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曾祖好。”江暖甜甜笑着问好。
江老爷子也笑了起来,温声问她:“听说奶奶病得很严重,好点了吗?”
江暖微歪头想了想,道:“奶奶一直在医院没回家。”
江老爷子“哦……”了声,又道:“你外曾祖母一直念叨你,去给她见见。”
“妈妈,那我去了。”江暖对坐在床上看他们对话的江迷笑道。
江迷点了点头。
目送他们出去,江迷长舒口气,想着邵夫人现在什么情况。
北城最大的私立医院心外住院部的走廊上,一名男医生带着名护士进了邵夫人的病房。
守在小客厅病房门口处的保镖打量几眼男医生,道:“一直是甘医生,今天怎么换人了?”
“甘医生有个重要手术,由我来给夫人检查。”男医生道,“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进去了。”
保镖没再说什么,但一直都关注着他们。
男医生进去后,见邵夫人是醒着的,弯下身给她做例行检查,护士则站在他后方,恰恰挡住了保镖视线。
“知道你儿媳为什么不来看你了吗?因为她跟你儿子离婚了,前段时间她就回西城了,媒体都在报导这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吧?”男医生小小声在邵夫人耳边低喃。
邵夫人瞠大双眼看他,不相信他说的话。
阿执不可能离婚。
男医生自白大袿口袋摸出手机,将一则“邵氏掌权人与妻子离婚”的新闻点开给她看大标题。
看到这个标题,邵夫人连连摇头表示不可能,情绪激动起来。
“不止如此,她把你孙女带走了……”男医生继续说,“你的孙子,在我手里。”
守在门口外的保镖头儿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走进去一探究竟。
男医生蓦然站直身体,转头对进来的保镖头儿道:“夫人说‘小迷’,‘小迷’是谁?”
保镖头儿听了,看向情绪激动的邵夫人,按邵执吩咐的话恭敬道:“夫人,少夫人的奶奶身体不适,回西城还没回来。”
邵夫人情绪还是那样激动,脑子里想的是邵执跟江迷离婚了,孙女被江迷带走了,越想,呼吸越是困难急促,眼睛一直盯着男医生不放。
“阿…执……”
“马上去喊甘医生来。”被邵夫人一直盯着的男医生蓦然对护士说,以此转移保镖头儿的注意力,以及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护士转身跑出去。
邵夫人的情况不容乐观,男医生遂装模作样给邵夫人检查,嘴里却给保镖头儿发号施令:“快去手术室找一下甘医生,说夫人情况不对。”
保镖头儿立马转身出去,并打电话通知在国外出差的邵执。
男医生俯身继续刺激邵夫人:“你那没人疼的孙子,在我手上。”
邵夫人听了,一口气提上来没能马上下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保镖头儿找来甘医生时,病房里已不见男医生踪影,却也没立马顾得上管太多,看着甘医生火速安排人将邵夫人快速推出病房,并让人跑去通知手术室做好准备。
“马上让邵总过来!”甘医生边说边疾步走出病房。
跟在后面的保镖头儿道:“邵总在国外出差。”
“邵少夫人来也行。”甘医生转而道。
保镖头儿有点不敢说的吞吐道:“少夫人回西城了。”
甘医生瞬间怒了:“合着这病人没人管就让你们盯着就行了?你们既然盯着,为什么病人不对劲没有立马通知我!”
保镖头儿马上解释:“原本好好的,有个男医生过来,说甘医生您有个重要手术在做——”
“胡扯!我什么时候有让医生过来给你们夫人看过病?我一直都在办公室里,没有去做过什么手术!”甘医生怒完就匆匆拐进刚好有护士出来,打开门的手术室内容。
保镖头儿一懵,立即察觉到其中有异,没有丝毫犹豫的即刻打电话给邵执报告情况。
邵执的回复是:“掘地三尺把那个男医生和护士刨出来!”
刚挂了电话,病危通知书就到了保镖头儿手里。
他拿着感觉像烫手山芋,护士神色凝重的跟他说明情况,并催他快点签字。
保镖头儿思虑再三,颤着手签上自己的名字。
护士拿着签好字的病危通知书进去,正要开口对并没有因为情况危急而停下手术的甘医生说“签好字了”,却看到包括甘医生在内的所有医护人员满面哀色。
她望向手术台旁边的仪器显示屏,全部呈水平直线,急匆的神情瞬间也变成了哀色。
甘医生沉痛地看着手术台上的邵夫人,良久才转头去看壁钟,开口宣布:“死亡时间……十五点三十八分。”
邵执坐私人飞机回到国内已是晚上,并马不停蹄往医院赶奔进病房。
病房里并没有邵夫人,连推走的病床都没有再推回来,他隐约直觉到了什么,心房有了丝松动,房体微微摇晃起来,转身大步走出病房,问守在病房门口的保镖。
“夫人在哪?”
保镖头儿及其余保镖纷纷垂着头,都不敢吱声。
一听说他回来了便赶过来的甘医生走了进来,见保镖都不敢看他,站在门口那里,沉声道:“还在手术室里。”
邵执闻声转头,向来沉稳的音线多了丝轻颤感:“带我过去。”
甘医生转身出去,他跨步跟上。
邵执走了之后,保镖头儿打电话给手底下的弟兄:“查到那个男医生和护士没有?老板回来了。”
“查到了,是叶程飞,他在找替死鬼。”
“呵,有他死的时候,把他绑去堂内盯好,不老实就按规距教他老实。”
“是。”
走进手术室,当视线触及手术台上盖着白布,邵执眼眶秒速赤红,泪水快速填满深邃泛红的眼眶之内,他一步步朝手术台走过去。
甘医生也非常沉痛,悄悄退了出去。
手术室内响起崩溃的痛哭声。
邵执双膝跪在手术台边,趴在被掀开了白布露出头来的邵夫人身上,哭得像个失去妈妈庇护的几岁孩子。
远在西城的江迷,今晚心慌意乱,不管怎么都宁静不下来。
坐她旁边的江太太原本很专注在看电视剧,看了眼她,见她好像有烦心事的样子。
“小迷,怎么了?”
一边听到问话的江大夫人和江四夫人双双投视线过来,江大夫人只是淡瞟了眼,江四夫人也是蛮关心江迷。
“是不是觉得整天都待在房子里感到烦闷?”
江迷看向她们,感激她们对自己的关心,摇了摇头:“我没事。”
“又不是林黛玉,不要无病呻吟给人看博眼球。”江大夫人凉凉说着冷言,“觉得烦就上楼回房间,省得扫我们看电视的兴致。”
“大嫂,小迷也只是闷久了。”江四夫人道。
江大夫人看向江四夫人,道:“什么叫闷?那是老爷子心疼她,把她当成宝贝一样捧着,吃饱睡,睡饱吃,谁有她这样的福气?除了素素,有孕在身嘛可以理解,你们一个个哪个不是睡久了就要看老爷子脸色?她用吗?她就是从晚上睡到第二天晚上都没人敢说她一个字不是。素素没有身孕时不也睡不过早上九点,照样得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