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毫无幽默感,我懒得搭理他,移动位置栽进狗熊的身上,我摸着它的脸哄着,你疼吗?妈咪亲亲你,你就不疼了。说完就朝着狗熊的鼻子亲了亲。
霸王坐在一旁冷讥陆小温你几岁了,早嫁的女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还玩这种游戏,幼不幼稚啊!我白了他一眼,继续搂着大狗熊的脖子,翻转了一个滚。
恰好滚蛋霸王的大腿边,我挪动一下位置就枕着他的大腿,望着他的脸。我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他低头看着我,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沿着刘海往下掉,不偏不斜正掉进我的眼睛,我急忙合上眼睛伸手问他要毛巾。
他闷笑一声,拿着毛巾帮我擦眼角的水珠,我抢过毛巾就自己动手,人也坐了起来。他抱着我坐在大腿问我想不想他。当他问我这个问题时,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但现在我和他的关系已经不似以前纯粹。
他自视我的眼睛,拍着一下我屁股。我清楚自己不能撒谎,就点点头说想。我们明明就是两天不见,却讨论着仿佛好几月不见的话题。
他环住我的腰追问真的?我应着嗯,手就搭在他的脖子。他问我有没有去过青岛,我摇头。他告诉我青岛是个不错的地方,就是可惜环境污染得太严重,不能下水了。他说等有空了,就带我去青岛玩玩。
我静静地听着他说话,头搭在他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他的头发湿着,水珠滴在我的脖颈凉凉的,他的手搭在我的后背,埋在他怀里的自己显得非常娇小。
我把宋牧之找过自己的事情告诉他,可出国的事保留,我把话题围绕在文慧的身上,近几天文慧的情绪又变得暴躁,她都和宋牧之吵了好几次,我假装轻松地说文慧可能是婚前焦虑症。
霸王拍着我的后背叫我不要去理会太多,文慧的事自然有她父母担心。我凝视着霸王的眼睛,我问他你真的不担心吗?霸王说他们都要走那条路,文慧要是不能从容向前走,自然有人推着她走。就算是要担心,也轮不到他来担心。
他的语气很理智,我心里叹了一声,我不知他算不算冷漠。
霸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可文慧毕竟和他从小长大,不是说你不理会,就不去想,他坐在床头边抽烟,霸王的烟瘾真的很大,睡觉之前,通常不少于三根。
屋子飘着一股浓郁的烟味,我爬起来打开抽屉将口香糖递给霸王,我说别抽那么烟,对肺不好。
我的动作唐突,他侧脸看着我,他的目光直勾勾的,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然。他告诉我,我是第二个劝他不要抽太多烟的人。我问他第一个是伯父?
霸王摇头,他说老头子就是烟鬼,自己都管不住。他告诉我是文慧,年少的他就喜欢出风头,经别人吹捧几句,就学会抽烟,那时纯属就是好奇,觉得懂得抽烟的男人才是男人,后来就再也戒不掉了。文慧劝过几句,霸王以戒不掉为借口,她一赌气就吸烟了,现在也是个烟鬼。
我想起文慧吸烟的样子,她不仅仅是吸烟,还吸大麻,我把文慧吸大麻的事告诉霸王,他接过我手里的益达,打开盒子就往嘴里扔了两颗。
他用不屑的语气告诉我,不仅文慧吸大麻,世修也吸大麻,温新吃麻果。
我惊讶了,相比之下,霸王就是抽烟,确实好得太多了。
霸王说他读高中泡酒吧时,就有不少人给自己夹着大麻的香烟。现在出来混,别人给的烟也有。那些家伙巴不得你吸上瘾,变成瘾君子。你要是不玩女人,不吸上几口,就认为你不是圈子里的人,你土。他们自己玩完了,就得拉一些人给自己当垫背,愚蠢的人不就是陷进去了。
此时的霸王是不一样的,他高高在上地睥睨着一切,眼底尽是轻视。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冷。我望着他问,不怕吗?我曾经就在黑暗的角落生活,自然是清楚社会多现实,多残酷。有钱有势就是大爷,就算杀人放火都可以。
我看过一个报道,一位老板见海里有个女孩游泳,他突然兴起,就揽住那个女孩的头埋进水里,她死了。那个老板赔了三百万将死刑变坐两年来,还是缓刑,听说那个老板还是什么委员。
有人说现在的法律变成只制裁穷人的工具。穷人就得安分守己,有特权的人就能肆意妄为。
霸王轻轻地笑了,他揽住我的腰反问我怕什么?我犹豫着要,不知自己该怎样开口。他抵着我的额头说这次输了的人绝对不是我们,也不能输。这个社会的风气再不改,就真的完了。
他身上的那种驻定让我信服,只要他说可以,我信一定可以。我和他额头相抵,目光相对,我也不明何时自己和霸王可以靠得那么近,这种亲近是突如其来的,甚至唐突得我慌张。
我的手搭在他的脸,我说其实你担心文慧的对不对?霸王讲过自己是不折手段的人,可我觉得他的骨子里是有良知的。霸王抱着我躺回被窝里。
他告诉我文慧的父亲是霸王爷爷手下出色的部下,他爷爷想要扶持他上来,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太脆弱,于是文慧的父亲为了士途和妻子离婚,娶了霸王的小姑。文慧打小就厌恨父亲,霸王的小姑也不喜欢文慧,为了堵住众人的舆论,文慧都在霸王奶奶的看护下长大,可她终究是外人,在物质上不缺,可霸王的奶奶和爷爷不可能当亲外孙女疼。外人也清楚她不是正牌,院子的孩子不太乐意陪着她玩,打小文慧就粘着霸王。
我可以理解文慧对霸王的感觉,她把霸王当作最重要的亲人,也是最能依靠的对象。那种感情说是爱情,又比爱情多些依赖,谁是亲情,却抱着女孩的期盼。
霸王讲故事告诉我,神情轻松些,我伸手抱住他的腰说睡觉。霸王讽刺我,你不嫌我了啊!我顿时就瞪大眼睛望着霸王,开口问,你怎么知道?
霸王用力地捏着我的脸颊,他语气凶巴巴的,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像你那般傻啊!你都躲到床的一边,转身就要掉下去。每天起床看见我,就摆出一副人家欠你多少钱的嘴脸。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好意思了。我笑着说我不习惯和别人一块睡。本来我想控诉他睡品非常糟糕,他都踢了好几次,老是抢被子,我经常半夜醒过来,最后我把话憋住。
他转身压着我,直直地盯着我追问,那你现在就习惯了?我讨厌他咄咄逼人的嘴脸,拉着被子盖住对他说自己要睡觉。
霸王难得好脾气,不为难我,从我身上退下来,他叫我转过身子,我以为他想要办事,就告诉他自己不行。他扬眉点着我的额头说陆小温,你脑子里装得尽是什么?
这个混蛋学着我的语气,我服气地拉着被子转身,他从后背搂住我的腰,躺下就睡觉。他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这种姿势我非常熟悉,每天醒来我都要掰开他的手脚,他就跟抱娃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