牙瞪着他:“特么的我例假推迟一周了!深爷,你现在有话要跟我说了吗?”
容七的声音含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夜南深凉薄的唇角倏而上扬,“有。”
“你说。”容七曲着一条腿站着,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夜南深忽然伸手抱着容七。
“……”容七顿了一下,“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没关系,肚子里是我们女儿,抱你就是抱她。”
好家伙。
容七听笑了。
以前怀着夜小宝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