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这才心里犯嘀咕的问她:“怎么了宝?”
“你说怎么了。”时言的脸上,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笑容,很凉薄。
沈烟微怔,“我不知道啊,发生什么了?”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事告诉温知晓?”
“我没……”沈烟否认的话才滚到嘴边,立刻就停住了。她是有做过这件事,但是小言怎么知道的?
沈烟的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她一拍桌子,说:“温知晓那货告诉你的?我跟你讲,你知道他有多狗吗?”
“沈烟。”时言打断她的话,脸色异常冷淡,“你明明知道的,他对我的心思不干净,他就想把我当成一个生育工具,让我跟他结婚、生孩子,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吗?”
“对不起,言言。”
解释的话都打好了草稿,可沈烟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说不上来了。
“我最恶心的人就是温知晓了,我们已经说清楚,互不打扰,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找到你。我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要告诉他?”
“我……”
“沈烟,哪怕是你告诉他了,我都不生气,但是至少在做完这件事以后,你跟我知会一声吧?你给我打个招呼,我都不至于这么愤怒。”
“……对不起。”
除了道歉,沈烟都说不出来别的话了。
她忽然想起来了!
对啊,她是有在事后想要联系时言的,但是怎么就给忘了?是当时被别的事给打断了吗?
沈烟想解释,可是抬起头,对上时言一双淬了冰的眼睛,她就不敢说了。
那种眼神让她害怕。
沈烟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心里,已经把温知晓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过了。
几分钟后,时言起身离开。
沈烟根本就没勇气追她或者拦住她。
算了吧,晚点给她发微信解释吧?
这一天真的很丧了。
沈烟回去的路上,就给时言发了好多条信息,把自己那会当面没来得及讲的话,都说了。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看?
遇到这种事,沈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毕竟,她跟时言都没吵过架。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简直是模仿闺蜜。
别说争吵了,就连一句严重的话,时言都不舍得说她。哪怕是当初沈烟恋爱脑,非得一心追求封云珩,时言都没说过重话。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概是时言最近心情不好吧?
沈烟也没资格气什么。
总之,是她把事情给搞砸了。原本想的就是,那天被温知晓知道那么多实情,沈烟就要主动给时言那“自首”的,但后来真是因为某些事,一打岔她就给忘了。
回家的路上,路过小区外面新开的那家商场。
沈烟在车里就看见一楼那个连锁的玩具店。
这家店的手办跟盲盒都很有名。
沈烟平时的生活里,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可是时言喜欢。她就把车停在外面,去买了一堆盲盒,她还不会挑,就店员推荐哪款,她就买了。
早知道这些小玩意儿烧钱,没想到居然这么贵吗?
她都觉得自己没多少,买单的时候才觉得真心不便宜。
去商场,尽管只进了这一家店,她都诶浪费时间。可来来回回的,就浪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她回到家,天都黑了。
沈烟不喜欢把车放地下,就买了地上的车位。
停车,上楼。
走在楼道里,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果然,到了家门口,她就发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那抹人影似乎也听见了脚步声靠近,他挺直腰板,竟然还很高。
啪。
沈烟拍了拍手,楼道的声控灯亮起来。
站在她家门口的不是别人,而是苏颂。
走近了,沈烟才闻到那股冲天的酒精味道。
“喝酒了?”
苏颂也不知道看没看清楚眼前的人,伸手,搭在沈烟的肩膀上,他全部的重量就靠了过来。
“烟子。”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谁。”
沈烟这才想起来,下午的时候,她从会议室跑出来,直接到楼下开车就溜了,把苏颂扔在封云珩的公司里。
所以,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毕竟是自己有愧在先,沈烟的语气就没有很差,她甚至还能心平气和的问他:“你喝酒了,是怎么来的?有司机送你吗?”
“开车。”
“你酒驾?”
沈烟的眼神一下变了。
这时候,苏颂从她的身上离开,重新靠在了她的防盗门上,蹲了下去,抱住头说:“烟子,我脑壳疼。”
“喝这么多不头疼才怪!”沈烟也是生气,说话就重了些。
他好端端的,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喝醉了不在家躺着,抽风是的,还开车出来找她?这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谁担得起这责任?!
沈烟越想越生气。
可实际上,苏颂已经醉得一塌糊涂。
以前喝多了,他不会撒酒疯,也没什么不良习惯。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他还是这样吗?
沈烟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往旁边挪挪,我要开门。”
她轻轻踢了一脚。
苏颂还挺配合,往旁边去了。
听见开门声,他一下支棱起来,站起来歪歪扭扭的往进走,沈烟想去扶他都来不及。
那么高的个子,没站稳直接摔在玄关上了。
砰的一声。
沈烟扶额,满眼的无奈都快溢出来了。
她又踢了他一脚,问:“自己能起来走吗?我可弄不动你,能起来的话,就爬到沙发上啊,我去给你倒点热水,煮个醒酒汤……”
实际上,沈烟哪里会煮那种东西?
她那不值一提的两年婚姻里,封云珩也有过醉酒的时刻,但他一般情况下都不回家,都是去白欣染那里。
沈烟根本没机会煮醒酒汤这种玩意儿。
她最后,一边上网查,一边在家里翻冰箱找材料。
还以为没用多久,这一折腾,就到了深夜。
电视柜上的电子闹钟响了,提醒已经十一点整。
沈烟拧了湿毛巾,给苏颂擦脸,擦额头,等茶几上的汤凉一点,就喂给他。她这时候真的后悔死了。
但并非后悔给苏颂弄进家里来。
而是她记得,朋友圈之前有好几个代购,都在卖那种说是能解救的药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早知道……她就应该买点,以备不时之需。
“烟子。”
原本已经昏睡的苏颂,突然开口叫人。
沈烟当他是发癔症了就没理,谁料他那手直接就伸出来,在半空中一顿乱抓,沈烟紧躲着,还是让他抓住了手腕。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
这货到底是醒着还是醉了的?
本来,沈烟的姿势就是半蹲在沙发侧面,现在倒好,直接就变成坐在地毯上的姿势了。
她真庆幸这套房在装修的时候,给做了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