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怜兮兮道:“榴莲太疼了,把膝盖跪坏了,晚上还怎么爱你?”
听他说如此露骨的话,江迷脸一下子红了,怒道:“滚开,谁要你爱!”
拉拉扯扯间,两人双双倒在床上,由推拉到黏在一起分不开火热得分不开。
叩叩。
蓦然响起的敲门声,拉回了要干坏事的两个人的理智,特别是邵执,箭都已经在弦上了,门外的人实在欠揍。
江迷推了下他,要他去开门。
他边将裤子拉链拉好,边朝门口走,回头见她还没整理好,便问了声门外:“谁?”
“妈妈。”
暖暖的声音隔着有着隔音效果的门板微弱响起,离得近的邵执听见了,但江迷离得远听不见。
他想起之前江暖跟他说过,男生不能随便进女生房间,而这个房间,江暖一直认为是妈妈的,他现在在这里,还出了声,有点难。
他向江迷低低说了声“暖暖”,江迷点了点头,他这才转身把门打开。
江暖站在门外,看到开门的是他,脑袋往门里面看了看,见江迷坐在床上玩手机。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来的一句,邵执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暖暖吗?妈妈在跟邵叔叔算帐。”江迷装才发现她,放下手机,招手让她进来。
江暖看眼邵执,走了进去,并不傻的反问:“算帐为什么要关着门算?”
江迷看眼立在门口边尴尬的邵执,暗暗偷笑的回答:“因为邵叔叔是大人,给人看到算帐的方式会丢脸。”
“什么算帐方式会丢脸啊?”江暖来到江迷旁边坐下,并不看邵执的问她。
“我们在商量是让他跪榴莲还是搓衣板,因为他答应妈妈,妈妈不在家会看好你的,他把你弄丢了,所以应该受到惩罚。”江迷道,“妈妈觉得榴莲好,这样才能牢牢记住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江暖知道榴莲上面有刺,想想都觉得膝盖好疼,很是同情的望向立在门口,已作出满是忏悔状低着头配合老婆的邵执,突然于心不忍起来。
“妈妈,是我放了学偷偷跑走去找爸爸的,不关邵叔叔的事,还是不要邵叔叔跪了吧?”
江迷装惊讶,立马不赞同道:“那怎么行!他犯了那么大的错不能不跪,而且幸好你是安全的,万一你又被坏人捉走,妈妈又见不到你了怎么办?要真这样,妈妈这辈子都不原谅你的邵叔叔。”
江暖自知错误的垂下头,低声道:“妈妈,我知道错了,要是跪,就让我来跪吧,不关邵叔叔的事。”
“你不怕疼吗?”江迷问她。
江暖点头:“怕。可是我犯了很大的错。”
“那你这是原谅邵叔叔了?”江迷又问她,抬眼望了望门口边的邵执,邵执也在看她,抬脚走出了房间。
江暖瞥眼门口,见邵执不在那里了,抬头看她:“原谅了。邵叔叔是好人,不像那些抓我的坏人那么坏。”
“邵叔叔这么好,你喜欢他吗?”江迷趁机套她话。
“喜欢。”
“跟爸爸比起来呢?”
江暖连想都没想就道:“我更喜欢爸爸。”
江迷的眼神黯了黯,不放弃的问她:“那要是邵叔叔也像爸爸那样对你好呢?给你做饭,接送你上下学,带你去公园玩——”
“妈妈。”一直听着她说的江暖陡然唤了声她。
江迷顿住话语,良晌道:“怎么了?”
“妈妈是不是不要爸爸了,要邵叔叔?”江暖一说完,黑白分明的眼里便蓄了层薄薄的水光。
这个问题,江迷有些难以启齿回答,说“不是”,是违心。
她从十五六岁开始喜欢邵执,中间虽然恨了他将近九年,可到底还是愿意跟他结婚,虽然开始的初衷是为了他妈妈的病,可不能否认有仍然在乎他的成分掺杂。
到了现在,她觉得跟邵执是可以长久的,那纸半年婚期已经不算事。
可若说“是”,那就破坏了暖暖心里爸爸妈妈很爱她的美好,她的小心灵会受到伤害,除非她愿意接受邵叔叔是她亲生爸爸的事实。
其实亲生到底是亲生的,不是亲生还就不是,相同的血脉里,无形中有一种感觉就叫做亲生。
房门外,邵执站在门边听里面母女的对话,知道回答女儿的问题让妻子难做,若非顾忌女儿的心情和想法,哪需畏手畏脚。
“妈妈,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妈妈也喜欢邵叔叔,对吗?”江暖的心有些慌慌的,想知道答案,却又怕知道妈妈不喜欢爸爸了。
她不要爸爸找后妈给她,也不要妈妈找后爸给她。
“暖暖,其实他不是叔叔,他才是爸——”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邵执的话响起,打断了江迷想要托盘的真相,他走进来道:“你爸爸不经常在国内,所以叔叔帮忙照顾你和妈妈。”
江迷冲他暗翻白眼。
莫天筌明明就在国内,要是被暖暖发现他撒了谎,看他该怎么圆!
江暖这才笑了,跳下床朝门口跑,经过邵执时,拉了拉他手:“邵叔叔,我干爸说会把钱给你的,我们不白住白吃。”说完就出去了。
邵执:“……”
江迷:“……”
等听见江暖关房门的声音了,邵执将门关上,一步步朝江迷走:“干爸?又是哪个野男人?”
“你这是吃醋了?”江迷双臂环胸,学他问她“吃醋了?”的语气。
“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我有必要跟谁吃醋吗?”他坐到她旁边,伸手将她捞回怀里,“刚被打扰了,继续。”
“没心情!”她推开他起身,“很晚了,我得去叫暖暖洗澡。”走了两步转回身看他,“我跟苏老师谈过了,他说我爸爸应该不是孤儿,赵海琼会不会是骗了我?”
邵执道:“我一直在让人查岳父,但到现在都没有关于他背景的消息,要么,岳父不只是个医生这么简单,要么,他出身不简单。”
“不只是个医生这么简单是什么意思?”江迷不明白。
“就好比你,不只是一个儿科医生,你还会设计珠宝首饰。”
“你的意思是,爸爸有可能是个黑客,他能任意删除别人电脑里的东西,所以才没有关于他的信息?可如果是纸质的呢?他又如何销毁?难道他还是个神偷,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想盗的东西?”江迷觉得不可能的摇摇头。
邵执于是道:“那我们就假设他出身不简单。花点时间找十九年前最有影响力的豪门世家,和低调的隐身权贵。”
“那如果没有呢?”江迷如是问。
“都不是,岳父是鬼魂不成?”
“你才是鬼魂!”
“我是鬼魂,你就是鬼妻。”
“大晚上说这些你不瘆的慌吗?”见他还要说,江迷伸手捂住他嘴,手心被他亲了下,她收回来往外面走,“不跟你说了,我去暖暖那里。”
邵执嘴角带着笑意的跟在她后面,出了房间一人走一边。
“我去书房,你先睡,不用等我。”
“哦。”
凌晨两三点,邵执回到房间洗漱后上床弄醒江迷,要了她两回才罢休。
第二天一早,江迷困倦不已爬起床送江暖去学校。
一路上江暖都兴奋地说着要跟邵司沵交换号码,还说要打电话给爸爸。
送江暖进了学校还没到去医院的时间,江迷改道去邵夫人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