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都遣散了?却不是你师父的做派。”皇帝轻轻叹息:“罢了,你师父今日与尔等商量好,必定叮嘱过不要告诉朕,朕不为难你了。”

晚云垂眸,不再说话。

皇帝转而道:“朕的枕下,有两封信,你取出来。”

晚云不明所以,伸手探去。

里头果然有两封信。

看面上的字,一封是给裴渊的,而另一封,竟是给孙焕。

里面的东西有些沉,并非信纸。

“这是兵符。”皇帝并不遮掩,淡淡道。

晚云一怔,登时明白过来。昨日,皇帝令她派潜入入东都的宫禁中取来一只紫金盒。她那时不知为何物,想来,就是这个东西。

“常副司。”皇帝忽而唤道。

这是他头一次这么称呼晚云。

晚云知道自己当下仍是这副司,只得道:“臣在。”

“此二物,关系天下安定。”皇帝神色严肃,缓缓道,“朕将它们交托与你,你须得交到他们手上,确保万无一失。”

不必他提醒,晚云也知道这些两件东西的分量。

皇帝的兵符,能调动天下所有兵马。封良正是因为得了兵符,才得以调动京畿戍卫。而存在东都宫禁中的这份兵符,想必是足以平定叛乱的定海神针。正正切中了晚云此前地顾虑。

晚云看着皇帝,知道他这是在交托后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郑重应下,将两个信封收好。

“陛下还有什么话,可一并交代。”她轻声道。

他抬头打量晚云的脸,“从前,是朕对不住你们。”

晚云的目光定住。

这两句话,都是她和裴渊从前盼着听到的。如今真的听到了,却无悲无喜。

“陛下从前为何不说。”她说。

“朕首先是皇帝,而后才是父亲。”皇帝道,“兵符交给你之后,朕就不再是皇帝,这话便可说了。”

他注视着晚云:“这话,于你,你师父,还有你父亲和王庭,亦是一样。”

眼睛涩涩的,似乎有什么要涌出来。

晚云深吸口气,将它忍回去。

“陛下放心,我必定办好此事。”她说。

微微抬手,重新闭上眼睛:“朕累了,你去吧。”

*

佑德十一年六月,嗣忠国公孙焕奉圣谕接管北衙禁军。

京师戒严,右仆射杨晟及六部尚书等一干朝臣平反。左仆射封良谋逆一案历时两个月,终于大白于天下。

封良挟持天子,刺杀储君,意图谋反。但邪不压正,以死于叛党乱剑之下告终。

河西总管裴渊奉诏率二十万大军讨逆,令叛军首领方崇、孔芳伏法。

孔芳率兵二十余万降;方崇宁死不从,率四万残兵南下山南道。裴渊令梁平从鄯州出,设伏,大败方崇,俘获叛军三万余,方崇自刎而亡。

七月,皇帝病重。长安乱事未平,二皇子裴安以三万兵马护送皇帝驾临东都,在洛阳宫中养病。

待叛乱平复,文武百官及九皇子裴渊奉诏至东都觐见。

皇帝临朝,下诏安民,惩治封良为首的一众判臣,并收敛太子尸身,归葬皇陵。右仆射杨晟率百官劝帝节哀,为社稷故,请另立储君。皇帝随即大赦天下,下诏传位于九皇子裴渊,自称太上皇,择日行大典。

*

大局已定,朝会过后,一场大雨刚刚结束,灰蒙蒙的天终于透出些敞亮来。

百官陆续退下,裴渊随黄门步入后殿。

内侍宫人纷纷行礼,朱深迎出来,向裴渊一拜:“殿下。”

他的脸上,皱纹深深,素日里总是蹙起的眉头,今日也终于松开许多。

“阿公不必多礼。”裴渊上前,搀他起身,“阿公腿伤如何了?”

“好了许多,素日里行走,亦不觉疼痛了。”朱深拍了拍裴渊的手,道,“殿下去吧,圣上今日难得精神好,能与殿下多说些话。”

裴渊微微颔首,迈步入内。

虽然已经入夏,但皇帝躺在榻上,身上仍盖着一层薄褥。

裴渊行至床前,唤了一声“父皇”。

皇帝睁开眼来。

他小睡了一会,眼睛有些模糊,只能依稀辨别裴渊的身影。

那身影修长笔挺,比他年前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来了。”他缓缓道,指了指床前的小榻,让裴渊坐下。

朱深奉上茶,香气四溢。

皇帝听着耳畔茶盏开合的叮当声,竟觉得心中难得的安宁。

他和裴渊,过去的每回相见都是针锋相对,如今卸下重担,才能平静相处。

“方才殿上宣旨,我听朱深说,你颇是诧异。”皇帝说,“传位之事,朕不曾与你事先商议,望你见谅。”

裴渊无言以对。

这场叛乱,打破的不仅是以封家为首的朝廷格局,还有皇帝处事的态度。从前那个从内到外都强硬至极,不肯退让半步的人,如今竟是看上去判若两人。这“见谅”二字,裴渊已经听过好几回。

当然,他肯放下身段也不会改变什么。

比如这传位之事,皇帝嘴上说着见谅,实际上那圣旨已经当着百官的面宣读,而裴渊就算不乐意,也只能当场接受百官朝拜。

皇帝看着他:“你可知,朕为何如此?”

“知道。”裴渊沉默片刻,道,“父皇怕我不愿。”

皇帝没有否认,淡淡一笑。

“朕太了解你。”他说,“你不愿做的事,无人可勉强,故而也只能让朕来当这一回恶人。”

裴渊不置可否:“父皇为何将皇位传与我?”

“朕在信里说的很明白,朕的皇位需传与能人,你无疑是诸皇子中最有能耐的,朕为何不传于你?”

裴渊反问:“在父皇心目中,太子是能人么?”

皇帝抬起眼。

“朕记得,从前在京城里,你也曾如此质问过朕。”皇帝缓缓道,“朕那时是如何回答得?”

“父皇并不曾回答。”裴渊道,“只指责我不孝。”

皇帝淡淡笑了笑。

“如今呢?”他问,“你可想明白了?”

“不曾。”裴渊道。

皇帝躺在枕上,看着上方描绘精致的藻井,道:“在你看来,所谓能耐,是何物?”

裴渊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能有任何一件,都算得能耐。”

“在你看来,太子便没有么?”皇帝道,“朕知道在许多人眼里,他无德无才,不似人君。可你也该知道,一个好皇帝,并非是好在自身如何,而是能为他做事的人如何。在这一层,无论你、二郎还是其他诸多皇子,无人可及太子。”

裴渊看着他,明白了他的意思。

“父皇是说,太子的能耐,乃在于封家。”

“封家并非只是封家。”皇帝道,“自朕还是一介诸侯之时,封家就辅佐朕,起兵之后,随朕经略天下。朝廷有多大,封家的根系便有多深。你以为朕是贪恋那掌控天下之感,故而不肯放开文谦和皇城司么?非也。朕并非不肯放,而是不能放。因为一旦放开,朕就不再有自己能直接掌控之物。别的不说,就说这一回。如果没有皇城司,朕落在封良手中,一点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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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桃花开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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