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说他三天之后就能到,咱们先回船上去,这样不用花钱,到时候他就直接到船上来找我们了。”阮棠说道。
我点了点头,眼神还巴巴的看向电话,“那他还会打过来吗?”
“就算是打过来,我们也没有钱啊。”阮棠无奈耸肩,努嘴指向旁边的中年妇女,“她可不开心了,咱们还是走吧。”
我只得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转身跟着阮棠离开。
回到船上,阮棠先去确定了一下苏静白和朵朵还在仓库之后,便直接抱了一床被子,睡在了仓库门口。
看得我目瞪口呆,“你这是干什么啊,睡在这里能舒服吗?”
阮棠在被子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朝着我摆手,“你就别管了沈安姐,反正我不管怎么睡都不会舒服的,倒不如用这点不舒服做点有用的事情。”
她口中有用的事情,便是指盯着苏静白和朵朵。
免得半路上逃走的方如炽会跑来救走两人。
为此,阮棠还随身带了电棍,“我不会让任何人得逞的。”
我放心不下,忧心忡忡的,“要不然我过来跟你一起睡好了,否则我心里也不踏实。”
“不用,”阮棠摆手拒绝,“本来地方就不是很大,要是你也来凑热闹,谁都不舒服,你就负责在船舱守着食物就可以了。”
不管我怎么说,阮棠都不肯答应我和她一起住在仓库门口。
我说得多了,她还愤怒的瞪眼,“要是霍少一来就看见你这么凄惨,找我麻烦怎么办?”
我赶紧摆手,“怎么可能呢,霍停归不是那种人的。”
“你都这么久没有看见霍少了,你知道他现在因为找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吗?”阮棠问我。
我愣住,张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知道。
于是阮棠干脆利落的把我往外面推,“所以说啊,你还是去船舱吧,不用担心我,我要是不舒服,我也就回去睡了。”
在阮棠几乎威胁的口吻下,我只得回了船舱。
左想右想不太放心,又搬去好几床被子,都给阮棠当做被褥,这样能睡都舒服一点。
阮棠舒服的往上面一趟,“果然是舒服多了,还是沈安姐疼我。”
顿了顿又朝着我摆手,“好了快走吧,不要在这里着凉感冒了。”
但凡逮着一点机会,阮棠都得立马赶我离开。
我这才回到船舱去。
到了门口要推门进去时,却听见了里面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整个人神经顿时绷紧,去隔壁阮棠的房间拿了一把吃西餐用的刀子,比在胸前,猛的打开了门。
而后,便看见了正在里面翻找沙发的方如炽。
“你怎么回来了?”我惊讶的问道。
面前的方如炽全身湿漉漉,还淌水呢,额前的碎发更是遮挡住了视线,可他却好像毫不在乎,只是盯着面前的沙发翻找。
见我进来,这才收回视线,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看来我算错了时间,没避开你。”
我直接走上前,将匕首横在了方如炽的脖子上。
稍稍用力,方如炽的脖子便开始渗出血来。
“别跟我耍什么花招,我不介意把你送去和苏静白关在一起,等回了南城之后,再想什么办法把你给弄死也不迟。”我冷声道。
“我告诉你阮棠小时候的事情。”方如炽赶忙开口。
我却只是冷笑,满脸不相信,“你又想骗我是不是?方如炽,骗我很有意思吗?”
他会故技重施,可我却已经失去了耐心和信任。
“走吧,我送你去和苏静白待在一起。”我冷冷说道。
话音刚落,方如炽便缓缓掀开了薄唇,“阮棠是我的妹妹。”
“好巧啊,阮棠也是我的妹妹。”我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
方如炽补充,“双胞胎妹妹。”
只这五个字,就让我结结实实楞在了原地。
我吃惊的看向方如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没骗我?你是阮棠的亲生哥哥,还是双胞胎那种?”
可为什么,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方如炽苦涩的微笑,“因为我们异卵双胞胎啊,所以长相截然不同,不光如此,就连命运也是这样。”
“如果你和阮棠真是兄妹的话,为什么阮棠什么都不知道?”我又质问道。
“是我害了她,如果当初她不是为了我的话,也不会被孤儿院给带走的。”方如炽悠悠然叹了一口气。
那双湛黑色的眼眸瞬时变得暗沉下来。
“当初那个孤儿院为了凑够年前要让领导检查的人数,便出去抓人,我有哮喘病,那些人便想带我去卖可怜,是阮棠站出来挡在我面前,说自己有心脏病,才让他们带走的。”
可后来,我去孤儿院找阮棠,却没有看见她。
“所以,你一直找到不久之前,才确定阮棠就是你的妹妹?”我问道。
方如炽点头,“是啊,我总算是找到她了,看来老天爷也看我不容易,所以愿意眷顾我一次。”
我的眼神又瞬时变得暗沉下来,“你骗谁呢,你在小岛上做过亲子鉴定了吗,就能确定阮棠是你的亲妹妹?”
横在方如炽脖子上的餐刀,又往里压了压,让刚才都已经干涸的伤口又再次渗出血来。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我真的会把你给捅死。”
如今把方如炽扔进海里淹死已经不太现实了。
唯有捅死,还比较切合实际。
而且,我当前就可以办到。
方如炽看向我,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笑得我心里有点烦躁。
“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跟我说实话,否则我真的会弄死你。”我说道。
“沈安,我想我可能误会你了,你对阮棠,其实很好。”方如炽忽然没头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让我不解蹙眉,“我当然对她好,阮棠是我的妹妹,行了,别转移话题,赶紧回答问题。”
我对阮棠好不好,关方如炽什么事啊。
方如炽这才缓缓开口,“她的额头上有一个很小的伤疤,是一岁的时候我抱着她从楼梯上摔下去磕的。”
听闻这话,我的眼神顿时震动起来。
没错,阮棠的额头上的确有个很小的伤疤。
之前我好奇问过阮棠,但是阮棠却回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弄的,只告诉我很小的时候就有。
难道,真的和方如炽说的那样,是小时候弄的?
“还有其他什么证据吗?”我又问道。
方如炽摊开手,“没有了,我也刚找到她不久,来不及再搜寻更多的证据,另外小时候的事情,谁还能记得清楚啊,如果你不相信的话,等到了南城,就带我和阮棠去做鉴定,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