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点点头,沉吟道:“其实廖书记是知道我单身的。”
“廖书记知道?他这么大的领导怎么会知道你这情况?”丁晓云意外道。
乔梁一怔,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走了嘴,掩饰地笑了下,然后道:“以前我跟着安董事长干秘书的时候,跟着安董事长参加过他和廖书记的一次饭局,饭局上安董事长无意中说起我是单身,所以我想,或许廖书记能记得,当然,我这样的小人物的这点事,廖书记或许根本就没听进去,即使听到,也或许早就忘了,呵呵,我刚才是乱猜的。”
丁晓云目不转睛看着乔梁:“原来你和廖书记吃过饭,你这家伙,能和这么大的领导一起吃饭,牛啊。”
乔梁暗笑,自己岂止和廖谷锋吃过饭,还到他家吃过呢。
但此时,乔梁是不想让丁晓云知道自己和廖谷锋的关系的,目前来说,在西北,除了自己和廖谷锋,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别说在西北,就是在江东,知道的人也极少。
乔梁呵呵笑了下:“廖书记和安董事长一起吃饭,我只是因为是安董事长的秘书,跟着搞服务而已,廖书记这么大的领导,我这种小人物就是和他吃过饭,他也不会记得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丁晓云看着乔梁眨眨眼,脸上的表情有些莫测。
看丁晓云这表情,乔梁无法判断她有没有相信自己编造的这话,想到她是具有丰富办案经验的,和各种人打过交道,不由心里有些发虚,接着干笑了几下。
乔梁这一干笑,引起了丁晓云的怀疑,嗯?这小子似乎没说实话。
如果乔梁没说实话,那他和廖谷锋是什么关系呢?
丁晓云虽然颇有经历阅历和智慧,但因为她不了解乔梁的过去,更不知道廖谷锋和乔梁的交往,所以还是无法做出明晰的判断,只能暗暗揣测,既然乔梁没说实话,那似乎这其中应该有什么道道,那似乎乔梁和廖谷锋真的有什么外人不知的关系。
如此一想,丁晓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乔梁有什么深不可测的来头?
随着这念头的冒出,丁晓云心里不由一震。
但丁晓云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如果乔梁真的有什么来头,那他也不会刚到凉北挂职就被折腾地死去活来,至今还在遭受排挤打压了。
可是,乔梁刚才说那话的时候,为何表情看起来有些发虚呢?
丁晓云的思维一时有些混乱,有些理不清头绪。
看丁晓云眉头微皱,似乎在琢磨什么,乔梁一咧嘴:“丁书记,我真的和廖书记一起吃过饭的,没骗你。”
丁晓云定定神,似笑非笑看着乔梁:“我没怀疑你说的和廖书记吃过饭的事啊。”
“那你刚才在琢磨什么?”
“我在想你和廖书记吃过几次饭,在想你和廖书记有没有单独吃过饭。”丁晓云明亮的目光注视着乔梁。
听丁晓云这么说,乔梁不由暗暗赞赏她思维的敏捷和敏锐,在这点上,她和张琳很相似。
但虽然如此,张琳当初也是被自己忽悠过几次的。
想到这一点,乔梁心里有些得意。
既然乔梁决定目前不能让丁晓云知道自己和廖谷锋的关系,就索性把戏演到底,脑子快速一转,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大大咧咧道:“丁书记,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不妨告诉你,我不但和廖书记单独吃过好几次饭,还到他家吃过,廖书记和廖夫人亲自邀请的,在廖书记家吃饭的时候,我的待遇也是不低的,廖夫人亲自下厨做菜,廖书记亲自陪我喝酒,不但如此,廖书记和夫人还想收我做上门女婿……”
“噗——”听乔梁说的如此玄乎,如此够不着天地,丁晓云忍不住笑出来,反倒不信了,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家伙说的如此一本正经,显然他在逗自己开心。
“乔县长,你太幽默了,你可真敢说啊,要是你这话传到廖书记那里,你这麻烦可就大了……”丁晓云边笑边道。
乔梁嘿嘿笑起来:“反正我只是和你吹吹牛,生活尽量放轻松嘛,你又不会说出去,更不会告诉廖书记。”
“廖书记那么大的领导,我就是想告诉他也没那可能啊,我都没有机会见到廖书记呢。”
“怎么没有机会,有的。”
“什么机会?”
“如果你成为全国或者全省优秀县委书记,那肯定会得到廖书记的亲自接见。”
丁晓云苦笑:“我现在这职位有名无实,正常工作都难以开展下去,还奢望什么优秀县委书记,不做那梦了。”
乔梁认真道:“该做的梦还是要做的,事在人为呢。”
看乔梁的神情很认真,丁晓云不笑了,点点头:“好,事在人为,大家共同努力。”
乔梁道:“有些事我努力就可以,你不需要,毕竟我在凉北呆两年就走,而你,却是常驻沙家浜,这沙家浜,不仅指凉北,还包括西州,甚至西北省。”
从乔梁这话里,丁晓云感到了他对自己的关心,心里一热。
丁晓云接着道:“虽然你如此说,但在某些时候某些事情上,我该努力的还是要努力的。”
说完丁晓云微微一笑。
乔梁会心地笑了。
此时乔梁又感到了自己和丁晓云的某种默契。
此时,尚可正在办公室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尼玛,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操作会是这个结果,没想到乔梁根本就没去邻县,这小子把自己耍了。
越想尚可越懊丧越恼羞。
这时尚可的手机响了,他停止走动,摸出手机一看来电,忙走到门口关上门,然后接听:“舅舅……”
“呵呵,小可,你这会在哪里?”电话里传来刘昌兴的乐呵呵的声音。
“我正在自己办公室里呢,舅舅你在哪?”
“我陪同关书记去下面考察,今天刚回到金城。”
“哦,舅舅给我打电话是……”
“小可,你现在心情如何?”
“我……”尚可叹了口气,“我现在很郁闷。”
“为何郁闷?”
“舅舅应该能猜到。”
“呵呵……”刘昌兴又笑起来,“舅舅不但能猜到你为何郁闷,还能猜到乔梁此次遇到的事情是你策划的,对不对?”
“额……”尚可策划针对乔梁的此事,事先是没有告诉刘昌兴的,在调查组调查期间也没和刘昌兴说,现在刘昌兴既然猜到了,尚可索性也不再隐瞒,“是的,舅舅,那天您提醒我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搞乔梁的机会,于是我就……可是乔梁这小子太狡猾,我被他耍了,我这次的策划操作很失败啊……”
说完尚可又闷闷叹了口气。
“不,小可,你这次的机会抓的很好,策划也不错,你的操作没有失败。”刘昌兴道。
尚可微微一怔:“舅舅,难道您还不知道调查组最后做出的结论?”
“我当然知道,因为调查组就是我派出的,甚至带队的组长也是我特意指定的。”刘昌兴道。
“那您现在为何这么说呢?”尚可困惑道。
“呵呵,虽然你这次的操作没有达到直接目的,但从另一方面看,还是实现了某些目标的,实现了这目标,同样也是一个收获和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