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尘:“喂,邵淮秋吗?”
邵淮秋站在门外,叼着烟,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屋里,项城正在屋里同本地丨警丨察争论着什么。
“喂,我是。”
“我游牧尘。”
“我知道。密码的事,对吧?”
“是。”
“移动硬盘背面有产品编号,所有的数字加3,如果加后超过十,取十位数,好理解吗?”
游牧尘看看梅影,梅影正费劲巴拉的开红酒瓶—她从徐州东出来的时候就想喝一口了,游牧尘知道这事,特意让酒店送了一瓶红酒和一筒冰块到房间。他们此时的房间也是戒备森严—游牧尘要了一个高级套间,两个保镖就在外厅,里面还有个厅,红酒送进来后,游牧尘将外厅与里厅之间的房门也给锁上了。确认了安全以后,游牧尘才给邵淮秋打电话。
“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如果是2,那就是5了,如果是9,9加3是12,但取十位数,应该是1,如果是8,也是取1,7也是取1?是不是?”
“是的。”邵淮秋看项城正气呼呼的从办公室里往外走,于是说,“我这边不方便,不要再联系我了。”说完,邵淮秋就把电话给挂了。他电话挂完五秒钟,项城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显然是受了很大的气:“我是丨警丨察,我的案子,我抓的人我不能审,说要等流程,哈哈!”
“流程要多久?”邵淮秋问。
项城仰天看了看:“天色已晚,以我对这种机制效率的理解,今天晚上是不可能了。”
邵淮秋想了想,说:“去我女朋友家吧。”
“嗯?”项城一愣。
“有东西吃,有地方睡觉。”邵淮秋说,“最主要的是把那片子看了。”
项城的眼睛一亮,点点头:“我去拿包。”
邵淮秋拿起手机:“阿姨,我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情,今天晚上可能要辛苦您了…实在对不起…嗯。还有,我这边有个丨警丨察朋友到徐州来办案,晚上可能也要去家里坐坐…好的…好的,谢谢阿姨啊,谢谢…”
此时,游牧尘已经开始看视频了。
无人机一开始应该是在游宝德房间的露台上盘旋了一会儿。从上往下的视角里,游宝德与山珊颇有仪式感的喝着洋酒,吃着海鲜。看起来两个人的胃口都不错,过程中还不时的互相交流。
晚饭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过程中,聂凉曾经进来,游宝德主动起身同聂凉一道进了屋,这样,露台上就只剩下山珊一个人。借着游宝德与聂凉开关门进屋的机会,无人机悄悄的飞进了游宝德所在的套间。
游宝德与聂凉做了短暂的交流后,聂凉将一个看不清的小东西递到了游宝德的手里,游宝德看也没看就放到了自己的兜里,放的时候还朝露台的方向瞅了瞅。
“那是什么?”梅影紧张的问。
游牧尘双眉紧锁,将这段视频回放了几下,摇摇头:“不知道。”
接着,聂凉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圆瓶子,一边跟游宝德说话,一边把瓶子放在了游宝德的床头柜上。
“那是速效救心丸—他一直用的。”游牧尘说。
“哦。”梅影点点头。
游宝德应该是看到了药瓶子,他对聂凉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肩,之后,聂凉出去了。
“你拖那么快干嘛?”项城问。
“你回头可以仔细再看。”邵淮秋说,“我已经仔细看过一遍了,我要把我看到的干货先给你看一下。”他说着起身往厨房走,同时问:
“你吃辣吗?”
“你等等。”项城没有心思回答邵淮秋这个关于吃的问题,“你说的干货是什么意思?”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邵淮秋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对着正专注盯着屏幕的项城说:
“面在煮了,先吃个烙馍。”
项城接过了烙馍,视频刚好到了聂凉给游宝德送药的段落。
“他给那老人的是什么?”邵淮秋一边问一边啃了一口烙馍。
“游宝德放到兜里的是‘伟哥’。”项城也啃了一口烙馍,“放床边的是速效救心丸。”
邵淮秋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人,叫聂凉,是游宝德的贴身助理,其实就是司机加保镖在游牧尘家,我问过他,他告诉我的。”项城摇摇头,“心脏病那么严重,还吃伟哥?我当时甚至怀疑,游牧尘知道他父亲是死于这种药物与*生活的双重刺激而心脏病发作而死,也是觉得这种死法不光彩,所以匆匆的就联系开了死亡证明,第一时间送回福州火化,这样,关于他父亲那天晚上真是身体状况的证据也就被销毁了…”
吃完饭,有两个服务员穿过房间,到露台做了整理和打扫后,游宝德同山珊都回到了房间。他们俩在没有身体接触的情况下又聊了几句,随后山珊痛快的脱的只剩内衣,进了洗浴间。而游宝德则从口袋里取出了那药,开了一瓶矿泉水喝着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山珊出来了,游宝德从衣柜里拎出一个包来,他拉开了包的拉链,把那些服饰和道具一件件拿出来了,很明显,山珊有些尴尬,游宝德却上去抱了抱她,然后也脱了衣服进去洗澡了。
“我看不了了。”梅影也觉得自己看这个不合适,嘴上是这么说,看看游牧尘并没有提出要赶她呆一边去,也就小心翼翼的继续往下看了。
邵淮秋将一大碗面放在了项城的面前,歪歪脑袋,看项城已经看到游宝德同山珊进入实质性的xx游戏的阶段了—山珊是女王,而游宝德则是受虐者。
项城摇摇头:“你让我怎么吃这个面啊…”
“那就不看呗。”邵淮秋上手就把视频朝后拉,拉到底就又点击下一个文件。
“你干嘛啊?”项城瞅瞅邵淮秋。
“我看过了。”邵淮秋一脸平静的站起身往厨房里走。
“你看过了我就不用看了?”项城感觉自己正在被这个看起来挺老实、实际上一声不吭套路一个接一个的黑客戏弄—尽管人家还能给他端上来热腾腾的汤面来。
没一会儿,邵淮秋端着自己的那一份就又回到了沙发边,他一边将面放到茶几上,一边说:“我觉得那个应该是伟哥。”
“为什么?”
邵淮秋吃了一口面进去:“这位老先生,跟山珊整整玩了两个多小时…”说完又吸了一口面。
梅影躲在了沙发转角处,她已经放弃看这个赤裸裸的视频了。游牧尘则一口一口吸着“锐刻”。梅影看着游牧尘那专注却喷着火光的眼神,试探性的问:
“游老先生,他为什么…”
“他为什么那么变态是吧?”游牧尘的目光仍专注在电脑上。
“没,没有啊—”梅影远远的从侧面偷偷看屏幕,“我没有说啊,只是—个人—喜好—不同吧…”她自己都觉得话说的费劲。
“呵呵。”游牧尘淡淡的说,“从我懂事起,就知道他睡眠不好,睡前吃五、六颗安定是很正常的,这种日子他一过就是十几年,你说,算不算变态?”
梅影眨巴眨巴眼睛,她能听到电脑里发出来的那种粗粝、费劲的喘息声。“他—为什么有那么大压力?”
“我们这种做传统产业的,要从几亿做到几十亿,有几家不是靠房地产,做房地产就是做金融,一天利息一百来万是很正常的事情,百亿资金链的断裂可能就是几天的事情,然后,游家就全完了。”游牧尘可能也觉得有点听不下去了,把音量调到了最低。
“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梅影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游牧尘摇摇头,“陪陪我吧。”
“呃…好吧。”其实梅影并不勉强,“你看这片子,是不是也会觉得压力很大,或者是很沉重?”
“没有。”游牧尘吸了一口“锐刻”,“我只是需要找到答案,何况,看着他,其实,就像是看着我自己。”
“哦。”梅影下意识将身子缩了缩—她觉得有点冷。
“给我也倒点酒。”
“好。”
“你确定这两个多小时,我都不用看了吗?”项城吃了一口面就停不下来了—他确实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