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似乎也被次江震住了,我赶紧打开车窗把藏刀递给次江,次江拿上藏刀也不管不顾地朝他砍过去,刀疤脸被次江吓到了,连连往后退,次江又转回来朝长头发砍过去,长头发已经在地上没有动静了,我担心次江把他砍伤砍死了,便朝他大喊“次江,别打了!快上车吧!”
次江还是要朝那长头发砍过去,我大叫道“你疯了吗?会死人的!“
他这才冷静了一些,跳上驾驶座,发动车,我以为他要离开,他却把车倒回去,然后冲着刀疤脸开过去,刀疤脸吓的拔腿就跑,次江又倒回来,冲着他的摩托车撞过去,直到把车撞下悬崖。
接着他还要去追刀疤脸,刀疤脸被他逼到靠山的那一面,他把车挨着山体开过去,刀疤脸被挤得动弹不得,他放下车窗,越过我,抓住刀疤脸的衣襟挥拳打他,那人的血溅到我右侧胳膊上,我吓坏了,大叫着让次江住手,他见刀疤脸已经不还手了,这才坐回驾驶座上。
“你没事吧”他问我。
“快走吧”我焦急地催促道。
“等一下”他说着又跳下车,我朝他大叫“干什么啊,快回来!”
原来他只是去捡起钱包,刀疤脸的上半身还趴在车窗上,满脸是血,他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我,我吓得赶忙离他远了点。
次江不慌不忙地走回来,这才重新发动车,那刀疤脸仍不服气,把自己挂在车窗上跟着我们车跑,次江对我说“把他推开!”
我见他满脸是血,实在不敢碰他,次江只好停下车,抽出藏刀指着他,一直抵到他脑门上,那藏刀就在我眼前闪着寒光,我看了看次江,真怕他一失手连我也伤到了。
那人嘴角抽动了两下,这才不甘心地放开车窗。
次江发动车开走了,那刀疤脸还捡起藏刀朝我们的车扔过来,差点砸中后玻璃。
我这侧的车窗和车门上全是血。我抽出纸巾不停地擦,手也在发抖。
“你擦它干嘛,擦我”次江说。
我这才想起来次江头上也是血,赶忙替他擦,次江疼的叫起来。
“我又没使劲儿,刚才撞那一下怎么不疼?”我说。
“忘了疼了,看你哭成那样。”
我要搂着他亲他,他推开我“开车呢。”
“我就要亲”我再次搂着他的脖子。
“别闹,我们得快走,他们绝对去找人了。”
我这才放开次江。
我又问他“这些人怎么这么野,他们就为两百块钱,敢杀人?”
“他们这些人都不干活的,就是以当强盗为生。要的就是恶名在外,这样以后要钱才更好要。”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都是有手有脚的大小伙子,怎么不去赚点钱。”
“这就是人家的生活方式,他们这伙人世世代代都这样生活的。他们不是要为钱杀人,只是被我激到了,如果不反抗,他们一般也会要个二三百就走,不会有任何问题。就像江湖规矩一样。”次江看了看我又说“以后你别瞎搭话,要不是你,我就打算把钱给他们就走了,摸你手我才忍不了的。”
“我怕你咽不下这口气啊,就想缓和一下气氛。”
“傻不傻,两百块钱我至于咽不下这口气吗?”次江朝我瞪了一眼“再说他们又听不懂,你以为你幽默别人以为你在撩骚,他们没见过你这样的。”
“你才撩骚呢,怪我吗?!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怪我,怪我,别喊了,我脑子疼。”
“你头晕吗?会不会脑震荡啊,要不要找个医院看看。”
“没事”
“真没事?”
“嗯。”
次江把车开得飞快,两个小时之后,他看见路基下面有一处小溪,才停下来,把车开下去,沿着石子路走了一段,停在小溪边上。
然后他从后备箱找出一个桶,去小溪里接了一桶水,浇在我这边的车门上,刚风干的血又顺着车窗流下来,我也下车,帮他一起擦洗。
他去小溪里,洗了洗脸,血迹洗干净之后我才发现他额头上有一个小裂口,还有些渗血,赶紧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找来一瓶止血喷雾在他头上喷了喷,他还以为是发胶,一直躲开我。
我告诉他是止血喷雾,他才低下头乖乖地让我喷,我见他眼睛旁边还有一处伤,就让他闭上眼睛,垫着脚小心翼翼地喷在他眼睛周围,可不知不绝,我把唇贴上他的唇,他也回吻着我,他把车门打开,将我推进去,此时我又有些后悔,我想到了他和央金上床的那一幕,于是我又推开他。
“为你打一架,都不奖赏我吗?”他柔声说道。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央金的丈夫,从此以后我不会让你碰我一下。”我生气地下了车,坐回副驾驶座上。
见他还坐在后座上,我催促道“还不快走,等着别人来报仇吗?”
他这才撑着两个座椅的靠背,直接跳进驾驶座里,重新发动了车子。
“多大人了,不会下车重新坐进来吗?”我抱怨道“鞋子都把我衣服弄脏了。”
“你看我走的了吗?!”他也朝我吼起来。
我这才发现他的裤子里还竖着某个东西呢,又觉得好笑,于是抿着嘴看着窗外笑起来。
我们费了点劲儿才把车开回路面上,一队骑行的驴友经过,我趴在车窗上,朝他们喊了“加油扎西德勒”,他们中的一些人朝我挥挥手。
“跟你分手以后,我要过一种健康的生活。”看着那些人的背影我说道“好好工作,好好锻炼身体,不抽烟,多喝水,早睡早起。”
“好啊”
“你呢,你会怎么过?”
“说不好,谁知道会怎样啊,知道的人又没有回来过。”
“什么?”
“没什么。”
我想他大概在说什么充满哲理的话吧,我也懒得费心去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