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听得进,放下筷子就跑了,江迷想追出去,被邵执拉住手腕。
“你干嘛?两个都跑出去了。”江迷不高兴地瞪眼他,想挣掉他手,没能成功。
邵执道:“有保镖看着,没事的。现在跟她说她也听不进去。”
客厅里坐的邵司沵见江暖跑出来,他起身过去,江暖张嘴就凶他:“我讨厌你!”
话落哭着跑上楼。
邵司沵看她跑上楼的背影,嘴巴微张了张,眼眶渐渐泛起红色,难过得也转身往外面走。
换鞋的时候看到叶程程的鞋子,顿了顿,伸手拿起她的鞋子观察鞋底,看到上面粘有点脏东西,还有闪闪的银色亮粉。
放下鞋子,他穿好自己的就出去了。
餐厅里,叶程程因为邵执拉江迷的手腕而质问邵执:“你说娶我还当着我面拉前妻的手,我看你根本没心要娶我!”
江迷要挣脱他的皓梏。
“对。”邵执抓紧她手腕,不假思索承认,“原本还有可能,但现在,不可能了。”
不管是死是活,他只爱他养大的小姑娘。
叶程程惊呆几秒,明白过来了:“所以我被你耍而不自知是吗?你答应娶我,只是为了你的儿子,现在你儿子回来了,派一堆保镖守着限制我行动,就是怕我带你儿子离开,对吧!”
邵执懒于跟她解释什么,拉江迷坐回原位才冷淡道:“随你怎么说。”
叶程程不可自抑的笑了起来,且短时间内没有停止的意思,听起来像被刺激到神经,疯了一般。
三人看着她笑,都暗皱眉。
“你绝对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叶程程停止大笑,看着邵执放话,然后看江迷和林飒,“还有你们。”
林飒直接就冲她翻白眼,拿起筷子继续吃她的饭。
叶程程起身走人。
之后,江迷也没有胃口,起身要去找邵司沵和江暖,却被邵执拉住上楼,回房间。
林飒一个人在餐厅继续吃,还去酒柜找了邵执的珍藏出来。
“你放开!”
回到房间,江迷用力挣开邵执手。
邵执堵在门口不给她出去,“我刚刚说的是真的。”
“那又关我什么事?”江迷伸手要推他到一边去拉开门,被他单手扣腰搂到怀里,另一手从衬衫领口内拉了条皮质项链出来。
项链上挂着被他扔掉了的戒指。
看到戒指被他戴在脖子上,江迷愣了愣,抬眼看他,气呼呼指控他:“你又骗我!”
松开项链,邵执双臂将她搂在怀里抱着,“当初决定了离婚,当然要丢了。”
“那你还留着干什么?丢啊!”江迷故意激他,气得恨不能打死他。
“这是我们婚姻的信物,怎么可以丢?”邵执坚决道,“我只说一回,除了和你有关的事情外,我真没有过说一有二的先例,全都是说一不二。”
“谁让你说一有二,我吗?”江迷被他语气里赤果果的“我心里有你才会破这么多例”气得怒上加怒。
“不是。”
“那你继续说一不二!”
“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你不是为此挺洋洋得意的吗?”
“谁让你说了那句话,我改主意了,就算我死了也不许你移情别恋。”
一听他说死,江迷的怒气骤降,整个人都变得难受起来,虽然这一天还没来,但总会来。
到那个时候,生活中关于他的一切都随着他的离开而渐渐淡化直至消失,她要怎么办?
没想到她会没有预料的哭起来,邵执知道是刚才说的话惹她难过了,心疼的俯头去吻她。
泪湿的双眼被他吻了下,江迷忙躲开将脸埋到他腋窝处。
“别生我气了好吗,嗯?”他低声问她,“你看我都时日有限了,就跟我好好过,等我那什么了你再生我气,到时候我绝对不会要你不生我气,是应该生我气,没陪你到老,是我的错。”
“谁让你老抽烟抽烟,烟比你命还重要吗?”江迷埋怨他,“叫你少抽点偏不听,现在好了……”
邵执默默听着她数落,双臂却将抱得更紧。
等她数得嘴巴累了,他才开口:“我现在真没抽,我把省下来的烟钱给你们娘仨儿买好吃的好玩的。”
江迷仰起头,吸吸鼻子才要求道:“那你减少工作量,多陪陪我和孩子。”
凝着她红通通的双眼,邵执将她头按回胸口,下颚抵着她发顶,沉沉应了声:“好。”
“晚上不可以超过十二点回房间。”
“好。”
“除非有必要,双休不许去公司。”
“好。”
这下江迷开心了,推开他一点,勾他脖子下来,他以为她是要吻他,薄唇凑过去她却避向一旁,他不由皱眉头。
“我要拿的是戒指,才不是亲你!”
他微微一尬,动手将项链解下来给她,看着她把戒指解下来,重新戴回他无名指上。
“新郞可以亲吻新娘了。”他蓦然来一句。
江迷被他这话搞懵,抬眼帘间唇瓣被含吻住,温柔吮吻。
“我们去看看小沵和暖暖。”江迷退开,对他说。
他点点头:“我去看暖暖,你去看小沵。”
“不对,应该是你去看小沵,我去看暖暖。”江迷纠正他,“都说开了,你不觉得你要跟儿子说点什么表达你想法的话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说这些话时,江迷已经在憧憬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家四口可以有说有笑坐一起。
“邵太太说的是。”
出了房间,俩人分头行动。
邵执下了楼,经过保镖的报告,在后花园的秋千上找到邵司沵。
邵司沵在兀自发呆,并未听见靠近的脚步声。
直到秋千颇为剧烈地晃动起来。
他转头,看到邵执就坐在对面,吓得小身子往后靠了靠,瞠圆双目看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敢问。
“这两天是不是挺多疑惑,为什么我突然……”邵执在脑子里寻找合适的词,可想来想去都觉得那些词不好,并不想用,便道:“突然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邵司沵觉得形容挺贴切,似有若无地点了下头。
“那是因为,我觉得我是你爸爸了,你是我儿子了。”邵执说完长而沉地叹声气,看着他道,“你懂很多,但太复杂的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不过你有权利知道。”
邵司沵眨眨双眼,心里已经起了好奇心,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不被他喜欢,现在才觉得他是他儿子。
“你的妈妈是江阿姨,她是你亲妈妈,不是叶程程,知道了吗?”邵执直切正题,将话挑明,“你和暖暖是双胞胎,出生的时候你被别人偷偷抱走了,暖暖没被抱走,我和你妈妈都不知道你是我们的儿子。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听到这样的事实,邵司沵内心震惊不已,九岁的他点头,表示能理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