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
依旧的豪华奢靡,不论室内的摆件,还是墙上的装饰画,都是霍冷擎这几年收集的珍品,一部分放在办公室,一部分则陈列在别墅的书房。无论哪一样都价值不菲。
霍冷擎收拾办公桌上的物品时,这些物件一样也没有收起来,依旧让它们放在原处。
“霍总——”
杨天站在门口敲门。
“进来吧!”
霍冷擎闻声,头也没抬的让他进来。
“真要走?”
杨天看着霍冷擎办公桌上放着的收纳盒,里面摆放了一些文件袋私人用品。
“不然呢?”
霍冷擎一边反问,一边顺手拿起笔筒里精致的铂金钢笔放进收纳盒里。
“我虽然走了,但是你的职位没有任何变化!”
霍冷擎终于抬起头看向自己这个一直以来的伙伴,兄弟,眼神清明的提醒道,神色严肃非常。
“我知道!”
杨天不置与否的点点头,同时,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钢笔,那只上次霍冷擎交给他的钢笔,递到了他的面前。
望着眼前这支和西装口袋里的一模一样的钢笔,霍冷擎收拾东西的双手停了下来。眼神注视着那只钢笔,一动不动,有着最深沉的探究。
“都在这里了!”杨天抖了抖手机的笔,继续说道。
霍冷擎听到杨天这句话,没有犹豫的接过钢笔,同样放进收纳盒。盖上收纳盒的盖子,走到酒柜处倒了两杯威士忌,透明的水晶杯被染成淡淡的黄棕色,芬芳浓郁的酒香自杯口散发至空气里。
杨天接过霍冷擎递过来的酒杯,连忙递到鼻尖下方,微微眯起双眼,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说道,“觊觎你这瓶好酒那么久了,今天终于喝到了!”
霍冷擎没有理睬,擒着杯子抿了一口酒,便绕过杨天走到办公室中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魏子锐那边怎么样了?”
杨天突然咧嘴一笑,心情不错的走到霍冷擎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回答道,“一切顺利!”
话音刚落,霍冷擎嘴角轻微上扬,潇洒的举起手里的酒杯至胸口前方,向杨天示意。
杨天十分默契的举杯对向霍冷擎的杯子,两只水晶杯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棕黄的液体在杯中摇曳,两人相视一笑,一干而尽杯子里剩余的液体。
“叮……铃铃”
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片刻的安宁,手机屏幕上显示了来电的人名,但是霍冷擎神色淡漠全然是不想接听的模样。
要说电话,他现在最想接到的是夏笑骄的来电。事情过去24小时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知道?
杨天见霍冷擎只是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半分没有接电话的意思,心里大概知道是谁打来的了。将手里滴酒不剩的水晶杯放到茶几上,他长身一起,说道“我先出去了!”
“嗯!”
霍冷擎食指放在太阳穴处应了一声,继而也站起来走到酒柜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身后的杨天见他这般,不再多说些什么,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顺手关上了大门。
棕色的实木门“哐当”一声杯关上,霍冷擎望着木门的背后陷入短暂的沉思。
不一会儿,他擒着酒杯朝着办公桌后面偌大的落地窗走去。寂静的办公室里,鞋底与地板摩擦发出沉闷的声音,有节奏的而无规律。
眼神再一次透过玻璃窗到达远处的灯塔处,枯树的枝丫预示着这个冬天已经开始进入尾声,冬天快结束了,春天还会远吗?
霍冷擎睨视远方灯塔的双眼却渐渐失了焦距,瞳孔微张,不知道在看向何处。
只见他优雅的举起因为盛酒而变为黄棕色的水晶杯至鼻下薄薄的唇边,黄棕色的液体由淡红色的嘴唇到达味蕾,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品每一口酒如同品冬天的每一丝寒意。
白色的别墅周边虽然都是种着常绿的乔木,但是自树间穿透的东北风,还是让人清晰的意识到,这是冬天。
霍冷擎白色的宾利停在自家别墅的门口,和白色的别墅相得益彰,都是对主人心性的淋漓尽致的表现。
李妈在霍冷擎婚礼那天就放假回来了。所以当听到别墅外面熟悉的车子身,便知道是霍冷擎回家了,于是连忙从厨房奔到门口来开门。
一向稳重的她今日却显得慌乱的很,原本在洗菜的她一听到动静竟连手上的水渍也忘了擦干就奔了出来。今天早上的报纸,她都看到了。
“少爷,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呀?”
这才下午2点钟,平时霍冷擎都是6点以后才能回到家里。过早的下班显得很是不同寻常。
出于身份,她没想过问少爷工作上的事情。毕竟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是听不懂,想不明白的。
“嗯!”
霍冷擎清冷的应了一声,将手里的外套递给李妈朝楼上走去。就在走到楼梯转弯处,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李妈说道,“对了,平安夜那天,我命人给你们一家送去了圣诞礼物,有没有收到?”
李妈闻声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收到了,收到了,真是谢谢少爷了,每年都不忘给我们一家发礼物!”
来霍家整整十八年里,每年霍冷擎都会给她们一家送圣诞礼物,哪怕霍冷擎去了美国十年,期间也没有断过,为此,她心里一直很感恩,感动。
霍冷擎听到李妈的话,歪着嘴薄唇一咧,微微一笑。算是回答。随即转过上了楼直接进了书房。
李妈看着霍冷擎转身消失的背影,心里头升出一股浓浓的惆怅来,心想霍少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不忘问她礼物的事情,而作为下人,她完全帮不上半点忙,也不能帮忙分忧,真是罪过呀。
李妈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复而进了厨房。
书房里,霍冷擎手里正拿着杨天交给他的钢笔,细细在指腹间摩挲。
这支同样是一支录音笔。
也是一直24k金的铂金钢笔。
霍冷擎的指腹摩挲着笔上的花纹,双眸涌动。陷入了沉思当中。
纽约时间早上6点钟。
白色的小洋楼,淡蓝色的卧室里,偌大的席梦思床上,蓝格子的被套包裹的人从梦中惊醒过来。
额头满是冷汗。
惊魂未定的双眸里仍然有着一丝后怕。
夏笑骄做噩梦了。
梦中,霍冷擎被一大波持枪的丨警丨察带走,他求助的眼神是那么的真实,而自己却被另一波人拽着,无能为力。
她歇斯底里的呼喊,却无济于事。最后,霍冷擎被关进了幽暗潮湿的监狱里……
她在哭喊中惊醒过来。
用力的甩甩头,甩去梦境中的潮湿,阴暗,还有无力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上是如何睡着的,只记得自己握着手里躺在床上。
伸手在床上摸索着手机,等找到手机打开屏幕,却发现已经快没有电了,昨晚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打开手机,深怕自己错过哪怕一个电话,一条信息。
自胸腔到喉间传递来一阵渴意,夏笑骄直接赤着脚下床,地板上的冰凉自脚心传递到四肢百骸,这凉意竟生生褪去了额间的汗湿。
忽然想起霍冷擎第一次见她赤脚下地的场景,犹记得当时,自己赤着脚站在落地窗前,霍冷擎进来便霸道的将自己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