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电话：“您好，……”

“杨叔，我是小#，”小#在电话哪头热情地跟我打着打呼。“好久没见了，杨叔，什么时候请杨叔吃餐饭。”

“好啊。”我答着，听到小#热情的话音，我反而少话的听着。

“杨叔，我爸上次讲到你的车牌，没有什么问题，你重新填份表，……还要张相片，……好，我看下午有空给你送过去，你忙吧，再见。”老板大儿子在电话哪头说，我就一直一个“嗯”的应着。

下午，老板刚出门，老板的儿子就来了。

“杨叔。”大儿子跟我打过召呼，就到沙发上座下来，对我礼貌又客气。我忙着拿茶出来。大儿子自己动手沏茶。我不太说话，气氛有些不自然。

“杨叔，你坐。”哈哈，大儿子成熟的笑着对我说，“杨叔，挺精神的，现在杨叔是个大老板了……”我听到小#对我这么说，我立即打断大儿子的话。大儿子依然说着，“本来嘛，杨叔我爸一直都很赞你，老爸这人呀，自己心里想的多半也不怎么讲，他要讲出来就是了不起的事，以前我爸就一直赞你，你做事很细心，开车都要登记那些费用，……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什么事明明白白……”大儿子讲起过去，慢慢地将话题转到我离开深圳的哪些日子。

大儿子讲：他本人觉得我是一个很神迷的人，当初也不理解我老板在他们面前偶尔会讲到我，老板一般对公司员工很少提起的。我只是个司机，可老板很喜欢我，他以前一直搞不懂。后来，我离开深圳后，老板有时发无名火，听他小叔说，是我“害”了老板，当时大家都为老板难过，不理解我为什么害老板，到底怎么个法子害老板。直到一天，老板喝多了酒对大儿子又讲起我，大儿子与老板深谈了一次，老板一边骂我一边说着想念我，最后大儿子与老板都流下泪。大儿子发现，老板对我这些年在老板心中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这以后，老板的密迷在父子间心照不鲜了，大儿子帮老板四处打听我的下落，一直没有找到，大儿子寻我无效，一天天过去后，替父亲有些失望，但老板坚信我一定在他周围，迟早一天会见到我！我走后什么东西都不没动过，偶尔老板回到我家里看看，以后就少去了。……

老板一个人的哪些时候，天天喜欢与朋友们去喝酒，常常喝醉，老板弟弟打电话告诉大儿子，儿子一有空就从学校返回深圳陪老板。有一次，老板喝酒驾车逆行，与正行的一面包车对撞，再弹撞在路旁的隔护栏，老板在遇丨警丨察口中还骂骂咧咧，丨警丨察以为老板骂他们，还想拘留老板，只有儿子知道老板在骂谁。哪次后，老板就不怎么提到我，老板弟弟给老板介绍女人，老板想结婚来结束这样的日子。……

老板与那女子离婚后，大儿子回到深圳帮助老板打理公司，老板不再管了。老板与大儿子要不休假去调鱼，要不就外出旅游。

大儿子看到老板孤孤单单，心里很难过，可又帮不到老板，心里着急。大儿子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我。……

听到大儿子“痛苦”的回忆，很是惭愧，大儿子停下来喝起茶，“杨叔，回来了，以后不要走了，什么事多与我爸好好谈谈，你回来后，老爸变了个人呀，你看他是不是。”

我抬起头看着大儿子，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现在还喝酒吗？”大儿子问我。

“喝不多，没有醉过。”我回答着。

……

又过了一断时间，大儿子打电话给我约吃饭。我见到大儿子的女朋友，大儿子的女朋友对我也十分的敬重。在2005年春节，大儿子订婚式上。我送了两万元给儿媳，送了瑞士表给大儿子与儿媳。我与老板的家，大儿子是惟一来家里吃饭的人。

写出上面这些，我是不想发出去，因为他的工作关系，有些担心。老板看过后说没事，我才决定发出来。网友们跟老板打过的召呼，老板也有看。我问他回应一下，老板反问我，说些什么。

“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老板笑笑说，“我已经在我脑子里格式化了。就像你（指我），再不回来，就像重新装了系统，什么都没有了。”

“别人想听听你的说法。”我讲。

“你都讲完了，我又什么说的。”

“你也可以写呀？”我老板上网是手写输入。

“我想写，我另外注册写，我为什么要在你里面写。”老板莫明其妙，不讲理的说。我笑笑，只好随他去了。我一直在我们私底下，叫他老板，在众人面前，就什么都省去了，他也明我是在叫他，在一般人面前，我不说话，也从不介绍。

广州企业搬迁的事，我不能再写了，删除很多敏感的事件，请大家谅解，最后企业在老板的布署下，2005年底搞定了。员工当知我改行，回到深圳另谋发展后，在饭桌上，他们敬我的每一杯酒，我都好似喝着他们辛勤的汗水和离别的眼泪，我喝醉了，看到一个个员工哭成那样，我微醉的双眼，第一次恶狠狠地看了老板一眼，回到深圳，我与老板吵了一架。

记得有人说过，幸福的人生相差无几，悲惨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幸。所以外出旅游的事，没发生什么就不写了。广东过年，一大家子人，上香拜神、喝茶打牌、分发红包。在餐厅里吃一餐饭，就完事。热热闹闹，简简单单。但比我的故乡过年讲究一些。我离开故乡后，爸爸在时，我每年寄些钱，没有打个电话，爸爸家里没装电话，哥哥在我心里很淡，我从没打过电话。爸爸过世后，我在广州跟哥哥通了几次电话，侄子和嫂子没有与我通过电话，电话里哥哥与我也是不深不浅的说几句。哥哥不知我在外的发展情况，我没有给哥哥家寄一分钱，漂泊的我，异乡为故乡，故乡梦台里，给我感动、感知的人、还有哪些事，已不再是同胞兄长，我生老病死，贫困富足，只有一个信念：本份的活过一辈子。我不诉苦、不埋怨、不后悔人生遇到的每一道坎，活在今天，自然还是自然，我惟一幸庆自己的是，拥有爱。

听老板讲过，企业留给他的孩子们，我也已决定，将我的全部财产送给老板的大儿子。我想钱如果是增进情感的一剂营养品，天下的普通百性就不会明白感情是怎么回事，那么爱情就不会在普通人身上发生，当望着天上的月亮只会让我们想到面饼充饥，罗曼蒂克似的感受只能是富人的专利，穷人在传种接代，富人在谈恋爱。物质化的世界，物欲横行的思潮，让我这人穷苦中长大的人没有改变过穷人的思维方式：吃饱饭就行了。

我送完我企业最后一位员工，要不是老板在身边，我都不知下一步做什么。第二天，我退掉租房，处理了一些杂事。与接掌我企业的投资老板吃了饭。晚上就与老板回深圳了。广州我还会来，这次感到与广州永别似的，眼望车窗外，不停地叹着气。老板在一边开着车，不说话地开着车，往深圳。

也许真的暂时没有值得牵挂历的了，人一下就没精神了，天天想睡觉。老板给我换了一个新的深圳电话，在家里陪我，我吃了就睡，老板吃了就打几个电话，或看看电视，或上网。

无所事事的这样过，2006年快到了。

刚回来深圳，我心事很重，闷闷不乐。无心与老板交谈。

“休息几天，想想在深圳怎么个办法重新开始。”老板对我讲。

“有什么好做的，不做就不做了，想有什么用。”我回应着老板。

“我这是为我们好，你以为我为了我吗？”

我挑衅的眼神看着老板。

“我害你这样了，是不是？”老板口气中有些不同。

“不是吗？”我轻轻的回应着老板。

“你真是个不讲良心的人，你后侮了是不是，……”

“我后侮。”我突然大声地顶撞老板，“我看到员工对我的眼神，听到他们对我说的每句话，我要是早知道，我绝不转让，你是做老板的，我跟你不同，我是挣点钱糊口，……什么事，你嘴一张，这个不要那个不要，你无所谓，我办不到。”我大声说话时，头僵硬得直直地抖。

老板被我气得脸发白，“你真是晕球，员工对你那样，你就帽子戴不住了，他们打工，东家不打打西家，你以为是会你的公司专打工了，人有感情，可以理解，人不能为这些事牵着走呀。你是老板，怎么有你这样的老板。”

“我不是老板，也不敢在你面前称老板，你什么事都不给我讲清楚，就自己定，你也应想想我的感受。”

“你什么不知道，什么没有告诉你，我义务帮你做这做那，你做了什么，你问了什么，哦，你就数钱，你就只光数钱，你知道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

……

“你太让我不理解，你怎么不告诉我，员工如何安置，员工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为什么什么都只从钱这上面考虑事情，钱钱钱，钱可以给你开心吗？”

“钱怎么不能让人开心，你没钱行吗，你不为了钱，你在哪拼命一样干你是为什么？”老板说气了，坐进沙发你，“你不为了钱，生那么大的气？”

“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把钱看的重要，我忙是工作需要，我的客户需要，我把钱没看的那么重。”

老板无语了，看看我，表情好气好笑。我不开心，发一通火好像也顺气了点。

“你不要不讲理，来，先坐下，慢慢讲。”老板换了一口气与我讲。

我坐下来，无语。

“你是不是嫌钱少了？”

“是呀。”我生气的答道。

“你要多少？”

“神精病。”我说完起身在里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