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没有流血啊。”
“但我疼,没好透,不许碰我,能做到吗?”
次江嗯了一声,但语气犹豫。
“你这都忍不了,还说什么喜欢我。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是真心对我的。”
“我是觉得你的身体没有拒绝我。”
“可我的大脑拒绝了,身体又不会说话,你以后别听它的。”
“你怎么知道身体不会说话,万一我要对你说的都在身体里呢?”
“男人惯会说这种话,我不信的,身体就是动物本能。你要真喜欢我,你就给我忍着,何况你们这里缺氧。”
“好吧”
片刻之后,他又说“你上次真的昏过去几秒。”
“只有几秒吗,我以为好长时间,以为自己死了。总之,在我没好之前,你不准碰我,忍不了的话你自己解决。”
“好。”
“现在起床,把楼上楼下的地板都擦一遍。”
于是,次江就照我说的,跪在地上把地板全部擦洗了一遍。我也陪着他一起擦地,央金买菜回来也加入了我们。
我还说,要买一个洗衣机,不然洗几件衣服就花去一上午的时间,实在太耽误功夫了。
次江说,你反正在这里也没事。
“谁说的,我要把这些时间节省下来,发呆想心事。”我说“这才是最有意义的事。”
央金憨憨地一笑,说:“我也发呆,想心事,我老骑马去。”
“你想什么心事?”我跪在地板上,直起身子擦了擦汗,瞥了她一眼。
她整个身体向上拱起呈三角形,手脚着地,推着抹布来回来去地跑着,像是在玩游戏。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瞎想。”她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齿。
她的身体已经长开了,甚至有些丰满了。身子成熟了,心思还有些糊涂的央金,想的心事恐怕也是糊糊涂涂的吧?但是,谁知道呢…。
次日,次江开车带我们去巴登家的牧场。车行到半路,又看到益西正骑着他的小白马在草甸子上走着。拥青大声喊他的名字,他就风风火火地朝这儿骑过来,问我们干嘛去,我说去巴登家草场玩。益西说“我也想去,要不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车行半小时左右,就到了巴登家在山上的牧场。牧场上放眼望去全是牦牛,大多一动不动似的,远远看去就像是青褐色的大石头,走近了看才发现人家正在吃草呢。
他看见我们来,早就站在帐篷外面搓着手,笑得阳光灿烂的“天,我终于见到个人了,我在这呆了半个月了,每天都只能和牛说话。你们怎么现在才来,不是早就放暑假了吗?”
“都怪次江啊,叫他开车送我们过来他死活不肯,非要在喇嘛庙里呆这么多天。”康珠说道。
“是吗?真不够哥们儿,害得我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巴登嚷嚷着。
拥青笑道“怎么会,谁把你忘了康珠也不会忘记你的。”
这时,我见一头牦牛在近旁吃草,就想要走近一点去看看,还拔了一把草在它面前不停地晃着,那牦牛忽然发起癫来,朝我冲过来。
次江拦腰抱起我就要跑。
巴登叫道:“不要跑,面对着它,看着它的眼睛!”
次江又急停下来,转身面对着牦牛,并把我放下来,挡在我的前面。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穿了红色衣服的缘故,于是就想要脱掉。次江按着我的手说:“别动。”
牦牛微微低着头,瞪着眼睛朝我们逼近,次江让我慢慢退后,自己却在原地站着,和牦牛对峙。
他催了我好几遍,但我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离开他,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他挪开眼睛,不看那牦牛,然后带着我慢慢退后,牦牛不像刚才那么疯癫,而是发出低沉的叫声,一步一步跟着次江。我们大约退了二十多米,牦牛终于放弃了,转回身慢悠悠地回到原处,仍是一动不动似地吃起草来。
“怎么回事?”我惊魂未定地问次江。
“估计是你穿的衣服,红的。”康珠说。
“这牦牛,也太吓人了。”我揉着自己胸口,这时才感觉到心跳的很厉害。
巴登走过来弹了一下康珠的脑袋:“不懂别瞎说。牛是色盲,它根本看不到红色。是因为她刚才要喂它吃草,乱动了。以后见到牦牛不要乱动,最好离远点,它们不喜欢乱动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我看了看次江,他也正掐着腰,调整着呼吸。
我对巴登抱怨道“刚才它要冲过来怎么办,离咱们那么近!巴登你也不来帮忙。”
“次江能搞定,怎么,你怕死吗?”巴登笑着打趣我。
“当然怕,你不怕啊。”
“放心,有次江在,要死也是他先死,你没看他马上就挡在你面前了,一点不含糊的。”巴登拍了拍次江肩膀“是吧,次江!”
我抬头看着次江,心中又涌起万千爱意。
次江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笑着对我耳语“功过相抵了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上次差点让我昏死过去的事,瞪了他一眼。
“说什么悄悄话呢?”巴登问我们。
我们没有理会他,他就搂着康珠的肩膀也要去一旁说悄悄话。
此时央金一只脚站在光滑的石头上,另一只脚的脚尖在地上玩起了小石头。
“别摔下来!”次江冲她喊道。
她吓了一跳,脚一滑果然摔下来了,看上去脚扭的不轻。
次江走过去蹲下查看央金的脚踝,捏了捏,问“怎么样,疼不疼?”
次江没有注意到,央金的脸已经红得要命,说不出话来了。
巴登的家人常驻在这里放牧,所以这里有帐篷、被褥、锅灶和发电机,甚至还有一台电视机,天线架到近旁的树上。
这居住条件可真不怎么好啊。
康珠看到巴登的洗碗盆里还堆着没洗的碗筷,就主动要帮他洗碗,巴登拦着不让,说太油了,回头自己洗。康珠说“回头是啥时候,你这积了有好几天了吧”仍坚持要帮他洗碗,巴登蹲在康珠面前,帮她从水桶里倒水,我看到巴登眼睛里满溢幸福。再和次江对视一眼,次江竟然不敢看我的眼睛。
拥青问巴登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巴登说,你看嘛,除了草原还是草原,能有什么好玩的。
拥青有些失望,巴登又说“哎,不如我们赛马吧。”
“嗯,不好玩,没意思”拥青说。
次江说“好啊,我想赛马,去年输给你了,我正要扳回一局呢。”
“得了吧,你再怎么也比不过我,我天天没事就在草原上骑马疯跑,你天天上学,哪是我的对手啊。”
“那不一定,比比”
“比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