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
沈烟看着她,语气忽然比刚才软了几分,“我明白这种亲人失踪的心情,我们的关系,虽然谈不上有多深,但至少,我们有共同的仇人。”
她微微停顿,说:“我这么讲可能有点不太好,不过以我对我那恶毒后妈的了解,你姐姐要是真在她手里,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大家都是女人,何况孟娆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伤害过她。
沈烟也不想为难她,不愿意把话讲得那么难听。
孟娆点头,目光就浮出一丝哀恸。“在余董的公司里,没人知道我跟姐姐的关系,哪怕是余董自己都不知情。”
“难怪。”沈烟并不意外。
因为当初她带着孟娆去参加过几次活动,余雅柔都在现场的。
她要是看见孟娆,绝对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那精明的女人,恨不得能洞悉一切,绝对不会出这样的小差错的,除非她根本就不知情。
沈烟说:“这样就挺好的,我也不用怎么保护你。接下来,我会去到她公司谈合作,带着你一起。管理层的人,都认识你的脸吗?”
“我不敢说。”孟娆也不能确定,“我在公司里,往小了说是没有存在感的,前台大概都不脸熟我。你知道,那么一家大的单位,每天来往的员工有上千人,还有各种客户、经销商和供应商都会来。”
“只要不是在内勤部门,我就没什么存在感。”
“还是有风险。”沈烟想起苏颂的嘱咐,又说:“可是你不去到她办公室的话,怎么能找到你姐姐的线索呢。”
她摸着下巴,看孟娆这样的,心里也没什么靠谱的计划吧?
“沈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孟娆抬起头,说:“是在我姐姐失踪以后,听原来的同事说,余董就提拔了她手底下的一个叫王瞳的人做了秘书。”
“那好办。”沈烟笑眯眯的说,“既然有人选,那我们就简单粗暴一点,把她直接抓过来不就行了?”
“……”孟娆无语的提醒她,“沈总,随便抓人是违法的。”
“不是吧,你跟我谈违法?”沈烟拍拍她的肩膀,说:“违法的事也可以干,但你要跟我保证,这次我帮到你,以后你就信我,留在我身边好好跟着我吧。”
“……”
她原来是这个用意吗?
孟娆万万没想到,沈烟主动帮她的用意,就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为她所用吗?
“我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确实没有个信任的可用之人,最好还是个女孩子。”沈烟一脸真诚,“孟娆,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你留下来帮我嘛。”
其实想知道孟娇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很简单。
只需要把余雅柔身边的现任秘书王瞳绑过来,想办法撬开她的嘴巴就可以。
然而事实证明,沈烟的想法固然简单粗暴,可实施起来,仍旧是有难度的。
——王瞳的嘴巴很严实。
她守口如瓶,沈烟就没办法了,毕竟她不会暴力的对待一个人。她下意识的就想向苏颂请求支援,一想到他给自己报名的那个奇葩总裁课,沈烟就有点恼。
不想找他。
她这边问不出来什么,就直接把人交给孟娆了。
孟娆大概进去了有半个小时,就无奈的出来,说道:“我也问不出来,她太害怕余董了,什么都不肯说。”
沈烟颇有些理解的点点头,道:“换成是我,可能也要有所顾忌,毕竟有可能全家的生死存亡,都在我余阿姨的手里呢。”
孟娆没说话。
她的眼神空空的,沈烟猜不出她在想什么,还以为她是失望,就安慰她,“没关系的,她能在我们手里一晚上,人交给你,只要别弄死了,都不会有大问题。”
“谢谢沈总。”
“是我对你有点愧疚。”沈烟由衷的表达歉意,“没能完全的帮到你,却还想着让你信任我。”
孟娆看着她欲言又止。
忽然,沈烟低头看自己的手机,说:“哎呦,我的课要迟到了,这边交给你,有事给苏总打电话,这是他名片。”
说完,沈烟就从包包里取出来一张名片,塞到了孟娆手里。
这是苏颂新印发的名片。
上面他的头衔,是沈烟这边公司,市场部的副总。
早就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好。
而且孟娆怎么会看不出来,苏颂对沈烟的情意呢?
全世界,只有沈烟在装傻而已。
傍晚。
趁着晚饭时间,白欣染回了一趟家里。
封云珩居然也在。
他其实现在完全可以自由的看着宝宝,因为她不怕。
一旦离开她超过6个小时,这个孩子就会哭,哭个没完没了,直到看见她为止,才会停止哭泣。
想当初封云珩也曾试图强行把她们分开。
后来,是因为心疼宝宝,只好放弃了。
那么小的娃娃,哭成了那样子,他这个做父亲的,能不难受吗?退一万步来说,万一给孩子的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小孩子的一切都是脆弱的,哭瞎都有可能。
那次白欣染就故意没有去管的,她就是想让封云珩看到“后果”。唯有这样,他才会长记性,才会知道这个孩子他动不得。
白欣染冲完奶粉,拿着奶瓶过来,一改往日的温柔嘴脸,颇有些强势的问他,“什么时候跟我去领证?”
“再等两天吧。”
“等什么?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在等什么?”
封云珩说,“我也很好奇,你在怀疑我什么?”
看他这副天塌不惊的淡定模样,白欣染就觉得很好笑,她转手把奶瓶和孩子,一起交给闺蜜,让她到主卧去给娃喂奶。
之后,她就坐在客厅沙发上,跟封云珩谈判。
“你要明白的是,现在你处在劣势,我其实没有你也行的。你们的宝宝,我承认,一开始我恨这个孩子,可是后来我离不开她了。”
封云珩沉默。
白欣染继续咄咄逼人,“你不想跟我结婚,是因为我们没有感情吗?没有你,我自己带着孩子也挺好的。如今的天儿都变了,不是我白欣染需要你,而是你需要我们!”
她说的很对。
封云珩无话可说,所以他继续保持沉默。
然而实际上,他的沉默只能换来白欣染的更加暴怒。
“我给你最后三天时间考虑,你不跟我领证,就从我的家里搬出去!”
话音未落,她就抬起屁股要去楼上。
这时,一直沉默的男人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很淡,仿佛在说着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可以领证,但是染染,这也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什么意思?”
“我跟你领证,但我不能承诺给你一场婚礼。”
白欣染站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来,她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起初的眼神还是埋怨的,可是很快就变了。
她突然有些释怀的说,“没有婚礼就没有了,反正我要的,就是跟你的一纸婚约而已,从来都是你这个人。”
“你爱我吗?”
封云珩的突然提问,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