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池氏帝国的主人,作为池家的主人,作为亿里挑一、没有人能比得上的池君寒,居然能被区区一个萧明决打败。
“我从以往到现在,一直所求的,无非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当我的夫人,我不论你以前做了什么的,只需要你收心。结果以后,一颗心完全归属于我,就足够了。但你为什么始终做不到,我给过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的容忍已经到了底线,我不可能再忍下去。三番四次,我给过你的机会都被你浪费了,那么现在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唐千染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股冷漠,这是池君寒从来没有对她表现过的情绪。
她敏锐地皱起眉头,死死捏住拳头说,“我知道,无论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和萧明决没有关系,没错,我的确和他出入了几次,看上去好像很亲密的样子,但我那无非都是为了气你,并不是真的与他交好。你想要的证据,我没有办法给你,但只希望你用我们结婚时的信任,再来信任我一次。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好不好?”
“你现在真的很凶,我真的很害怕。”
女人的声音软软的,可怜极了。
如果换做以前的池君寒,现在说不定早已于心不忍,可是他心中的火苗却越烧越旺盛,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尹婉莹所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尖一样扎在他的心里,嘲笑着他是有多么的可笑,多么的狼狈。
居然能被一个女人玩弄于掌心之中。
她背后的那个男人却在坐收渔翁之利。
池君寒突然抓起酒瓶,狠狠的往地上摔去,啪的一声,酒瓶碎了,里面的红酒立刻流淌了出来,流满了一地,像是一滴的鲜血,看上去十分骇人。
唐千染吓了一跳,险些跌坐在椅子上,她错愕的看着地上那一滩红色的酒水,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是自己的心被砸烂了一样,眼角也分泌出一层淡淡的水汽。
她颤抖着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池君寒快步走到她的身边,两只手牢牢的捏住她的双肩,好像要把她捏碎,他手中传来的巨大的力道,根本不是唐千染单薄的身体所能承受的。
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好像要将她的身体全部碾碎一样,唐千染很害怕,他扬起惨白清秀的小脸,含着眼泪朝他看去,眼中只剩下绝望。
“池君寒,我扪心自问没有亏欠过你什么,你问我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如果以前你觉得我不够爱你,那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最爱的人便是你。”
唐千染说的话是半真半假的,她现在的确对池君寒已经有了以往不曾有过的几分情意,但是却的确没有那么的深爱。
毕竟她和池君寒还有着三年之前的隔阂,池君寒或许不知道,但是她记得清清楚楚,没有办法那么快就将那段回忆给忘记。
那段痛苦的回忆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头里,让她连呼吸都是疼痛的,她可以渐渐的去忘,但是却没有立刻忘掉,因为那也是她和池君寒一起所经历的回忆。
如果池君寒愿意的话,她愿意用接下来的时间慢慢去承受,再次接受他。
只要他们不要再产生任何的误会就好。
唐千染眼角的泪水无声滑落,掉落在了衣服上,衣襟立刻晕开了一朵泪花,“可以吗?”
池君寒听着她的每一个字都觉得像是在往自己的心脏里面扔火药一样。
他的心快膨胀的几乎要裂开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感受到唐千染身体里的那一份颤抖,甚至感觉她在忍着笑意嘲弄自己。
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提醒自己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么便是——
唐千染现在是萧明决的女人,她早就已经成为了萧明决的女人。
甚至这么多天所谓的爱意,所谓的感化都不过是她在陪自己演戏罢了。
她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脏的女人,生了一张那么漂亮的脸,却做着那么可恶的事情,欺骗他的感情,玩弄他的人,将他牢牢的捏在掌心以后,结局会是什么?
再将他无情的丢弃吗?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大笑着嘲讽他,他是有多么的蠢,多么的傻。
池君寒这辈子几乎从来没有栽在过女人手上,唯有一次就是他的继母,苏澜卿。
那个女人是父亲留下来,他没有办法,但最后也缺少拔掉了这根眼中钉。
然而唐千染确实实实在在的肉中刺,没有办法就这么轻易的拔掉,他有多么想恨这个女人,但是恨的同时,心底却会在提醒着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也爱着她。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难道我误会你了吗?”池君寒冷笑着问道,“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帮萧明决做事?是他给你开了什么条件?是他答应你,等事情办成以后,他就会迎娶你回去当他的萧夫人。难道你就相信了这些话吗?还是他一个区区的萧家二夫人,还比不上我池家正经的少奶奶?”
“我池君寒在你眼里算是个什么东西,是踏板石还是垫脚板,不过是被你踩一踩便能跳上去的借力是吗?宋苒书,你到底有没有心?”
唐千染听着他所说的话,眼底慢慢蔓延开了冰凉的惊慌。
她觉得自己与池君寒之间的误会应该是越扯越大了,完全没有办法了结。
“你对我和萧明决之间的误会到底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帮他做事过,你为什么觉得我和他关系不浅,我和他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不要再欺骗我了。告诉我,你从池家消失的那段时间,在京都都住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住在萧家?是不是和萧明决在一起?”
唐千染剧烈摇头,“我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住在萧家,萧明决有没有包养女人,你过去查一查就知道了,何必还要来问我。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请你不要再将我想象成那样的女人,我和他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好一个清清白白,那你倒是证明给我看看,那段时间你不是在萧家,那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直到今天,你还是有秘密藏着我,还是不肯把那段时间的事情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千染的眼底眼泪晃动,原先还哭着,但现在却止住了泪水,仅仅只是闪烁着泪光而已。她轻笑了一声,笑声中透露着淡薄的冷澈。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将我想成那样的女人,我在京都这么久,住在什么地方都与你无关,我相信婚前的事情没有必要向你一件一件都禀报吧?或者,只要证明我并不是萧明决的人不就可以了吗?”
“你就这么巴不得你的女人是萧明决的女人吗?”
这一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池君寒,池君寒突然扼住她的双肩,愤怒的说道,“我不允许你再往下说下去!”
唐千染被她捏的好似冬日树枝上面最后的一片残叶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她长而凌乱的发丝上面沾满了泪水。
随着嘴角勾起的一抹绝望的微笑,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只冰死的天鹅,尽管濒死,但仍然是优雅而美丽的,绝代风华,只需要她一抹微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