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道:“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一切都得靠自己,有别人关心当然好,但终究别人代替不了自己,如果不争气,如果没有真正的能力,即使有再多的人关心,即使靠山再硬,也是白搭。”
听着安哲这话,乔梁想起尚可,不由脱口而出:“说的有道理,好,很好!”
安哲看着乔梁:“乔县长,你在表扬我吗?”
“是啊。”乔梁一板正经道。
“哼……”安哲哼了一声,“我还轮不到你小子来夸。”
乔梁咧嘴笑起来。
丁晓云也不由笑起来,看到乔梁和安哲的感情如此深厚关系如此和谐,她在感到欣慰的同时,又真的很羡慕。一个人在体制中能和领导建立如此的感情,能得到老领导如此的关心厚爱,实在是一件幸事。乔梁这家伙够幸运的。
丁晓云现在只是因为安哲有这感觉,要是她知道廖谷锋和乔梁的关系,恐怕会吃惊地惊掉下巴,恐怕会认为乔梁实在是幸运到天堂里了。
开了半天,丁晓云道:“到自然保护区了。”
安哲和乔梁看着外面。
丁晓云边开车边道:“安董事长,昨晚我和乔县长去西州经过这里的时候,有过惊魂一幕。”
“哦,说来听听。”安哲道。
丁晓云接着把昨晚在自然保护区乔梁一个挑三个盗猎者的事情告诉了安哲,安哲听完看着乔梁:“你小子不但会打狼,还会反盗猎,看来你在凉北的经历颇为丰富啊。”
乔梁眨眨眼:“我打狼的事您怎么知道的?”
“但凡你做过的好事,我都知道。”安哲道。
“那我做过的坏事呢?”乔梁笑道。
“嗯?”安哲一瞪眼,“你做过什么坏事?从实招来!”
“额……这个……”乔梁嘿嘿一笑,“现在还没来得及做,等我以后做了再告诉您吧。”
“哼——”安哲哼了一声,“等你真做了坏事,恐怕不用等你告诉我,我就亲自把你送进去了。”
乔梁一呲牙:“您真有那么狠心?”
“这得看你做的是什么坏事,严重到什么程度,如果你触犯了党纪国法,你放心,我对你是不会有丝毫留情的。”安哲似笑非笑道。
“这个保证不会。”乔梁忙点头,根据自己对安哲的了解,他相信安哲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那还差不多……”
丁晓云边开车边听着乔梁和安哲的对话,从之前通过乔梁了解到的安哲的片段,到今天和安哲的实际接触,安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逐渐高大起来。
晚上8点到了凉北,直接去招待所,安顿好安哲的房间,然后吃饭,乔梁陪安哲喝了一瓶凉北老白干。
酒足饭饱,安哲对他们道:“今天旅途劳顿,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乔梁本想留下来和安哲聊聊的,但听安哲的话,似乎他没有这意思,想到赶了这么远的路,安哲也应该有些疲倦,那就算了,反正明后天还有机会。
于是丁晓云和乔梁告辞离去。
丁晓云和乔梁走后,安哲走出招待所,在附近的马路边散步,此时天色已黑,夜幕笼罩着小小的县城,路灯下行人车辆稀疏。
安哲随意走了半天,在一个路口停住,打算穿过马路回招待所。
看红灯亮了,安哲接着从斑马线穿过去,刚走到路中间,突然一辆没有牌照的霸道快速驶来,眼看到了红灯路口,霸道却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
安哲一愣,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看霸道直接飞速冲他撞过来——
“吱——”霸道一个急刹,车轮胎和柏油路面急剧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头往旁边猛地一转,冲上了人行道,然后停住。
“没长眼,找死啊!”驾驶员窗户落下,满脸横肉的司机冲安哲开口就骂。
安哲顿时火了,伸手一指司机:“混小子,开车闯红灯还有理了,你给我下来。”
司机打开车门下车,晃晃悠悠冲安哲走过来:“怎么着?想找不利索?”
“嗯?”身材高大的安哲俯看着司机,眼里发出相当的威力。
不知为何,面对安哲这目光,平时依仗主子势力横行霸道惯了的司机突然感到有些发怵,不由心里嘀咕,这家伙看起来气场很强大,不像是小县城的人啊。
但随即司机想到车里坐的人,又来了底气,瞪眼看着安哲:“嗯什么嗯?你知不知道车里坐的什么人?”
“什么人?说说看。”安哲道。
司机哼了一声,摇头晃脑神气活现道:“车里坐的是咱们凉北的尚县长……”
安哲眨眨眼,接着不动声色道:“尚县长又怎么了?县长坐在车里就可以横冲直撞闯红灯了?”
“这……”司机一时找不到理由了。
这时后车窗摇下来一半,露出了尚可的小白脸。
尚可是下午从铁矿回来的,铁矿老板陪他来了凉北,晚上一起在县城附近一家野味馆喝完酒吃过饭,然后用自己的车送尚可回招待所。
尚可听着安哲和司机的对话,不由心里不满,转头对旁边脸上带着疤痕的年轻光头男子道:“你这司机怎么回事?怎么乱打我的旗号?”
光头一怔,看看外面,接着对尚可陪笑道:“可哥,不好意思,这小子不懂事……”
尚可哼了一声,接着又转头看着安哲,暗暗寻思,此人气质不凡颇有些气场,似乎不是寻常百姓,说不定是外地来凉北出差或者探亲的体制中人,既然司机打出了自己的旗号,那还是少折腾为好。
于是尚可对光头道:“叫你的人回来,少给我惹麻烦。”
“哎,好,好。”光头忙答应着,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安哲和司机跟前,抬手照司机脑袋就是一巴掌,骂道:“混球,你开车闯红灯还有理了,滚回去。”
司机摸摸脑袋,不敢做声了,忙跑回车里。
光头接着冲安哲皮笑肉不笑道:“老同志,不好意思,这小子一时犯浑,您多包涵。”
安哲打量着光头:“你就是那小子说的什么凉北的县长?”
光头忙摇头:“不是不是,您看我像体制中人的样子吗?刚才那小子胡说的,车里只有我,您不要当真。”
安哲没说话,眼睛瞟向车子,尚可忙摇上车窗。
虽然尚可摇车窗的动作比较快,但安哲还是看到了他的小白脸。
看安哲看车子方向,光头忙道:“老同志,您没事就好……好了,走吧走吧……”
接着不等安哲说话,光头快速回到车里,司机倒了下车,接着开走了。
安哲背着手站在路边看着车子离去,眉头微微皱起……
“老同志,您没受到惊吓吧?”这时安哲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安哲转过身,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他身后,带着关切的目光。
这女子是何青青,她吃完晚饭出来散步,正好遇到了这一幕。
刚才尚可摇下车窗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尚可坐在车后座,于是站在暗处看着,等车子走了,才过来。
“我没事,谢谢你。”安哲冲何青青点点头,然后道,“小同志,刚才那司机说车里坐的是尚县长,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