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问清戚婉容吐血只是因为原本病就没好利索,便对她发火,又见她垂泪,便只好收了脾气,软言安慰她,让她以后如实相告,不要逞强。并说就算不侍寝,自己对她的关怀也不会少一分。
戚婉容只说想给皇室添丁之语,赵匡胤只教她先养好身子。又叫她得空带着柔奴去给贵妃道个歉,她赶忙点头应允。赵匡胤见她也怪可怜见的,便又道“算了,也不用道什么歉,你安心养病吧。”
戚婉容又道“官家别管了,臣妾知道怎么做。“
御医来问诊过后,赵匡胤问可有大碍,御医说只要这半年不再侍寝,便大体无忧。戚婉容听了心里直恼恨那御医。
赵匡胤走后,柔奴又嘟囔道“奴婢去道歉倒没什么,只是官家真是太偏心了,原本主子就该侍寝,这有什么可道歉的。若贵妃连别人侍寝也容不得,那还当什么贵妃。”
戚婉容气道“你还说!她也病了,你巴巴地跑去说什么侍寝,她当然难受了。你再这样挑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柔奴道“奴婢只是为娘娘觉得冤屈罢了。娘娘对官家这么好,官家只是看不见,满心满眼只有贵妃。娘娘也吐了血,还叫娘娘去道歉。”
戚婉容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她仍叫柔奴收起这些牢骚,明日一早就去道歉。
赵匡胤料理了戚婉容这边,便又带着小太监回到圣仁宫,见宫门紧闭,连守门宫女也不见了,他本想叫小太监去敲门,但看了看两旁守夜的太监,又怕人笑话,只好坐了轿辇闷闷地离开了。
次日,溶月听见路上的宫女议论贵妃娘娘因赵都知的事,被官家气的吐了血,便赶忙去看望她。
走到门口,见香橼拎着食盒打着哈欠出来了,她问香橼贵妃怎样了?
香橼见了她便把她拉到一边,道“你不知道,贵妃的血喷在床帐上一大片,我刚去的时候她们正在换床帐,我吓了一跳。看林御医开的方子,都是猛药去瘀血的。可前阵子林御医也给贵妃开过方子,那都是些平常的保养之方,就算贵妃因为赵都知的事与官家不睦,心里不受用,也不至于突然血淤成这样,我总觉得贵妃是被官家给打了。”
“啊!“溶月听了心里一沉,又嘱咐她“这话你千万别对人说去。”
“知道,我不过和你说说。”
香橼走后,溶月又一想,或许贵妃这次真把官家惹恼了,可贵妃做的那些事都是好事啊,如今自己是劝她继续做,还是劝她放手呢,想想真是左右为难。
若贵妃真的被官家所弃,自己和她走这么近对自己也没好处,于是只好长叹一声,转身走了。又见段婕妤挺着大肚子坐在轿辇上往圣仁宫来,她怕段婕妤问她为何不进去,便赶忙择小路离开了。
段婕妤进了圣仁宫徐莞寝殿,见她并没有卧床,正在红蕉伺候下穿衣服呢,忙问她怎么不躺着。
徐莞笑道“躺着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呛了风。你挺着大肚子来回跑动什么,快回去吧。”
段婕妤又问她可是因赵都知的事和官家不睦,徐莞笑道“哪有的事,官家昨晚还在这里痛哭流涕地自责呢,只因戚婉容也病了,才走的。”
段婕妤道“那我就放心了,我一早听说你吐血了,还以为你怎么着了。”
“别听那些不知情的人瞎说了。”
段婕妤又问戚婉容怎么也病了,徐莞刚要说话,小宫女来报,戚婉容带着柔奴来给娘娘赔不是了。
徐莞赶忙让她们进来,就见柔奴被五花大绑着,戚婉容进门就跪在地上说道“臣妾御下无方,惹恼了贵妃娘娘,臣妾给娘娘赔不是!柔奴我给你带来了,随你如何处置。“
段婕妤皱了皱眉头,道“戚婉容你这是干什么,什么大不了的事还一路把人绑来?“
戚婉容道“臣妾只是太自责了,昨晚贵妃娘娘被官家气得吐了血,柔奴还来叫官家去看望我,官家也是,怎么就撇了娘娘跑到我那里去了,孰轻孰重也分不清了。如今我也看这奴婢不顺眼,娘娘快把她领到宫正司挨板子去。”
徐莞道“你也太多想了,我哪里就叫官家气吐血了,那不过是被风给呛着了。再说官家去看你不是应当的吗,你不是也病了。她何错之有啊,快些放开她吧!”
说完又叫自己宫里守门的宫女也来给柔奴道个歉,那小宫女道完歉,徐莞道“好了,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婉容也别怪底下人,她们还不是一心一意为咱们着想,宫里这么些女人,官家一时顾不到也是有的,咱们姐妹们之间别因这些小事伤了和气才好。但也用不着这样负荆请罪,反叫人看着咱们生分。”
戚婉容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昨夜我恼恨柔奴一夜。”
“哪就至于了,快别多想。”徐莞笑道。
戚婉容和段婕妤见徐莞一面说,一面急匆匆漱口净面上妆,便问她又要做什么去,徐莞说要去六尚宫巡视,戚婉容便和段婕妤一起告退了。
离开圣仁宫后,段婕妤问戚婉容得了什么病,戚婉容只说还是老毛病而已。
戚婉容又问段婕妤谍人查的怎样,段婕妤说看着有些进展,其实仍一无所获。
戚婉容道“没事,你再努把劲儿,说不定很快就水落石出。”
段婕妤只笑道“但愿吧。“
圣仁宫里负责给徐莞上妆的小宫女,问徐莞妆面如何,徐莞说,口脂再红一些,腮红也再打深一些。红蕉给徐莞挑了一个披帛,徐莞看了一眼,道“这个太素了,换个醒目的。”
蕊珠忍不住劝道“不然,娘娘还是别去了吧。”
徐莞看了蕊珠一眼,蕊珠赶忙低下头,道“奴婢,奴婢说错了。”
徐莞有些纳闷“我没说你什么啊,你怎么了?”
“奴婢错了,奴婢不多嘴了!“蕊珠赶忙跪下说道。
徐莞惊讶地和红蕉互相看了看,红蕉把蕊珠扶起来,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看看轿辇到了没。“
蕊珠便赶忙低着头退出去了。红蕉道“娘娘,我听人说贤妃原先总打她,会不会她因此胆小?“
徐莞点了点头,道“那你以后可别看人家不说话就欺负她。”
“我哪有”红蕉都囔道,她想了想又道“不过娘娘,咱们可说好了,今日的事做完,就真要静养了,不可凡事亲力亲为了。”
“嗯,你放心,今日的事了了,我就不用盯着宫正司了,接下来就全部交给胡宫正。“
红蕉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