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掉在两人的脚边,几片花瓣飞落在江迷踮着的脚尖上,开始小别胜新婚的甜蜜相会。
明亮的办公室瞬间幽暗下来,门内边的角落处,暗淡的光线下只看到紧贴在一起没有缝隙的两道人影。
欢迎彼此归来的热烈掌声,如弧线优美的山峦连绵不断。
回到别墅门口江迷腿还软着。
“这才九点多,我怎么进去啊?”江迷又恼又怨的怒瞪着前面开车进去的男人。
男人满脸都是散都散不去的餍足感,低笑道:“没关系,我陪你。”
“都叫你回家再继续,偏不听!”江迷现在想想都觉得好气。
“我享用我的惊喜,有什么错?”
他停好车,转回头看她,见她俏脸上满满的怨气,转身推开车门下去,坐进了后座里来,伸手搂她。
车厢内莫名安静下来,有点诡异。
她硬着头皮道:“好像是……姨妈来拜访我了。”
邵执想起那唯一的一次她让他帮买卫生巾,她肚子还很痛的样子,神色紧张起来:“肚子疼不疼?”
她摇头。
“不会是做的时候来的吧?”
“刚刚。”
邵执暗松口气,推开车门下车,然后将她抱出来,不管她的抗议,抱着她直接进门。
漆叔和福婶及江暖都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他们俩突然进来,尤其是被抱着江迷,三人全都愣住,没立马反应过来。
“妈妈!”江暖第一个回神,开心得奔了过来,“妈妈回来了!”
邵执抱着江迷闪向一旁,对她道:“妈妈肚子有点不舒服,让妈妈上去休息好吗?”
江暖听话地点点头。
福婶站起来问道:“太太哪里不舒服?需要叫甘医生吗?”
为了避免逗留一楼太久更为尴尬,江迷不好意思的对福婶道:“麻烦福婶帮煮一碗红糖姜水,谢谢。”
福婶一听,明白了,应了声往厨房走。
邵执直接将江迷抱进浴室,放她下地板时不放心的问她:“能自己洗吗?”
“不能你要帮我洗?”江迷只是随口一问。
她话才落下,就见他伸手过来脱她衣服,她拦都拦不住,最后被剥了个精光,以为这就完了。
想多了!
他开始剥他自己的衣服。
江迷急忙背过身去,铜墙铁臂由身后贴上来,背心刹时滚烫起来,温热的水洒下来,打湿彼此的身体。
“你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想浪费。”
蓦然听到这句话,江迷的心房酸酸又甜甜,胀疼胀疼的。
她转回身抱他,贴得更亲密。
洗过澡,江迷感觉舒服很多,而时间也已民经走到十点。
邵执下楼端了红糖姜水上来,看着她喝完。
“你去忙吧,我一点都没有不舒服。”她看着他说,“应该是小叔天天煲汤的原故,他煲的都是益气补血的汤多。”
“你天天跟他一起吃饭?”邵执心里酸酸的,眼红起林易周。
“我去爸爸的公寓那边住了,他一天三餐都自己做,顺带做我的。感觉天天吃他家的米粮,怪不好意思,所以我就给他交伙食费。”
江迷不知道对面这个男人心里在发酸,高兴的跟他说生活细琐,来来回回都是医院跟下班时间。
“今天跟他去祭拜他的故人才知道,他有个交往了三四年的女朋友死了二十年,难怪不结婚。因为他家人不同意他们被迫分手了,没想到,他女朋友怀孕了,想偷偷把孩子生下养大,后来被他知道了。但是,他女朋友和腹中的孩子好可怜,因为难产都死了。”
邵执听完暗皱眉,查的资料上怎么是他没交过女朋友?
他倾身去将她身后的枕头立起来让她靠着,问她:“跟他相处这么久,觉得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江迷边想边说:“很细心,很热心,厨艺好,还懂医术,但是他很闲哦,一天三餐自己做,他说这样健康,我问小飒他做什么工作的,小飒自己也说具体的不清楚,反正就是想忙就忙,不想忙就很闲那种。”
“他还懂医术?”邵执惊讶,因为没有资料显示林易周学过医。
“会啊,而且还挺专业的,他之前半夜送汤到医院给我,还问过我做外科医生是不是觉得很累,我就没想到他懂医术。”江迷说到兴奋处拉着他手,“他还知道那些老专家擅长什么呢,连苏老师的他都知道,有没有觉得他很厉害?”
邵执抬手刮了下她鼻梁,笑容宠溺道:“你也比我厉害,会治病,我不会。”
江迷对他笑了下,将枕头放下来间躺下去,问他:“暖暖睡觉了吗?”
他应了声,跟着躺下,将她搂到怀里抱着,低道:“等你这次事过了,我们再要个宝宝,嗯?”
江迷是心动的,但有种气叫“已离婚”。
“我们现在这样是藕断丝连,暗通款曲,还生宝宝,我俩合法吗?生出来的宝宝上不了户就是黑户,我可不干,要生找别人给你生,不是很多女人都想嫁你吗?你挑战个呗!”
“我就问那么一句,你给我回一长串。”邵执幽怨不已,“再说我们怎么叫暗通款曲了?是光明正大!”
“你到我爷爷面前光明正大抱我试试?”她故意气他,“只要爷爷让我们复婚,我就给你生。”
“你爷爷是个老顽童。”
“不准说我爷爷,去你书房,别烦我睡觉。”
江迷推开他,背过身去闭眼睡觉,感觉到身后人已经起身,正想安心睡,想到唐一袖,她转回身去看往门口走的男人的背影。
“一袖带他男朋友见家长了。”
邵执回过头看她,没说什么的转身关灯关门出去。
邵执进了书房后,打电话给赵允礼。
赵允礼今天值夜班,正在茶水间的沙发上眯眼,接到他的来电很是意外,吊儿啷当道:“大佬,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一袖带男朋友回家了。”
电话那边的赵允礼吊儿啷当样敛了敛,不在意道:“等她结婚我给她厚礼就是了。”
“前段时间我去了下岳城,见过她男朋友。”邵执继续道,“刚开始那男的还勉强稳得住,后面吃饭的时候就不行了。一袖要是跟他结婚,注定吃亏。”
“她都三十一的人了,就算吃亏她也得自己买单。”赵允礼道,“她什么脾气我不知道?她现在远离利益中心,完全放飞自我了。你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别人的别管了。”
挂了电话,赵允礼扔手机到茶几上继续睡,可没多会儿又睁开,打了电话到唐家。
电话是佣人接的,一接通就听到那边激烈的争执声,其中就有唐一袖的。
“请问您哪位?”佣人问。
“我是赵允礼,你把话筒放着别挂,不要声张是我,谢谢。”
唐父不同意结婚,唐一袖说只是通知他们,下个月婚礼如期举行,唐父被气得不轻,但妥协后退一步,要他们去做婚前财产公证,唐一袖觉得这是对她男朋友的不尊重和人品的侮辱,不愿意。
争执在硝烟中告一段落。
赵允礼把手机屏幕往沙发背一扣,松手,手机顺着沙发背滑下来,一手捂住了脸,嘴角上扬着,嘲讽意味很浓。
唐一袖,你那脑袋被驴踢出个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