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这时身体继续忽冷忽热,一阵阵酸乏在身体内部弥漫,但刚喝下去的咖啡却又让他的脑子有些兴奋,强自坚持着,握紧方向盘,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
夜漫漫,路正长,在这个冬季寒冷的深夜里,乔梁和叶心仪一路疾驶直奔北京。
天亮时分,乔梁终于开车进了北京城,叶心仪早已订好了中央党校附近的酒店,乔梁按导航提示直奔酒店。
车子在酒店停车场停下,乔梁彻底松了口气,突然浑身没了任何气力,趴在方向盘上昏昏欲睡。
叶心仪醒了,伸手一摸乔梁额头,大吃一惊,滚烫滚烫!
叶心仪赶紧去酒店开好房间,然后过来架着乔梁上楼去了房间,一进门,乔梁天旋地转,“噗通”倒在床上,立刻就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乔梁听到有人隐约在叫自己,勉强睁开眼,眼前出现了叶心仪焦急关切的脸。
乔梁此时浑身发热,嘴唇干裂,喉咙像是在冒烟。
“来,喝药。”叶心仪端着冲好的感冒药看着乔梁。
乔梁努力靠着床头坐起,接过叶心仪手里的杯子,试了下,不热不冷,正好。
乔梁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然后看着叶心仪,有气无力道:“你就开了这一个房间?”
叶心仪想哭又想笑,这家伙都这样了,还惦记这个。
“两个房间,我在你隔壁。”
“你去买的感冒药?”
“嗯。”叶心仪点点头。
“几点了?”
叶心仪抬起手腕看看表:“上午9点。”
“联系上徐部长没有?”
“联系上了,他今天上午集体去一家国企参观,要下午才能回来。”
乔梁点点头,晃晃脑袋,头疼。
“看来我还得继续睡。”乔梁脑袋刚一挨到枕头,接着又睡了过去。
叶心仪看着乔梁熟睡的样子,心里既歉疚又感动,今天能赶到北京,亏了乔梁啊。
叶心仪没有回自己房间,在另一张床上和衣而卧,等到中午的时候,叫醒乔梁,吃完药,又叫了外卖。
乔梁看看旁边那张床,看着叶心仪:“你干嘛不订大床房?”
叶心仪一怔:“大床房没了,只有标间。”
乔梁有些遗憾,要是大床房,叶心仪既然照顾自己不回房间,岂不就可以挨着自己睡了?
叶心仪此时没猜到乔梁的鬼心思,还以为他是嫌标间的床太小,睡觉不舒服,道:“我待会去前台问问,如果有空出来的大床房,给你换个房间。”
“别折腾了,这样也不错。”乔梁摆摆手,心道,自己的感冒快好了,换了大床房也没那机会了。
这时外卖送来了,乔梁下床,和叶心仪吃过饭,在房间里走了走。
“你现在感觉如何?”叶心仪看着乔梁。
“烧退了,头也不疼了,基本好了。”乔梁晃晃脑袋。
“真的?”叶心仪道。
“不信你摸摸。”乔梁过来弯腰低头。
叶心仪伸手摸摸乔梁额头,果真不烫了,这家伙体格不错,好的真快。
“昨天这一夜,你真的好辛苦。”叶心仪感激道。
“给美女领导干活,累死也值得啊。”乔梁笑道。
叶心仪微微皱皱眉头,怎么听这家伙似乎话里有话呢?似乎他要开启调戏模式。
叶心仪不敢接话了,怕不知不觉又被乔梁套进去。
“你再继续睡吧,好好休息休息。”叶心仪起身走了。
乔梁笑起来,这娘们被自己调戏怕了,不敢和自己多聊了。
乔梁接着继续睡,一口气睡到下午4点,醒来感觉很好了。
乔梁去了叶心仪房间,她也刚睡醒,精神状态不错。
两人刚聊了几句,徐洪刚来了。
简单的寒暄之后,徐洪刚坐在沙发上看着叶心仪和乔梁:“什么情况,具体说说……”
叶心仪和乔梁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徐洪刚,徐洪刚听完,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一时沉思不语。
看徐洪刚沉思,乔梁突然想起徐洪刚之前告诉自己,在楚恒和叶心仪发生冲突的时候,让自己保持中立的话,不由皱起眉头,在这次的事件中,虽然楚恒没有觉察,但自己却没有保持中立,完全站在了叶心仪这边,不知这么做有没有违背徐洪刚的意思。
徐洪刚让自己保持中立,只是不想让楚恒有什么觉察呢,还是另有深意?
如果是前者,自己就没做错什么。而如果是后者,不知徐洪刚此时心里会怎么想?
乔梁有些困顿,一时琢磨不透徐洪刚的心思。
半天,徐洪刚抬头看着叶心仪:“自我来北京学习,楚部长刁难你不是第一次了吧?”
“是的,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这次我实在无法忍受了,就和他发生了激烈的正面冲突。”叶心仪道。
徐洪刚点点头,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站住,自言自语道:“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该硬的时候就要硬起来。”
叶心仪微微一怔,徐洪刚这话和乔梁之前说的何等相似。
然后徐洪刚看着叶心仪:“叶部长,在这件事上,我认为,你完全没有错,甚至我要说,你做的对,做的好。”
叶心仪登时心里一阵暖流,乔梁心里也热乎乎的。
徐洪刚接着道:“同时,你专门为这事来北京,是对的,不然我了解不这么透彻具体。”
叶心仪道:“这事还得感谢李总和乔主任,李总提供了车,乔主任不辞辛苦开了一夜车,还冻感冒了,这会刚好。”
徐洪刚笑看乔梁:“乔主任,我也得感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