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一定努力,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陆平忙道。
骆飞沉默片刻:“陆书记,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放弃对你的期待,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彻底失望。”
陆平立刻品出了骆飞这话里的意思,他对自己有些不满,他在给自己打紧板,他在提醒和敲打甚至警告自己。
陆平心里再度紧张,骆飞是目前自己今后光明和未来唯一的最大的指望,如果他对自己彻底失望,那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很显然。
“骆市长,请您一定相信我对您的一片赤诚之心,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陆平信誓旦旦道。
骆飞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接着挂了电话。
陆平擦擦额头的冷汗,点燃一支烟,不停吸着……
一会陆平点点头,接着摸起手机……
第二天,周一。
乔梁一早就起床了,提着篮子在菜地里摘西红柿。
基地副主任跟在他后面,也提着一个篮子,装模作样跟着摘。
一会副主任道:“乔总,您今天不回报社?”
“我回报社干嘛?”乔梁边摘西红柿边道。
“我昨晚在报社工作群里看到,有办公室的人说,今天上午9点开班子成员会。”副主任道。
“哦……”乔梁转头看着副主任,“是吗?”
“是的。”副主任点点头,“您没有接到办公室的通知?”
乔梁转转眼珠,接着一拍脑袋:“我靠,办公室通知我了,我把这事忘了……”
副主任眨眨眼:“那……”
“那什么那,我得抓紧赶回报社去开会。”乔梁把篮子往副主任手里一赛,接着就往宿舍走,边走边道,“我换身干净衣服就出发……”
看着乔梁的背影,副主任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尼玛,乔梁真会装逼,办公室根本就没人通知他今天开会的事,他却如此说,显然是在自己跟前维护可怜的面子。
看着乔梁匆匆离开生活基地,副主任接着摸出手机开始发信息……
在回报社的路上,乔梁对回到报社后要面对的情况作了一番分析和预判。
9点45分,乔梁到了报社,直奔二楼小会议室,直接推开门。
小会议室里,报社班子成员正在开会,陆平主持。
其实今天的班子成员会,是陆平特地召开的,找了个不是很重要的主题,这会儿这主题已经讨论完了。
虽然讨论完了,但陆平并没有宣布会议结束,而是找了个其他话题漫无边际谈着。
他在等乔梁。
乔梁进来后,冲大家点点头:“各位,对不起,我来晚了……”
大家都看着乔梁,陆平一皱眉头:“乔总,我们在开会,你来干什么?”
“我来开会啊。”乔梁道。
“你来开会?谁通知你来开会的?”陆平毫不客气道。
“没人通知,我知道这消息后自己赶来的。”乔梁道。
“既然没人通知,那你来干嘛?”陆平带着质问的口气。
乔梁皱皱眉头:“陆书记,我是班子成员,报社开班子成员会,我当然是有资格参加的吧?还有,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开班子成员会我没有接到通知?”
大家都看着陆平。
陆平点点头:“嗯,乔总这问题问的好,为什么开班子成员会没有通知你,我想你自己应该知道原因吧?”
“我不知道,请陆书记告诉我。”乔梁平静道。
“呵呵……”陆平笑起来,“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虽然你是所谓的班子成员,但你在大山里,这来回一趟是很不方便的,考虑到不能折腾曾经高高在上的尊贵的乔总,所以嘛……”
乔梁摇摇头:“陆书记,你这理由不成立。”
“我认为成立。”陆平干脆道。
“不成立。”
“成立!”
看陆平和乔梁争执起来,大家都不做声。
看乔梁和自己顶嘴,陆平“啪”一拍桌子,大声叱喝道:“乔梁,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乔梁沉声道,“第一,我今天是来参加班子成员会的,作为组织任命的班子成员,你没有资格剥夺我参加会议的权力,第二,我想要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为什么开班子成员会没人通知我。”
陆平冷哼一声:“少拿组织来压我,你以为你这个所谓的班子成员,大家心里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落魄失意者,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我是组织任命的报社一把手,我对班子成员负有监督管理的责任,我有权力决定谁参加或者不参加班子成员会,怎么?你不服?你想和组织对抗?”
乔梁眨眨眼:“这么说,这次班子成员会没人通知我,是你故意安排的了?是你特意不想让我参加的了?”
陆平又哼了一声,没说话。
乔梁接着道:“你是因为我是落魄失意者,因为我把自己当棵葱,所以才要剥夺我参加班子成员会的权力的,对吧?你是想借此在大家面前羞辱我,嘲讽我,让我尴尬难堪,对吧?”
陆平翻翻眼皮:“乔梁,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要不识时务。”
乔梁皱皱眉头:“陆平同志,作为堂堂的报社一把手,一个处级干部,你说出这话,似乎很不符合你的身份……你说给脸不要脸,我想确实是有人这样,但却不是我。”
听乔梁直呼自己名字,听乔梁这么说,陆平脸色倏地一变,接着“啪”又一拍桌子,伸手一指乔梁,叱喝道:“你给我出去,滚出去——”
乔梁没有说话,却直接在一张空位上坐了下来,目光淡定地看着陆平。
一看这阵势,大家面面相觑,会议室的气氛紧张起来。
陆平恼了,腾地站起来:“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说完陆平狠狠瞪了乔梁一眼,接着大步走了出去。
其他班子成员也随即出去了,会议室里只剩下乔梁自己。
乔梁点燃一支烟默默吸着,嗯,陆平既然给脸不要脸,既然执意一条胡同走到黑,既然非要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只有成全他。
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是时候出手了。
想到这里,乔梁站起来走出会议室,直接冲陆平办公室走去。
乔梁此时面带微笑,这笑里隐隐露出不羁的邪气和冷厉的杀气。
好戏即将开始。
此时,陆平正坐在办公桌前有滋有味抽烟,还沉浸在刚才搞乔梁的那一幕中。
陆平确信,经此一搞,此事很快会传遍报社上下,包括远在深山里的生活基地,作为班子成员,被这么搞,显然十分下不来台,显然极度难堪,显然会让乔梁不但在班子里灰头灰脸,在报社中层和下层眼里,也会名誉扫地,大家都会觉得乔梁虽然是班子成员,但名不符实,不过是一个摆设,今后在报社里没人会瞧得起他,没人会把他当一回事。
同时,这对乔梁来说,显然是奇耻大辱,但虽然如此,他却无可奈何,只能忍声吞气低下头老老实实当子
这达到了陆平的目的,这让陆平感到快意,嗯,这次力度还可以,骆飞知道后一定会满意的。想到这里,陆平不由笑了,心里感到得意。正在得意,乔梁推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