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谁跟你说我跟盛哲搞对象的?”
“怎么着?你还不想承认?”老太太听她这么问,下意识的以为她只是想撇开自己跟她大伯一家,好自己去享福,语气一下子就变了,声音又尖又急,脸色更是黑沉如水,一双苍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祝雅,似乎她要是敢这么想,自己就不让她一样。
看着老太太这个样子,祝雅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我承不承认跟你有多大的关系?别说我没跟她谈对象,我就是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老太太被气的不行,“我要拿你怎么样干什么?我是你奶奶,我还能不盼着你好?你嫁得好了,你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不也能少受点苦?”
祝雅这下终于明白老太太打的是什么主意,顿时笑的更欢了。
“奶!你还是歇着吧!”祝雅看着老太太好笑的说道。“我以后啊,穷的没饭吃不得不去外面要饭,不会要到你家门上,钱多得花不完,撒着玩,也不会撒到你家门前!”
“你说这是什么话?”老太太被气的,似乎只会这一句了。
祝雅说,就是这样,我是这样想,我的妹妹弟弟也是这样想的!
但凡,她们爸爸妈妈去世这些年,老太太跟她大儿子一家,向她伸过一次援手,她也会记得他们的恩情,不说她,她这辈子怕是没什么大出息了,等她弟弟妹妹出息了,也会加倍的还给他们。
可是没有,她的爸爸妈妈去世了,她的奶奶,她的大伯一家,没说要帮忙,反而想霸占她们的房子跟田地,完全不管不顾她跟妹妹弟弟的生活,就这样,还指望鸡犬升天?呸!她要是得道了,不踹他们两脚,都是她善心大发了。
你听听你听听!老太太气的哟,捂着胸口,一副马上就要不行了的样子,她就说,这一群都是白眼狼,养着一点用都没有,不如刚出生就生下来丢了。这哪里是人啊,这就是一群小怪物。心肠毒辣的小怪物。
“对了,谁跟你说我跟盛哲谈对象的?”祝雅不管老太太是什么反应,想到这里,又问道。
“还要谁说?你自己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没数?咱们祝家庄,谁还不知道你那点破事?”祝老太太被祝雅那直白的话气的,也不愿意跟她套近乎了,直接沉着一张脸骂道,“不要脸的东西,尽败坏我祝家的名声!”
“老太太,你嘴巴放干净一点!”祝雅看着她平静的说道,“我不指望你护着我,不要落井下石就行!谁跟你说我跟盛哲谈对象的?”
“……孙金枝说的!”老太太觉着这个死丫头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冷的像冰渣子一样。她要是不说,这死丫头能过来打她!
祝雅领着老太太去找孙金枝,让孙金枝带她去找上家,要是找不到上家,她就当这话是从孙金枝这里传出去的,孙金枝可不敢担着这个罪名,虽然有些不厚道,还是把祝雅那个煞星带去隔壁邻居家了。
整个祝家庄,谁不知道祝雅就是个混不吝的?要是承认了这个罪名,祝雅绝对能闹的她家鸡犬不宁。
就这样,祝雅一个一个,终于找到了流言蜚语的源头。
其实,再听老太太说的那句话之后,祝雅心里面就有数了,毕竟,昨天晚上,盛哲让她去卫生所,那会儿可没遇到什么人。
卫生所的医生,在看到祝雅提着一个人过来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一开始八卦的时候多激动,这个时候,他就有多紧张。
“呵呵呵呵……祝雅来了呀,是头上的伤口要换药吗?”医生看着祝雅,努力撑起一抹笑容,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要不要换药难道不是你说了算吗?”祝雅看着他,挑着眉问道。
“呵呵呵……是是是!”医生听了祝雅的话,又干笑了两声,这才说道,“昨天半夜才上的药,现在倒也用不着换药,所以我才疑惑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你说!”祝雅不搭理他,而是看向给自己拽过来的大婶,语气平静的说道。
“就是他跟我说的!”大婶自然不会为了这个医生背锅,毕竟,谁知道祝雅到最后会发什么疯?“他说他亲眼看见的,你跟那个书记搂搂抱抱,你只是额头受了一点伤,还让那个书记扶着进来,还说你就跟软骨头一样,赖在人家身上不想下来……”
“这位大婶,你不要胡说八道啊!”祝雅一直平静的听着,她还没怎么样呢,那个医生就不干了。大声的呵斥站在祝雅旁边的中年妇女,一张脸胀得通红,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冤屈一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的?你可……”
“你可拉倒吧!”大婶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话才说出去多久,他现在就不承认了?
“你敢跟我赌咒吗?你要是说过这种话,你就断子绝孙!你……”
“你住口!”医生急了,这个老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怎么?承认了?”大婶冷笑,“我说呢,祝雅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跟县里的书记谈对象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合着都是你胡说八道的!你说你,好好的医生你不当,你当什么长舌妇?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怎么就好意思怎么败坏人家小姑娘的名声?”
本来,听这个医生郑重其事的说这事儿,她还以为是真有这事儿,刚刚,看他那个心虚的样子,还有什么不理解的?人家可能真来过,却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
一个男人,竟然这样,亏他还是个有文化的人!
“……祝雅,你别听她的!”那个医生忍不住冒汗,“我就是说了盛书记带你来看伤的事儿,没说那些……”
没等医生的话说完,祝雅就去看那个婶子,“那就是婶子你添油加醋……”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那婶子听祝雅这么一说,顿时就火了,骂了一句那个医生,便直接扑了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挠了起来。
那医生虽然心虚,却也不能站着挨打,于是,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到一起了。
祝雅把一旁的椅子拽了过来,动作利落的坐了下去,神色淡定的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打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婶子虽然是女人之躯,却常年干农活,而这个男人,整天坐在卫生所,没什么花力气的地儿,所以很快就落了下风,被这个女人又打又骂,几乎招架不住,
“我让你骗人!我让你造谣,我让你造了还不敢认……”
祝雅在一旁看着,觉得打的真不错,造谣就应该被这么打。
这一场混战,直到有别的病人过来拿药方才结束。
被拉开的婶子还有些意犹未尽,而那个医生,恨不能对出现的人三拜九叩。脸上火辣辣的,他觉着自己的肉都被那个疯女人挠下去了。更别说头发……,
医生的视线落在地上的一缕头发上,差点没哭出来,他聪明的很,年纪轻轻就绝了顶,也就三周有点头发,她知不知道,他一根头发有多宝贝?她却给他扯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