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邵执也无能为力。
“我努力让她更喜欢我,然后再告诉她事实,这样可以吗?”他问她。
江迷微仰头看他,这样的她让邵执的眼神渐深。
他这样的眼神太过熟悉,江迷脸皮泛起热度的别开头不敢再看他,抽出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
“随便你。”
“谁都可以敷衍,你不能。”他要她最真的心,最真的想法,不管是什么。
她又瞥眼他,嘀咕:“真是人如其名,执拗过头。”
才说完,手心痒痒的,低头,他的手指在悄悄挠她手,她没好气娇嗔他一眼,五指合拢将他手指抓住,他趁机握回她手,拇指腹轻轻摩挲她手背,深邃的琥珀眸子琐着她渐羞红的娇容。
“可以吗?”他又问一遍。
她实在忍俊不禁他的执着,露齿而笑,对他点了点头。
他抬起另一手抚了下她脸颊,看眼还在生闷气的江暖那边,这才松开她手,继续看文件。
在北城落地,邵执和江迷带着江暖回别墅,而在下了飞机后,邵执已经打电话回别墅交代漆叔和福婶关于江暖的事。
漆叔和福婶知道江迷的女儿没死还带了回来,都愣了好一会儿。
福婶呐呐道:“那太太的孩子不就相当于是先生的孩子了?”
“他们都结婚了,不是先生的难道还是别人的?”漆叔硬邦邦说完这句,走了。
江暖被江迷牵着进来门,给她介绍漆叔和福婶,她很甜的喊他们:“漆爷爷,福奶奶。”
漆叔多看了江暖两眼,福婶眼都笑眯了。
“暖暖小姐这张小嘴可真甜。”
江迷和邵执对视一眼,邵执拎两只行李箱率先上了楼。
看江暖跟福婶聊得很好,便让江暖在客厅玩一会儿,她上楼去给她整理房间。
上到二楼,邵执正好自房间出来,还顺带换了身衣服,手里拿着份牛皮袋。
见她上来了,邵执单手搂她到怀里,江迷顺势环住他腰,颇为缠绵的吻了会儿。
将她秀发别到耳后,他凝视着她,声音微暗沉道:“我去一下公司。”
江迷拉住说完就要走的他,他看回她。
“你给了江家什么文件?”
邵执缓缓道:“三代以内,任何人不得解除与江氏的合作关系。”话落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转身离开。
而江迷已经呆在原地。
她不知道,他会将暖暖看得如此重,竟用三代的合作去感谢江家人。
等回过神,引擎声已经远去,她忙自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电话里很快响起他的声音。
“很晚了,早些回来。”
不浪费时间工作的邵执出其不意听见她首次对他说这句话,心神轻怔的望向车窗外掠过的景物。
缓缓应了声:“嗯,不用等我,早点睡。”
但江迷还是等了。
亲自为江暖铺好床,等她睡着之后,她回房间洗了澡,然后就在客厅等邵执,就像从前那样等门,等到他回来为止。
崔大黄的电话,在江迷无聊到上楼去拿苏临怀的资料下来看时打了进来。
而听完崔大黄查到的,以及邵执给她的那份调查资料,江迷决定抽时间找一趟苏临怀。
直到凌晨两点邵执才回来。
看到客厅里亮着昏黄的灯光,电视也开着,以为是忘记关的,他走过去拿起遥控器关掉,转身却看到江迷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愣了愣。
想起她出国前雷打不动的天天等他回来,就算是困到在沙发上睡着也要等到他回来抱她上楼睡觉,若是耍赖得过分了,还要等她睡着了他才能脱身。
从前的日子太过美好,以至于现在他一直在寻找,在等从前的她再回到他身边。
她现在等他,是不是代表她愿意回来了。
轻轻叹息一声,他弯身将她抱起来。
江迷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加上等他等得晚,睡得很沉。
等到半夜翻身翻不过去时,她才在半睡半醒间知道他回来了,主动往他怀里钻了钻,刚睡下不久的邵执被她钻醒了,将她搂紧了些。
“几点回来的?”
问话自胸怀间低哑响起,他应了句“没几点”,翻过身吻她。
江迷以为又要被他折腾求饶都没用那种时,邵执却有节制的做了一回就放过她。
他抱着她平复意犹未尽的气息,沉声道:“明早就可以直接送暖暖去学校了。”
“哪个学校?”
“维那小学部。”
江迷暗讶,正想说“那不是邵司沵的学校吗?”,但话到嘴边及时住了口,怕说出来他会在下一秒换学校。
让暖暖跟邵司沵在一个学校念书也蛮好的,同一个年级,他们还可以一起玩,这样邵司沵的性格应该会变得活泼一些。
邵执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吻了下记她发际:“睡吧,明早一起送暖暖去学校。”
听见他的话,江迷很怀疑他会不会变成别人口里所说的女儿奴。
早上七点,江迷醒的时候邵执已经不在身旁,温度也是凉的,想到江暖今天要去学校,她急急翻身下床,趿了拖鞋就奔出房间进江暖的房间。
浴室里却传来说笑声,她望向洗手间方向。
“邵叔叔的牙齿也很白。”
“我们的牙齿都很白。”
她往洗手间走,走到门口,正好从镜子里看到一大一小咧嘴龇牙比谁的牙齿更白。
看到这一幕,然后再看邵执那显得童气的样子,忍俊不禁噗哧笑出声。
一大一小闻声回头,看到她在门口笑。
“妈妈早!”江暖满嘴泡泡问安。
“早安。”邵执也是满嘴泡泡的跟她道早安。
江迷看着他们父女,笑着道“早安”时,心神竟有些恍惚,想起在国外的很多时候,都会幻想如果暖暖能有亲生爸爸陪着,多好。
没想到那样的幻想还会实现。
“傻站什么?快点去刷牙洗脸,等会儿送暖暖去学校。”
她回过神,他已经站在面前,而江暖也已经洗好脸,她转头去寻江暖。
“暖暖下楼吃早餐了。”他又道。
她回头看他,踮起脚尖亲了下他唇,淡淡的牙膏味在唇间散开,正要退开,被他搂回怀里。
“蜻蜓点水算什么。”他俯头与她唇齿嬉戏。
被他吻得脸红不已,怕江暖突然上来撞见,她急急忙忙推开他回房间去了,嘴里全是清新的牙膏味。
等洗漱好换好衣服要下楼时,想起昨晚没有吃药,她看眼大开着的房间门口,自床头柜的最下面一层拿出瓶药。
这次却想了很久都没有拧开盖子,最后拧开想要倒出来时,房间外传来说话声,慌忙将药瓶扔回抽屉里。
推上抽屉时,邵执正好进来,见她站在床头柜前神色有丝慌张的转回身,他的视线不着痕迹扫了眼床头柜。
“暖暖准备去学校了,下去吃点早餐。”他走进来几步,站在门口揣着裤袋对她说。
江迷暗暗稳住了慌张的心神,应了声,微垂着头自他面前走过出去。
收回目送她出去的视线,邵执踱步来到床头柜前。
盯着柜子良晌,他在床边坐下,一层层拉开抽屉来看,直到最后一层才发现她的慌张来源,一只药瓶子躲在角落里。
他拿到手里看,上面写着维生素。
可想到她方才慌张的样子,邵执觉得有丝蹊跷。
她在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