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都满满低头的时候,她一下子看到了身上正穿着家居服和拖鞋,还真是差一点就忘了!
都满满转身从衣柜中里面重新拿出来一身家居服,站在试衣镜前,她习惯性的刚准备脱掉上衣,手就突然停了下来。
都满满捏着身前的衣扣,侧头看向门口处的池君白,脸上冷若冰霜,比看陌生人还不如。
“看够了吗?我要换衣服了!”
池君白有种迎面被人打了一嘴巴的感觉,可这毕竟只是一种感觉,他又不能真的打回去解解恨!
都满满就用了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问话,就把池君白杵在了那里,他尴尬的是能轻咳两声做掩饰,然后重重的关上门以示不满。
没一会儿,都满满换好了衣服,拖着那个就快跟她一样高的旅行箱,又把整个小楼内的所有地方,按着刚才那个规格的精简版,全部打扫了一遍。
最后,都满满累的满头大汗,一边拍着胸口喘着气,一边看着忽然空下来很多的房子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池君白坐在客房里,手上假装摆弄着手机,可心和耳朵全都警醒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个……打扰一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都满满的忽然出现,让池君白心头一颤,险些就漏了馅。
“说!”池君白头也没抬,冷冰冰的直接蹦出来一个字。
“那个……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东西?或者……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地方?”
池君白被都满满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的一愣,本能的反应就说,这个蠢女人什么意思?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有!”池君白直接断了都满满的念想。
都满满失望的扁了扁嘴,讪讪地转身刚要离开,就听到池君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有话快说,我没什么耐性!”
“好的!我想把那个行李箱丢出去,可是我一个人搬不动,你能不能帮我一下?不会碰到你那只胳膊,一只手给行李箱拽下楼梯就行。”
“就这个?”
“就这个!”
池君白听说都满满要把行李箱丢掉的时候,刚才该憋的几欲炸开的胸口,竟然莫名其妙,一下子都舒畅了!
都满满原本还站在楼梯下面等着,等池君白将行李箱拿下来后,她就自己去给扔掉。
可是,池君白竟然破天荒的高风亮节了一次,直接一条龙服务到家,没让都满满出一点力。
都满满看着池君白轻松的将行李箱扔进了垃圾桶中,心中不禁暗叹一声,好牲口呀!不对,好有力气!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大门前,池君白伸手去开门的一瞬间,都满满忽然看到了他手腕上的伤。
池君白的两只手腕上,都有被磨破皮后留下的,那种血肉迷糊的伤口。伤处大概有四指宽,虽然没有他肩膀上的枪伤那么严重,而且现下也已经凝固了,可看上去依旧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那个……你不是自己重新处理过伤口了吗,怎么了手腕上的没有处理?”都满满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池君白迈步走入屋内,头也没回的说道,“这种伤口不处理也死不了!”
都满满跟在池君白身后,难以苟同的撇了撇嘴,这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还真是一切只以生存为前提!
只要不影响生死的,他就压根儿不放在心上。
还好,她只是给他造成了这么一点,并不影响他继续生存的“小伤口”。看起来,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重新回到卧室,都满满仔细的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要把所有最坏的情况都考虑清楚!
毕竟,她现在面对的这个男人,压根儿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一但这个精神病过一会儿忽然抽风……都满满觉得,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为了不给她自己留下祸患,都满满还是硬着头皮拿着药箱,去客房给她自己收拾烂摊子。
“反正……你这两天也不会出门,包扎一下那个伤口,也不会影响到你。万一感染了就很麻烦,我还是……帮你包扎一下吧!”
都满满认为,想要被她伤害的人原谅她,最起码得态度诚恳,主动承认错误。
而池君白却认为,都满满忽然变得殷勤小意,是因为他刚才帮了她,所以才来替他包扎伤口,也算是扯平了。
“嗯!”
面对池君白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她的提议,都满满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之后,才赶忙打开药箱取出药膏和纱布。
“其实,我那天晚上绑着你,也不全是因为害怕!主要是……你知道我有恐血症,我给你取出子丨弹丨的时候,我怕你乱动我控制不住你,再看着那么多血吓得不敢动手,所以才……”
都满满现在已经彻底将池君白定义为精神疾病患者,所以,跟他说话的时候,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力求能与一个精神病和平共处三天。
“嗯!”
池君白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听都满满说话的过程中,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都满满说完之后,他才淡淡的应了一声。
都满满甚至无法确定,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池君白有没有听进去。
“所以,你第二天其实可以不用那么拼命挣扎的。等我醒了,你要是冷静下来,烧也退了,我一定会放你走的。”
“嗯!”
又是一个嗯,都满满在心里不满的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的嘴是租来的吗?他就这么不舍得用!
正在都满满腹诽的时候,池君白却猝不及防的开口说道,“我以为你死了!”
“啊?”
都满满手里拿着沾了药膏的棉签,想着刚才池君白说的那句话,真是恨不能将棉签塞进这个男人的嘴里!
本以为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这个男人终于肯多说两个字了!可没想到,说了还不如不说,能把天聊的这么死,死的这么透,这个精神病还真是有一手!
可是,都满满刚在心里把池君白凌迟了一遍后,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要是不听这个男人说的那句话,只针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来分析,那他岂不是为了救她,才被那些麻绳把整个手腕都磨得血肉模糊的。
还是说……这个精神病,就是想趁着她死了的时候逃跑,所以才这么不要命的去挣脱绑缚?
管他呢,反正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至少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并没有想过要伤害她,这样就足够了!
池君白趁着都满满收拾药箱的时候,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蠢女人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好歹,她已经把东西都扔了。那么说……她已经知道了那个tao和别的女人订婚的事情?
那其他的事情呢?她知道吗?
“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和照片都扔了?”
“啊?”都满满造次被惊住!
她现在完全跟不上池君白的思维活跃度,她更想不到,怎么会有人在打探别人隐私的时候,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都满满说的话虽然很坚决,但语气并不恶劣,她更像是在陈述事实。
可是,都满满的话刚一说出口,她就像是猛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拎着药箱站在客房的门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