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接着提醒道:“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特别在目前的情况下,凡事多考虑一些可能,多做一些预防,是没有任何坏处的。”
骆飞觉得秦川的提醒有道理,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这就问问晓兰。”
挂了电话,骆飞接着问赵晓兰:“孙永这几天什么表现?”
“孙永?”赵晓兰眨眨眼,“这小子表现很正常啊,在阳山这些日子,白天一直跟着我们一起工作,我和邓俊安排的事情,他和大家一样下去落实,下午回来汇报,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吃完饭也和大家一样回各自房间休息。”
骆飞听着,一时不语。
“怎么了?”赵晓兰不解道。
骆飞没有回答,道:“你和邓俊安排他事情的时候,他是自己下去落实,还是和其他人一起?”
“有时候是和其他人一起,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
“前者多还是后者多?”
赵晓兰想了想:“似乎,后者多一点。”
“那晚上呢?”
“晚上……”赵晓兰又想了想,“晚上大家各自呆在自己房间里啊,白天忙了一天,都很累了。”
“你们都是住的单间?”
“对。”
“你能确保每天晚上孙永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房间里?”
赵晓兰摇摇头:“这个我怎么确保?他是男的,我是女的,我又不能半夜去他房间查看。”
骆飞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带着沉思的表情。
赵晓兰道:“怎么,你怀疑孙永……”
“要只是孙永,我倒不怀疑什么,只是,这小子在调查组出发前和回来后,跟乔梁有过两次接触,这让我不由……”骆飞若有所思道。
“老秦告诉你的?”
骆飞点点头。
赵晓兰凝神想了片刻,轻轻摇摇头:“老骆,这事我觉得你想多了。”
“怎么说?”骆飞看着赵晓兰。
赵晓兰道:“首先,在我们在阳山期间,孙永白天忙着落实我和邓俊安排的事情,我认为,不管他是单独去还是和别人一起,都不可能去捣鼓别的事事。”
“依据呢?”骆飞看着赵晓兰。
赵晓兰有条不紊道:“依据有二,第一,他和别人一起的时候,是没有机会的;自己一个人下去的时候,回来都汇报地很周祥,显然,他没闲着,一直在忙着搞落实,没空捣鼓其他事。第二,白天他没空,晚上也应该没出去……”
“你怎么这么肯定?”骆飞打断赵晓兰的话。
赵晓兰道:“虽然我晚上不能一直盯着他,但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有晨练的习惯,几乎每天早晨都在招待所院子里遇到他,他起得比那些男的都早,而且白天大家一起做事的时候,他精神很饱满,没有丝毫倦意,如果他晚上出去折腾,能会这样吗?”
骆飞边听边继续抽烟,一时不语。
赵晓兰接着道:“其次,老秦说乔梁和孙永有过接触,我觉得老秦似乎是想多了,以乔梁的身份,他和市委办各科室的人经常接触再正常不过,各科室也经常会有文件让乔梁交给安书记……”
骆飞不由点点头:“你这说,似乎也有道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心里还是感觉不踏实。”
赵晓兰笑了:“你是因为前几次的事,让乔梁搞得疑神疑鬼了?”
骆飞皱着眉头:“这小子实在诡计多端,有些事,不可不防。”
“但这次,我认为你的疑虑是多余的。”赵晓兰的口气很肯定。
骆飞直勾勾看着赵晓兰,喃喃道:“我十分愿意自己的疑虑是多余的,但我还是想再验证一下。”
“你怎么验证呢?”赵晓兰道。
骆飞一时没说话,琢磨着秦川刚才说的话,乔梁今天和孙永接触后,手里多了一个信封,然后乔梁拿着这信封去了安哲办公室,那么,这信封里会是什么呢?如果是什么,那么,安哲看后又会怎么做?
骆飞边抽烟边思忖着,心里突然一动,接着对赵晓兰说了一番,赵晓兰听完点点头,摸起电话拨打郑世东家里的座机,拨完号按了免提键。
电话响了几声,接着有人接电话:“谁呀?”
这是郑世东老婆的声音。
“弟妹,是我啊,晓兰。”赵晓兰笑容可掬道。
郑世东虽然和骆飞同岁,但生日小两个月,赵晓兰叫他老婆弟妹没毛病。
“哦,晓兰书记好。”郑世东老婆热情道。
“弟妹,晚上没出去走走?”
“刚和世东出去锻炼回来,哎,这天越来越热了,世东出了一身汗,正在洗澡呢。”
郑世东老婆早已得到郑世东的叮嘱,不管什么人找自己,都不要说自己不在江州,要随机应变做好应付,于是随口这么说。
赵晓兰看了一眼骆飞,骆飞伸手指指电话,示意她继续下去。
赵晓兰接着道:“弟妹,我今晚给你打电话,是想约你明天一起去做头发的,不知你有没有空啊?”
郑世东老婆一愣,赵晓兰从来没约自己做过头发,今天是怎么了?
郑世东老婆转转眼珠,随即又想起郑世东的叮嘱,灵机一动,带着遗憾的口气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和世东明天一早就要回家看老人,要后天下午才能回来呢。”
赵晓兰看了骆飞一眼,然后带着同样遗憾的口吻:“哦,那没办法了,不然就等下次吧。”
“好的,晓兰书记,谢谢你啊。”
“弟妹客气了。”
然后赵晓兰挂了电话。
骆飞轻轻呼了口气,嗯,看来自己刚才应该真的是想多了。
赵晓兰看着骆飞:“你让我打这电话,到底是啥意思?”
骆飞诡笑一下:“没啥意思,让你出去做头发有个伴,防止你借做头发之机出去打野食。”
骆飞这话纯粹是无意的玩笑,但赵晓兰听了却心里一紧,尼玛,自己确实是有这想法的,有些日子没和那小鲜肉厮混了,正想明天找个机会把他约出来快乐一番呢。
心里一紧,脸上不由一愣。
看赵晓兰这神情,骆飞疑窦顿生,尼玛,自己随便和她开个玩笑,她怎么这神情?
随即赵晓兰恢复常态,伸手打了骆飞一下:“说话没正经,我怎么会干那种事?”
骆飞呵呵笑起来:“我逗你呢。”
嘴里说着逗你,心里却还是有怀疑,接着站起来:“郑世东在洗澡,那我也去洗个澡。”
说着骆飞上楼去了。
赵晓兰坐在客厅里一阵心惊肉跳,尼玛,保险起见,明天不去找小鲜肉了,再忍几天,等把程辉的事彻底了了再说。
此时,郑世东正在接老婆的电话,听老婆说完赵晓兰打电话的事,夸了老婆几句,说她随机应变应酬地好。
挂了老婆电话,郑世东琢磨着,赵晓兰此时约老婆去做头发,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显然是受了骆飞的指使,显然是骆飞想借此试探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