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云回，你们去吧，我觉得身乏，想休息，就不去了。”秦素蓦然抱歉道，其实是一来避免跟她们俩相处，二来有孕在身，万事小心。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江大夫人抢在江云回前面，“云回，快走吧！”

江云回一直看着秦素，直到她进了客厅还在看，最后看回江大夫人，淡道：“最后再聚一回，没有下次了。”

“为什么没有了？”江大夫人不同意。

“小敏不在了，没有任何意义，不要跟我说一个外人可以顶替小敏的位置。”江云回一句话堵死江大夫人的嘴。

江大夫人噎了噎，没说话的看着他转身上楼，几秒后，自己换鞋走进客厅，经过宣宣的时候连一眼都不带瞧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冷眼盯着对面慢慢翻看着杂志的秦素。

“秦素，就你这素质，哪点配做我江家儿媳？”

“我不想跟杀人凶手独处。”秦素抬头，看眼她们俩，放下杂志见江大夫人脸色都变了，又微微笑着解释，“我说的是妈您带来的人。”

江大夫人一愣，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转头看文文，看回她，生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太闲了……”楼梯那边响起下楼声，语气立即改掉，“素素啊，你要是太闲，就跟云回去公司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最好是跟在云回身旁，他也能看着你。”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嘴脸，秦素暗翻了个白眼，自起来像是微笑着回应，其实只有她自己才懂的皮笑肉不笑。

江云回叮嘱秦素按时吃饭休息才走。

来到常聚的高端餐馆，江云回迳自往椅子内坐，拿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慢条斯理看着。

“你们俩叫我出来聚餐，谁做东？”

从前每次都是江云回买单，所以江大夫人视线投向文文那边，文文一点也不了解他们之前谁做东，但从江大夫人眼中看出，是江云回买单。

于是忙道：“姐夫，我做东吧。”

江云回连个眼角光都没给她，开始疯狂点菜：“把你们这里所有菜都上一份。”

江大夫人和文文惊得都呆了呆，文文正想开口，被江大夫人暗暗按住手背，拿眼神暗示她憋着话，不要坏了大事。

“云回啊，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江云回反问她：“妈哪回点得不多的？吃完了吗？”

江大夫人无言以对，因为事实就是没有一次吃完的。

“既然没有，那点多点少不都一样。”江云回理所当然道。

文文想开口眼江云回说话，又不敢，江大夫人见她怂成这样，暗骂她没用。

“文文，我觉得有点凉，到车上帮我拿一下披肩。”

文文先是疑惑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起身离开。

江大夫人对正在跟秦素发消息的江云回道：“云回，你看文文挺好的女孩子，你没事把她丢国外干嘛？有合适的朋友也给她介绍一下，文芳都不在了，咱也得好好照顾是不是？”

“文芳的死，不都是妈一手促成的吗？”江云回凉道。

江大爷一进来便听见这句话，处在惊愕中的江大夫人转头看江大爷，说不出话来。

江大爷坐下后才问江云回：“怎么跟你妈这么说话。”

“事实。”江云回淡道，望向江大夫人继续道，“当初文芳生产时，是您擅作主张不准剖腹导致文芳大出血，更没有及时通知我。”

江大爷皱眉去看江大夫人，良晌开口，“是这样的吗？”

当江大爷也是大忙人，并不清楚个中原因。

“是不是，妈心里有数。”江云回道。

“胡说八道。”江大夫人羞恼怒斥，“文芳是我儿媳，我怎么可能那么对她！”

见她不承认，江云回也不想再说，有一点他却要重申，“可不可能都是你的事，我只希望你不要去打扰素素，她怀孕到生产期间我不希望她有什么闪失。”

“你的意思是我要害秦素？”江大夫人被他的话气得半死，“你是不是我儿子？自从娶了秦素你就像变了个人，完全不是我认识的江云回！”

“我还是我，只不过是您不喜欢我娶的人，不管是文芳，还是秦素。”江云回一语点破她的心思，“您现在对文芳妹妹好，也不见得是那么一回事。”

江大夫人脸色变了又变，感觉这个儿子不是她认识的，都是秦素让他们母子关系变成这样。

这时候文文回来了，手里拿着披肩，帮江大夫人披上后才坐回位子，偷偷瞥视着江云回。

从前江敏还在时，聚餐很热闹，现在早没了那份热闹，不单是江云回觉得没意思，江大爷也觉得没必要再聚这样的餐。

服务员上完菜上酒水。

文文看向江云回那边的酒杯，心脏怦怦狂跳，看到江云回喝了酒，暗暗长松口气。

一餐饭就在江大夫人凭一人之力调控气氛中结束。

江云回吃完就起身走人。

江大夫人说了句：“云回，记得结一下帐，我们还没那么快走。”

“没钱。”江云回头也不回。

没钱？！

江大爷和江大夫人双双侧头看他背影，江大夫人于是追问，“你怎么可能没钱？”

“家里有人管钱，当然没钱请你们。”江云回说完就出了包厢。

江大夫人心里狠狠骂了秦素，转而向江大爷抱怨，“家里有人管钱。”

江大夫人和江大爷结婚到现在，从没有管过一天江大爷的钱，用的还是江大爷给的副卡，如今听见江云回把钱给秦素管，除了生气就是嫉妒。

“那也是他们夫妻的事，你抱怨什么？”江大爷放下筷子，喝了口酒。

江大夫人知道他是不会把钱给她管的，便对文文道：“云回刚刚喝了酒，你去看看他是不是叫的代驾，如果不是你得提醒他。”

文文暗喜在心，应了声起身出去。

江云回已经下到大堂，感觉身体有异样，那种感觉就像是吃了什么壮阳物。

“姐夫！”文文从电梯里出来，看到他站在大堂中间，喊了声。

江云回没理她，继续走，但每走一步都在折磨着他。

“姐夫，干妈让我来提醒你，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文文走近，暗暗观察着他，见他面色潮红，伸手去扶他，“你是不是喝醉了？”

江云回甩开她手，不悦冷道：“离我远点。”

文文再次靠过去，“姐夫，我看你脸色不对，我只是想扶你。”

“用不着，滚远点。”江云回大步往门口外面走。

文文追出去。

“姐夫，我看你好像真的醉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此时门童已经将车子开过来，江云回听见她的话暗眯了眯眼，偏头看她，“好让你有机可趁吗？还要脸的话，离我远点，不然就算我妈给你撑腰也没用。”

文文见他明明脸色很红，药效都发作了都不肯就范，心里很急却没辙。

“你给我代驾。”江云回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现金给门童。

这么多钱，门童自然是愿意的，立马帮拉开后座车门。

文文眼睁睁看着车子离开，站在原地跺了跺脚。

折回大堂，江大夫人和江大爷结好帐下来了。

见到她，江大夫人忙问，“云回呢？”

文文微微垂下眼帘，小声道：“回去了。”

江大夫人的脸色明显沉了沉，淡道：“我不是跟你说，他喝了酒不能开车的吗？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他让门童代驾。”文文又道。

江大爷这才来了句：“云回向来知分寸，以为他还是三岁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