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拨通简云砚的手机,问他上官泽在哪。
简云砚是秒接的,只不过语气特别冷淡。
他道:“上官泽现在在医院,早上牛排吃多了,肚子疼。”
本来是赖在餐厅等容七去接他,就不用花钱上医院的。
但是餐厅老板怕出事,叫了十几号人才把赖在餐厅不走的上官泽抬去医院。
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
夜绍弦嘴角微抽。
用房间里的座机给上官泽打电话。
这货是没吃过牛排吗?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吃牛排把自己吃进医院的。
电话接通。
响起上官泽有气无力的声音,“谁啊?”
“上官,是我。”夜绍弦憋住笑,“你还好吗?”
“好你的头!不是烛光晚餐吗?你丫点了多少?我怎么吃了那么就都没有吃完?”
夜绍弦无辜,“那里是高档餐厅,我是那里高级客户,可以续份。其实我只点了两份。”
上官泽气得无语,“你不早说?”
早说他就改天再去吃了!
大清早的吃牛排,腻死他了。
夜绍弦就更无辜了,“我也没想到你会跑去把我跟安知定的烛光晚餐吃掉啊。”
“那我不是嫌浪费吗?这么贵!”
上官泽嚷嚷了两声,“我不管,你赔。精神损失费、医疗费、蚊子咬费、陪宋安知看烟花费、耽误时间费,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共五万。”
“我没有钱。”
“骗谁?你出一次任务至少二十万起,怎么会没钱?”
“我把钱都给安知了。真的没有。而且,我还想让你帮我一次。”
上官泽烦躁地挤着眉,“那你给我打个欠条。帮你的价钱另谈。”
“你开价。”
“这次五百。我要现金,不许打欠条。我不信你连五百都没有。”
“行。”夜绍弦一口答应,“等你出院了我就给你。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虽然宋安知不介意了,但是他过意不去。
就当是爽约的补偿了。
上官泽思考了一下,喃喃着,“我听简云砚说,下周京城有个音乐节,会有很多明星都去。你要不带宋安知去瞅瞅,我看她好像挺喜欢音乐的。”
音乐节……
“这个主意不错。”
夜绍弦想起,以前跟宋安知一起出去,在经过乐器店的时候,她总会抬头看着里面的钢琴。
明明喜欢,但是却从来都不碰。
夜绍弦皱眉。
然而,电话里却适时地响起了上官泽泼凉水的声音,“这个音乐节不是你想去就能去。里面大咖云集,还有好多公司都派了负责人去,都在给自己公司谋划代言人。现在都已经没票了。你想要我可以给你搞两张。”
“好,你帮我弄两张票。”
挂完电话,夜绍弦踩在心里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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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节的氛围来势汹汹。
节目组租了京城最大的剧院,里面不仅有流量明星,还有好多前辈。
听说连现娱乐圈最年轻的九金影帝都要出席。
这个只穿l洲品牌的九金影帝,是很多人趋之若鹜想要合作的对象。
就连夜氏集团,也在暗戳戳地谋划,想要签下这名九金影帝。
这次的音乐节是一场盛宴。
是为了致敬先辈,来的除了大咖明星,还有很多有功勋的人。
能参加这样一场盛宴,除了所追求的利益外,本身就是一件充满荣誉的事情。
这几天,各路豪门都为了那一两张入场券抓破脑袋。
一时间热闹极了。
连容七走在京大的校园里,都能听见学生都在激动地议论纷纷。
只有容七和夜南深不关心。
夜南深生病了,一直在发烧,总是退不下去。
容七从京大回去后,就一直跟夜南深待在一起。
“阿深,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容七伸手摸着夜南深发烫的额头,秀眉紧蹙。
已经发烧两天了,还没有退下去。
连她给的药都不管用。
夜南深坐在沙发上,牵着容七的手,揽着容七的腰,微微摇头。
“不用,我没事,陆丞洲给我拿过药了。发烧而已,死不了。”
“可是你已经连续两天发烧了,温度忽上忽下,不正常。”
容七给夜南深拿外套,要带他去医院,“最近夜小宝也在流鼻涕,你们父子怎么回事?半夜踢被子这事还遗传?”
夜南深嘴角微扬,“别诬陷我,我没踢过被子。”
这倒是。
夜南深睡觉比谁都规矩,除了想搞事外。
“走吧,深爷,我们去一趟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
夜南深将容七拽着坐在自己发烫的身体上。
“小七,感冒而已,不用去医院。我知道你忙,我吃两道药就行了。”
容七冗眉。
夜南深道:“你不是还要去戚砚拿样东西吗?你去就行了。我睡会儿。”
戚砚新品在继‘stra’之后陆续发布了两款。
在市场上都取得了不错的反响。
现在璟盛和sk都很忙,因为这一次的stra,拿了很多合作。
除了l洲的豪门挤破头了想要戚砚设计的产品外,连总统府都跟璟盛签了长期合作。
甚至,因为stra的出圈,联合国航空部还特意请容七将作品放置他们专属的展览馆。
容七吸了一口气,点头,“好,我把药给你拿来。吃完药你好好休息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等病好了再说。”
“嗯。”
容七去卧室把药拿到书房。
药是她亲自配的,给夜南深倒了一杯水,叮嘱了他几句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夜南深提醒她,今晚要去老宅用餐。
乔思梦的生日,夜绍尘请了他们去老宅用餐。
再加上也有挺长时间没有去看老爷子了,夜南深也就没拒绝。
容七出去后,庄凌从外面进来。
“爷,夫人离开了。”
夜南深点头,转身看着窗外,直到容七的车看不见车影后,他才垂眸。
从书桌底下摸出一个盒子,将容七给的药工工整整地放进盒子里,然后再塞进去。
若是细数,便会发现,这个盒子里的药,正好是两天整的。
不多不少。
“把陆丞洲的药拿来。”
庄凌脸上闪过一抹犹豫,“深爷,陆少说这个药是半成品,还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副作用,您别再吃了。”
“已经吃了两天了,您的体温忽上忽下,连夫人都琢磨不透,万一对身体有什么危害,那怎么办?”
庄凌苦口婆心地劝着。
夜南深冷凌地扫了他一眼,伸手敲了桌子两下,眉宇间涌起一抹躁郁。
“给我。”
他的声音冷沉。
庄凌被他身上的冷意吓到了,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他。
“就只有一颗了。其他的我都还给陆少,让陆少销毁了。”
“庄凌,你最近有点多管闲事。”夜南深打开药瓶,将药放进嘴里,再和水吞下。
他道:“南极最近有个项目缺人,你过去吧。”
“深爷!”
庄凌不敢相信。
自家主子幼稚到用装病来欺骗夫人,还要把他发配了!
“你知道得太多了。”夜南深道,“小七敏锐,你跟着我会露馅。南极是你最好的归宿。”
庄凌欲哭无泪。
他知道得太多了。
这不都是他自己吩咐他去办的吗?!
凭啥最后要把他发配到南极去啊?
他现在去找夫人告状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