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着说着,神情间见笑意,邵夫人实在好奇,忍不住猜了猜:“小迷有喜了?”
门外,一直在听母子说话江迷心情一直随着他们的对话起伏,现在听到邵夫人来这么一句,下意识低头看自己小腹,心想不可能有动静。
而原本江迷已经到了医院,可上班没多久便接到夏令营的老师来电,说邵司沵和江暖不见了,她立马顾不得许多的往回赶,要拿护照身份证去机场。
回来看到邵执的车,便过来找他跟他说,回来之前原本是觉得他公司那么多事要忙,她一个人去也可以了,但在听了他们母子的对话后,以及思及他之前说他不要她觉得,他要他们达成共识,她立马改变想法。
虽然她并没有不想跟他说,相反,她觉得应该第一时间跟他说,有犹豫,只是不想看他忙得不可开交还要顾另一边。
“我有孙女?!”喜从天降,邵夫人惊讶得合不拢嘴,精神头来了,立马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拉着邵执的手问,“真的吗?!”
“妈,是真的。”江迷推门进来,对邵夫人道,瞟了眼讶异她竟然会在家的邵执,故意告他状:“我被他赶出国前被他欺负了,您孙女都八岁了。”
邵夫人听了,第一反应就是打邵执,教训他:“你竟然残害祖国花朵。”
邵执高大的身躯缩向一旁,实在躲不过干躲到江迷身后,将她往前推。
两个女人见状被气笑了,异口同声怼他:“你是男人吗?!”
“我是不是男人,我女儿为证。”他得意洋洋回应。
“你给我出来!”江迷伸手一把揪住他往外拉,反手将门板合上。
江迷立马对他道:“夏令营的老师说暖暖不见了。”
邵执听了,只是瞬间愣了下,继而泰然处之问她:“暖暖参加的夏令营营地在哪里?”
“南城一个叫铜窑的山区。”
他不慌不忙掏出手机打电话,安排人手去寻人。
江迷都急死了,却见他如此镇定自若,急道:“我想现在过去,你公司还那么多事,我去就行了。”
“不行。”邵执立马否决她的决定,“你忘性怎么这么大。我比你高,比你壮实,肩膀比你的宽,这种事更应该我去处理才对,你就在家等着,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江迷的想法并不是这样子的,但因为他这番话,心里感动得一踏糊涂,微垂下头小声抱怨:“什么都等着你来,我不就是个没用的摆设,那你还娶我干嘛。”
他温柔地将她搂到怀里抱着:“你最大的用处就是做我妻子。而且谁说你没用的?你会暖床,会生孩子,会看病,还能哄老公婆婆高兴……”
“你真是讨厌,这种时候还不正经,你别在这儿磨蹭了。”她羞恼的推开他往房间走,“我给你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公司有需要临时安排的事你去安排一下。”
见她不自怨了,邵执看着她进房间的侧影淡淡而哂了下,随即推开房门跟邵夫人说了声临时出差,最后进书房。
约十分钟后,邵执拎着个小型行李箱下楼,江迷一路跟到外面。
他将行李箱放到后尾箱,,但手牵亦步亦随的江迷的手,道:“说点正经的。你在家比我顶用,说句不中听的,妈身体不好,万一有点情况你能紧急处理。坐我们家的飞机过去,很快就到了。”
他松开手时,从为他收拾行李就开始酝酿说词的江迷,到现在也没想好对听到他们母子说话的内容说些什么,最后只有一个满含歉意的拥抱,及——
“对不起,现在才知道你当初的艰难和用心良苦。”
蓦然听到她的抱歉之语,邵执轻微怔了下,而后抬手抱着她,低道:“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有话等我回来再说。”话落俯头轻吻了下她额头,松开她上车。
一直目送邵执开车出别墅大门,江迷才转身进去,上楼进邵夫人的房间,见她还没睡。
“小迷,快进来,给我看看我孙女的相片。”邵夫人好不容易等到她送邵执出门,迫不及待招手要她过去。
看她老小孩似的,江迷笑着应了声,回房间去拿手机过来,把江暖的相片翻给她看。
邵夫人每看一张都连说“真漂亮”、“真可爱”、“这张特别像阿执小时候”等等,江迷听来听去都只听到她说像邵执,郁闷极了。
“妈,我生的,怎么就没听见您说像我。”
笑眯了双眼还合不拢嘴的邵夫人看眼她,这才说了句:“眼睛像你。”
江迷知道她处于“我有孙子”的兴奋状态中,也就不计较,道:“妈,等会儿我还要回医院值班,您有急事就打我手机。”
邵夫人立马拉住她:“先别急着走,跟我说说我孙女小时候的趣事。”
江迷想了想,道:“您跟我说我出国后邵执怎么过的,我跟您说暖暖的趣事,怎样?”
“成交。”邵夫人一口应下。
南城
铜窑山区
是夜,两道小身影在山林中借着黯淡的月光摸黑夜行。
“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先好不好?我好累。”江暖喘着气小小声哀求,声音里隐约透着哭腔。
“可是这里没有隐蔽的地方,躲哪里?要是他们追来了我们就白跑了。”邵司沵喘着气小小声说,声音里不难听出疲累。
下午进行野外求生实地模拟练习,在小范围内找到事先安插在山地各处的其中一面旗子就算赢,邵司沵与江暖一小组。
他们在走到一半时,被两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绑走,江暖对这样的情况太熟悉,立马知道被坏人抓了,张嘴咬了对方手就要叫,被一记手刀劈晕,而邵司沵从头到尾都异常冷静,一直在暗中挣脱被反绑的双手,然后恃机逃跑。
铜窑山区有点偏僻,不知是老天开眼还是怎的,车轮子被黄泥路上的铁钉扎破,走不了了,连备胎都没有,只能等人来救援,而此时已经渐渐天黑。
已经挣脱绳子的邵司沵瞅准机会弄醒江暖,然后帮她解绳子,等到天黑下来,趁两个男人到旁边小解时,他们恃机下车逃跑,跑到一处矮坡时一不小心滚了下去,两个男人穷追不舍。
邵司沵拉着江暖拼命狂奔,只要是树丛就钻进去,出来了继续钻进另一个树丛,就这样一路往山上逃。
“可是我真的走不动了。”江暖快要哭了,“我好想妈妈……”
邵司沵心里其实还担心害怕被找到,可见她快要哭了,怕若被老师们找到了,江阿姨如果闻讯也来了,看到她如此狼狈会怪他,便拉着他到一颗还算粗的树下坐下,靠着树杆。
坐下之后,江暖往他那边缩,哭着小声说:“邵司沵,好黑,我好怕……”
邵司沵原本是怕被追到抓回去,现在停下来开始害怕只有山风微微响的安静,但他不想跟江暖说怕,不然她肯定会大哭出声,引来在找他们的坏人。
“不用怕,只是到了晚上而已。”他强自镇定安慰她,声音里其实有丝颤抖。
江暖将脸埋到他膝盖里不敢看周围,邵司沵能明显感觉到她害怕得身体在瑟瑟发抖,他干脆也将脸埋在她背上不看周围,耳边却变得更加安静……
这个夜晚似乎特别漫长而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