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知道沈烟跟他是夫妻关系,估计以为是那种奇葩相亲的。本来人家也吃得差不多了,直接起身就走。
沈烟这才看向封云珩,“你怎么想的呀?干嘛要把这里买下来?”
“你喜欢嘛,但是这里人太多,过来都不好停车。买下来,这就都是我们的,不让别人来。”
“那还能叫夜市吗?就不能了。”
“为什么?这些摊主,我们都可以继续用的,每个月按时给他们开工资,不会比他们现在自己摆摊挣得少,这样不够吗?”
他们这般辛苦,一个月能赚几个钱?
但假如在生活保持不变的基础上,他们却可以减轻很多负担,不用为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人去服务。
就专门的为他们两个,甚至说为沈烟一个人服务,这难道不是更好?
听过封云珩的分析,沈烟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说:“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为我好,但问题是,人多的地方虽然很杂乱,但是才有市井的味道,和烟火气,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这次沈烟是一点都没生气。
她在意的,就是封云珩这想法多少有点幼稚了。
果然有句话说的很对,“男人至死是少年”,无论他多大,是什么身份,是否已经结婚、成为别人的丈夫、成为孩子的父亲,他的内心都会保持着一份幼稚。
让人无法形容、也挺措手不及的。
沈烟觉得封云珩幼稚,可是又不敢跟他说。
他肯定会解释,自己不幼稚,并且想发设法的把她给说服。
“好了,吃不下了,你都不吃,就我自己吃没意思。”沈烟说着,就把手里的红柳枝烤肉放下,说:“打包吧。”
“你也没吃多少,土豆片跟馒头片还没上来呢。”
“好了好了!”老板端着一盘土豆片就过来,之后,他把沈烟吃剩下的那些烤串,都给打包了。
拿到车里,顿时整个车厢就都是烤串的味道。
封云珩仔细闻了闻,说:“确实挺好吃的,怪不得你们这么喜欢吃。”
“这话说的,好像你没吃过似的。”
“我还真……没有。”
若是放在从前,封云珩就会觉得,这是一件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事。尤其是沈烟,他的小娇妻最擅长一语双关阴阳怪气的损人了。
可是现在,封云珩早就把自己的面子给放下了。
放的很彻底。
他转头看向沈烟,说:“我以前一心只有工作,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互换身体那次,我就觉得生活真好。原来除了工作,我被迫休息下来,且没有办法去做点什么的时候,还挺美好的。”
“主要也是放松了,你以前那么累。那你还总是说,哪有富二代整天忙的要死的?”
“大概因为我就是那个忙的要死的富二代吧。”封云珩微微一笑,根本就没生气的意思,他继续说:“那时候心情的转变,从一开始的根本不能接受,到后来的我很享受生活。”
“也挺好的。”
由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对于沈烟来说并非完全都是好的一面,所以她不太想回忆,她就说:“可能以前你们吃的,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餐厅吧,你没去过这样的街边小店。”
“我们?”
封云珩还真是愣了一下。
随后沈烟就解释道:“你跟白欣染呀,那时候你也不跟别人玩,不就只能跟她吃饭了?”
“你老提过去的事干什么。”封云珩脸色微沉,有些不悦的告诉她,“现在只有你,以后也只能有你。”
“我知道,而且我也没生气。”沈烟侧头,跟封云珩对视。
她真的没生气。
她的眼底一片平静。
封云珩说:“那也不要提。”
“怎么还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了。”沈烟莫名有点想笑,她说:“我没生气,但你确实带白欣染去过很多地方,你们出去吃饭,出去旅游,你都没带我出去过。”
“我没带你去过哪?”
“多了,你跟她去的地方,都没带我去过,你也没带我去住过酒店。”
封云珩:“……”
他有点摸不清楚她怎么想的。
沉默了片刻,他重新开口:“沈老板,其实你想要吵架的话,可以直接冲我来,大可不必这样整我。”
“你这是要我命呢,沈烟。”
“我没有。”沈烟急忙否认:“单纯的想表达一下,你都很少带我出去。”
“废话。”封云珩虽然这样说,却并没有凶巴巴的意思,他欠扁的说:“你都是跟我回家住,跟出去住能一样吗?”
“但你带她出去过,不止一次。”
“你在套我话了?”
沈烟笑了笑,回答他:“真的没有,我就是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出去呢?”
嗯?
她没想“杀”他?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封云珩沉吟道:“随时都可以,但我知道你现在没心情。等宝宝的事解决完,我带你出去怎么样?”
“去哪里都行?”
“你定。”
沈烟算计着时间,再冷一些就可以泡温泉了。
可是现在,她还不敢太往远想之后的事。
尤其是,享乐方面的。
她总是怕,宝宝或者她,会出什么事。毕竟,白欣染还说想要单独见她呢。沈烟想到这个,就很惆怅。
看她一脸的怅然,封云珩就没着急起步车子,而是问她:“你怎么好像不开心了?突然就这样了。”
女人的心思,还真是捉摸不透。
她们这样善变,男人的反射弧又比较长,往往都是她们女人已经被气的要死,但男人还没有察觉到,她们为什么会生气呢。
毕竟也算是当过女人的男人了,封云珩对这点还是蛮了解的。
他看向沈烟,等着她的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说了句:“我没有,就是想到白欣染要单独见我,我心里直打鼓。”
“觉得没谱儿是吧?”
“对啊,完全没谱儿,而且她不是说今天明天的就见我,她就抻着,连个时间都没确定。她越是不明确,我就越是担心。”
甚至,还有些害怕。
沈烟并不是怕白欣染这个人。
而是她那个有些接近疯癫的性格。
其实沈烟的顾虑,封云珩都能明白,或者说,他比沈烟还要理解吧?他跟白欣染认识多久、在一起多久了?
他能不懂吗?
过了没几秒钟,封云珩就说:“这是她的手段,你不要怕,咱们越是害怕,就越是中了她的招数。”
“什么意思?”
“我想,她就是故意不把时间明确下来的,这样也许有可能,会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