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季虹不在自己身边,章梅和乔梁离婚后,自己和章梅厮混更加方便,楚恒又觉得凡事有失必有得。
当晚,乔梁出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在街上散步。
正走着,迎面遇到赵晓兰和一个男人走过来,这男人不到50岁的样子,个头高高,不胖不瘦,头发梳得油光,面色白净,看起来很精神。
乔梁立刻意识到,这男人应该是赵晓兰的老公、关州市长骆飞,他周末回家的。
乔梁想回避来不及了,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赵书记好。”
“哦,小乔啊。”赵晓兰冲乔梁笑笑,然后又给乔梁介绍骆飞,“这是我爱人。”
“骆市长好。”乔梁冲骆飞点点头。
骆飞漫不经心看了乔梁一眼:“小伙子,在哪上班啊?”
乔梁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正在犹豫,赵晓兰在骆飞耳边低语了几句,骆飞边听边点头,忍不住多看了乔梁几眼。
乔梁知道赵晓兰和骆飞说的什么,不由难堪。
然后骆飞冲乔梁笑了下,笑得有些莫测,接着就和赵晓兰走了。
看着他们离去,乔梁松了口气,又皱皱眉,尼玛,骆飞和秦川关系不错,说不定回关州后会告诉秦川,那自己可就真的臭名远扬了。
乔梁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市委家属院门前的广场,这季节广场上冷冷清清,只有几个人在遛狗。
乔梁在广场上随意走着,不经意看到前面有个人背着手在散步,借着灯光定睛一看,景浩然。
草,老家伙现在退了,无所事事了。
“景书记好。”乔梁主动过去和他打招呼。
景浩然抬头看着乔梁,脸上还是带着以前那种威严的表情。
虽然还是那种表情,但景浩然此时的心情很郁闷,一直想着卸任江州市委书记后,能升半格,到省人大或者政协弄个副职当当,过几年退休在黄原养老的,没想到耗尽心思折腾了这么久,最后竟然一无所得,还是留在了江州。
景浩然此时有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凄凉和沮丧,但此刻见到乔梁,还是不由摆出了市领导的威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虽然退了,但还是威风凛凛的老干部,这小子已经是无业游民,在他面前,自己当然还是高高在上的。
“哦,小乔啊,最近还不错吧,在忙什么呢?”景浩然随口道。
“嗯,还行,托您的福,我现在和您一样,都无官一身轻,自由自在着呢,正打算明年开春回老家开荒种地。”
景浩然从乔梁这话里听出了他对自己的讥讽,暗骂,你小子之前不过是个小小的科级,老子是市委书记,你还无官一身轻,你算个屁官啊。
随即景浩然又感觉乔梁这话里带着对自己的怨恨,不由心虚,干笑了下:“小乔,你的事可不能怪我,都是你自己作的。”
“是啊,我哪里敢怪您呢,我真的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我觉得您最大公无私了,其实我该感谢您的,没有您,我哪里能彻底滚出官场成为自由人呢。”乔梁不冷不热道。
这小子明摆着在说反话,景浩然皱皱眉头,严肃道:“小乔,对你的处理是纪委、组织部和宣传部三家联合做出的决定,你不要小人之心,认为我是因为之前那事公报私仇。”
“我可没这么说,莫非是景书记做那个心虚不打自招?”乔梁讽刺道。
景浩然怒了,尼玛,这小子看自己退了,就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太嚣张了。
随即景浩然又无奈,这小子已经被自己双开成了无业游民,还能怎么处理他?何况自己现在已经不在位了,想搞他也不方便了。
景浩然冷笑一声:“乔梁,随你怎么认为,我就是想公报私仇又怎么样?就你这等刁民,能拿我如何?我虽然退了,但还是堂堂的正地级退休干部,有本事你去告我,就怕你没这能耐。”
乔梁笑了:“景书记,您看,您这么大一干部,说话怎么这么不顾身份,和我这等刁民一般见识啥,您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哪敢告您啊,再说,我又没有证据,怎么去告呢?消消气,要不我请您去做个按摩,舒坦舒坦身子?”
“不必。”景浩然冷冷道。
乔梁笑笑,接着转移话题:“看景书记身体还很硬朗,要是整天呆在家里肯定很无聊,不知您退休后打算干点什么?”
“还没想好呢。”景浩然随口道。
“我其实倒有个不错的主意。”
“说——”景浩然不耐烦道。
乔梁一本正经道:“我打算开春后承包荒山搞开发,景书记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一起做如何?股份一人一半。”
景浩然哭笑不得,尼玛,老子堂堂的前市委书记,跟你这刁民合股开发荒山,笑话,滑稽!
“不干。”景浩然摇头。
“怎么?您嫌股份少?不然我们46,你6我4?”乔梁继续一本正经的样子,“要是您还嫌少,那我忍痛割爱,37分,你7我3,这回应该可以了吧?”
景浩然有些发晕,靠,你就是把股份都给老子,老子也不会去种地的。
看景浩然不说话,乔梁接着道:“如果您对荒山开发没兴趣,我还有个不错的项目,我们一起开个麻辣烫馆如何,您当老板,我跑堂,就您这资源和关系,保证顾客盈门,一年赚个十万八万没问题。”
景浩然这时听出来乔梁在忽悠自己,登时怒了,尼玛,这混蛋在自己面前太放肆,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景浩然转身就走,乔梁在背后唠叨着:“景书记,您别急着走啊,如果您觉得开麻辣烫馆不合适,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夜市出摊烤羊肉串的,就您这身份,城管一定不会砸摊子……”
景浩然不搭理乔梁,边走边怒气冲冲,尼玛,烤羊肉串,烤你个蛋!
看景浩然走了,乔梁冷笑一声,老东西,老子今天就忽悠你了,看你还能把老子如何?
第二天中午,乔梁在家里忙着收拾东西,明天就要公开和章梅离婚的消息了,该彻底离开这个家了。
想到就要获得彻底自由,乔梁不由感到了轻松和释放,消息公开后就告诉爸妈,让他们彻底对章梅死心。
当然,自己被双开的事暂时还是不能让爸妈知道的,打击会太沉重。
章梅不在家,一早就出去了,不知干嘛去了。
收拾了半天,乔梁停下,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休息一会。
这时章梅回来了,失魂落魄,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章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神直勾勾看着乔梁。
看章梅这样,乔梁觉得奇怪,她遇到什么事了?
乔梁懒得搭理章梅,把烟头熄灭,又回到自己房间,继续收拾东西。
一会章梅进来了:“别收拾了。”
“干什么?”乔梁抬头看着章梅。
“我让你别收拾了就别收拾了。”章梅有些烦躁。
“你什么意思?”乔梁有些火了。
章梅重重呼了口气:“别搬走了,继续住在这里。”
乔梁顿时困惑,不知这娘们演的哪一出。
“既然明天就公开离婚的消息,既然离婚后这房子归你,我当然不会在这住了。”乔梁继续收拾东西。
章梅过来拦住:“明天不公开了,我们照旧。”
乔梁皱起眉头:“你特么搞什么?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