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深低头在她唇边亲了亲,说:“我不想破坏气氛,别拒绝我。”
他温软的语气里,藏着一点点卑微的乞求。
秦卿喉头微动,“婚庆公司给我看的不是这样的。”
他嘴角微动,“那是给别人看的,这是给我自己的。”他抬起眼帘,深不见底的眸,像是要将她吸进去,囚起来,把她锁在他的世界里,只他一个人就够了。
秦卿迟疑了一下,问:“西池的灯会?”
“是。我知道你不会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不过无所谓,我也不在乎了。只是曾经有一段时间,午夜梦回,都是我们在土地庙**赴巫山。”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我只是想重温旧梦。”
秦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道:“可这里不是西池,也没有土地庙。”
“有你就可以。”
秦卿与他对视数秒后,主动抱住了他的腰。
那种感觉,让谢晏深心里柔软到发颤。此时此刻,秦卿的眉眼慢慢的变得温柔,眼底生辉,那双眼变得灵动起来,乌灼灼的,就那么看着他。
她对着他露出一抹浅浅的,带着欢喜的笑,她比谢晏深先一步,吻上他的唇。
只是一会的功夫,谢晏深就夺过了主导权。
他一边解她的腰带,一边推着她到树下。
那一瞬,红色的灯笼同时熄灭,周围瞬间暗下来,只余下萤火虫的光,在他们周围环绕着。
秦卿再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人被抵在树身上,她环住他的脖子,呼吸混乱。
她耳边,只有他的喘息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刻,秦卿什么也没想,许是周遭环境的影响,让她觉得天地间,只他们两人。
秦卿的主动配合,让一切都格外顺利。
谢晏深轻咬她的唇,她的脸,她的耳朵,她的每一寸皮肤都想咬一口。
活了这么些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
秦卿脚踝上的铃铛声,特别的清脆,刺激着他的神经,一下一下的落在谢晏深的耳朵里,落到他的心上。
一切停止。
谢晏深的额头顶住她的,闭着眼,压抑着喘气,双手用力的扣住她的手。
他想用最快的速度平复下来,那滋味太好,让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甚至希望时间静止,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他慢慢松开手,秦卿反倒主动抱住他的脖子,可能是刚刚结束,身上的感觉尚未消散,她的声音格外的软,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你在抱我一会会。”
谢晏深心口颤了颤,刚压下去的感觉又迅速占据整颗心,整个人。
他侧过头,轻舔了下她的耳垂,痴恋的望着她的侧脸,说:“重温了才知道,已经物是人非。”他温柔的弄了下她的头发,“连身体的趣味都没有了。”
他明显感觉到她身子微微一僵。
随即,秦卿就松开了手,分开的一瞬,寒意从四面袭来。
秦卿整理衣服,荧光太弱,看不清楚她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
她的衣服稍微复杂一些,谢晏深整理好了,她还没弄好,腰带怎么系了也系不好。
这明显是她的心绪影响。
谢晏深伸手,刚碰到她的手,她便避开,迅速的往后,语气凉凉,道:“走吧。把宾客都晾着也不好。”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铃铛声渐远,直到再也听不到。
谢晏深这才慢慢收回手,止痛针的药力逐渐散去,疼痛袭来,他觉得心脏也很不舒服,便扶着树干坐下来。
他一只手捂住胸口,那种疼痛,让他呼吸都困难,总感觉下一秒他就要死去了。
耳边有个声音在说:“我可以帮你解决一切,放我出来吧。”
秦卿并没有走太远,外面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她站在原地,回过头,望着用枝叶编制出来的门口,有零星的萤火虫跑出来。
那里,仿佛是谢晏深专门开辟出来的空间。
过往种种,他所做的,已经将他的感情全部都摆在她面前,没有丝毫保留。
如果没有他,她早就死透了。
她深吸一口气,“王八蛋。”
她猛然转身,重新走了回去。
谢晏深坐在树下,手背上停着一只萤火虫。
他垂着头,耳边仿佛响起铃铛声,由远及近,他抬了下眼,看到晃动的裙摆。他慢慢抬头,看到秦卿蹲下来,她周围萦绕着好多萤火虫,他好似看到她灼灼的目光。
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拉她,想要求她,求她拉住他的手,就永远不要放开。求她不要嫌弃他。
他想说,她的要求他都做到了,求求她也遵守诺言。
秦卿看不到他眼里的破碎,黑暗让他看起来尤其的冷漠。
不等他开口,秦卿直接拍了一颗药丸子进去,并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
谢晏深一个不注意,药丸就吞了下去。
他这会没什么力气,疼痛让他的力气抽离的很快,也反抗不动,便由着她胡作非为。
过了一会,秦卿才松开手,谢晏深却说不出话来了,发不出声。
秦卿照旧蹲着,视线与他齐平,伸出一根手指,挑住他的下巴,“想说话,就讨好我吧。”
她起身,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说:“走了。”
秦卿等了一会,见他不动,数了五个数,就自己走了。
步行一半,谢晏深坐着车子在她身侧停下,他说不了话,就只有看着她。
秦卿利索的上车,在他身边坐下。
“一会晚宴上,你跟着我,我替你说话。”
她说着,转过头看向他,谢晏深迅速的转开视线。
秦卿扭过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说:“你不说话的时候,比说话的时候好看多了。”
谢晏深这会逆来顺受,竟是没有挣脱她的手。
随后,两人各自去换了衣服,一块去了晚宴。
谢晏深请的人不多,晚宴设的厅不大,但氛围不错。
大概只有苏锦绵很是失望,她同沈烈坐在一起,“我还以为谢晏深会设计一个多么别出心裁的仪式呢,结果什么也没有。”
“你很失望?”沈烈抿了口酒,敷衍的搭了一句。
这时,宴厅的门推开,秦卿和谢晏深进来。
秦卿穿香槟色的礼服,长发做了微卷,灯光下,秦卿看起来比白天还要惊艳。苏锦绵抵着下巴,眯了眼,突然意识到,这两人迟到了两小时才出现。
这两小时,他们干嘛去了?
苏锦绵知道了为什么秦卿比白天让人惊艳了,白天的时候她总是有些心不在焉,死气沉沉。但这会,她脸上有笑,整个人熠熠生辉,十分灵动。
温博忠已经到了,他作为证婚人,自然是要说几句。
秦卿和谢晏深先上台,音乐声停止,温博忠上台,他读完证词,对两人说:“从今往后,你们要互相扶持,甘苦与共。”
谢晏深说不了话,他抿着唇点了下头。
秦卿看着温博忠,笑道:“我会保护他的。”
温博忠微的挑了下眉梢,这句话有别样的深意。
他说:“我知道晏深在你身边,一定会越来越好。所以你们结婚,我是非常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