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严看着天,叹口气:“最近总是下雨,感觉会有大事发生了。我还是回医院避着,保护好我这把老骨头。”
朦胧细雨中,霍严一语成谶。
刘向旭在家里心乱如麻,三天期限已到,刘兆雄那边没有一点消息。
“死老头子,不整死你我就不能安心。”刘向旭发狠道,说完就急不可耐地出门了。
监视刘宅的人打电话报告着:“刘董,刘总有动作了,车子朝刘氏开去了。”
刘兆雄放下电话,坐在位置上静静等着刘向旭。
“刘先生,刘董没空,请你……”秘书极力阻止刘向旭。
门被大力踹开,秘书为难地看着刘兆雄。
“你先出去,我们两个谈话期间不准有人进来了。”刘兆雄打发走秘书,移步走到了沙发上。
刘向旭看着刘兆雄悠然自得的样子,觉得自己受到羞辱,一个箭步冲上去。
“你到底什么意思,耍我很好玩吗?”
刘兆雄点燃一支烟,从这一刻起,不再把刘向旭看作儿子姑息。拿出来商人谈判的姿态。
“你先坐,我们正式地谈一谈。”
刘向旭看着刘兆雄难辨的脸色,满怀疑虑地走下来。
“刘向旭,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刘兆雄深深吸了一口烟,带着烟雾问出这句话。
刘向旭心生不安,面上淡定地看着面前的人。
“向东的死和你有关吗?”
刘兆雄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
刘向旭紧皱眉头,不耐烦道:“爸爸,你还是不相信我,就因为他的死你一直针对我?”
“我不服气,他凭什么,我做的远比他多得多。你为什么抓着这个事情不放手!”
刘兆雄看着刘向旭嫉妒憎恨的样子,熄灭了烟头。
“换做他坐在这里,我也会问同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答,下个问题。”刘兆雄把一份药物检验单甩在刘向旭面前。
刘向旭气急败坏,赶忙转移话题:“我不是来受你审讯的,我要求马上复职上班!”
刘兆雄呵呵笑了两声,缓缓开口道:“我床头上的保健药品不知被谁换成了慢性毒药,如果不是我身体越吃越差,我还不会拿去检查。你说这件事你知情吗?”
刘兆雄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我怎么知道,死老头,你到底想这样?”刘向旭被逼急,转身指着刘兆雄质问道。
突如其来的,刘兆雄猛咳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血迹沾到刘向旭的白衬衣上。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动手杀了我。”刘兆雄有气无力地在刘向旭耳边引导着。
“你不动手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快!”
刘向旭的手慢慢下移,捏着刘兆雄的脖子。双手用力。
“刘董!”
秘书闯进来,拉回了刘向旭的神智。
“刘董,你怎么了?小刘总,快送医院呀。”秘书催促着。
刘向旭看着刘兆雄虚弱的样子,竟觉得寒意四起。
夏母不依不饶,又追到了医院。
“霍老爷,和我谈一谈吧,我保证结果会让你满意的。”夏母站在病房里说得信誓旦旦。
“王晓楠她是我的母亲。”
老李身子一顿,劝慰着:“夏夫人,话可不能乱说,快点道歉。”
霍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话既然说出来了,就收不回去了。今天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是回不去了。”
夏母信心十足,跟着霍严走了出去。
老李战战兢兢地开车,心想着要不要给霍冷擎通风报信。
“这是私事,老李你不要告诉任何人。”霍严凶狠地吩咐着。
夏母看着霍严的反应,基本确定了内心的想法。
“我不去找你,你却自己找上门,还说出这种话来。”霍严看向夏母。眼神凌厉地仿佛可以杀死人。
夏母毫不畏惧,平淡道:“这件事我藏在心里三十年了,今天是见光的时候了。”
霍严冷笑,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两人面对面坐着,老李站在咖啡馆外面观察里面的情况。
“王岩,我的父亲。一生有过两个女人,最爱的还是妈妈,也就是晓楠。”
“我的母亲,柳青青。王岩唯一承认过的正牌夫人,无怨无悔地照顾我们。”
一说出这个名字,就能感受到霍严深深的怒意:“不要提到她,那个女人害死了晓楠。”
夏母打住他:“霍老爷子,你误会母亲了。母亲为了把我当作亲生女儿照顾,没有生儿育女。直到去世,爸爸都没有多看她一眼。母亲为了我们受了很多苦。”
霍严不可置信,猛地拍着桌子,咖啡洒了一桌子。
“胡说八道!是柳青青叫你这么说的,那个坏女人什么做不出来。”说着,霍严起身作势离开。
夏母异常镇定道:“妈妈其实是自杀的,我亲眼所见。”
霍严一个不稳,跌坐回椅子上。
“我一直记得那个夜晚,月亮又大又圆。一向开朗克制的妈妈把我骗到母亲的房里去玩,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喝了毒药。”
“母亲陪着我回到房里,药效正在发作,妈妈吐出的血染红了床单。她笑着拜托母亲好好待我,更不要和爸爸说她是自杀的,怕这会影响她在爸爸心目中的形象。”
“母亲把我抱在怀里,哭着答应下来。”
夏母的声音逐渐哽咽,她擦掉眼角的泪水。
霍严陷入回忆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喃喃自语着:“晓楠最痛恨自杀的人,怎么会,不会的。”
“妈妈未婚先孕,被爸爸藏在他自己的宅子里。爷爷发现后,把妈妈公之于众。妈妈被爷爷和人们的言论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出现了精神问题,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霍严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难过和悔恨。
夏母追着说:“母亲连夜把妈妈埋葬了,骗着爸爸说她因为嫉妒,所以残忍杀害了妈妈。母亲就背这这个污名过了一辈子。只有我知道其中的原委。”
霍严受不了这个打击,呼吸不畅,大力地捶着自己的胸口。
老李发现情况不对,连忙跑进去。
“你和老爷说了什么!”老李边拿出药,边厉声责问着,“我就不该帮你。”
霍严缓和下来,断断续续道:“老李送我回去。”
继而抬头看着夏母,严厉道:“这件事我会派人去调查,如果你胆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们。”
夏母捞起“妈妈右手手肘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我也有,笑笑也有。霍老爷,这就是证据。”
夏母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一下子瘫坐下来。埋藏的秘密一口气说出了,竟然轻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