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办法。”岳鸿濯瞅着霍熙说,“你知道这两个月我们公司是什么数据?奖金从哪里来?我们出来跑的费用从哪里报销?这些都是问题,我们现在就是在硬扛,没有办法了。何况,我们目前还不在hrn的战略库里,也就是hrn是可以不用战略价的,也就是说,我们干这个项目的费用只有sgaw的三分之二还不到,从这个角度看,这是公平的,我们用极低的价格却能做出毫不逊色于sgaw的方案,业主是有理由干掉他们,选择我们的,不是吗?”
“听起来有道理。”霍熙冷冷的说,“问题是你怎么会觉得我们能做出不逊于sgaw的方案来呢?”
“那不是有你吗?”岳鸿濯一句话把霍熙给堵死了。
“哈!”霍熙摇摇头,“你以为做方案就靠一个人?团队在哪里?本来我也就看得上梅心,有什么事情就带着她做,现在倒好,偏就她走了…”
岳鸿濯的手机响了,他对着霍熙摆摆手:“张楠良的,梅心应该是汇报好了。”说着,他还“呵呵”的笑了一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喂,师兄啊…”听岳鸿濯对对方的称呼,就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亲近。
“小岳啊,不好意思啊,你的事我没办成啊…”
“嗯?”岳鸿濯一愣,看看霍熙,便问,“怎么,他们汇报的不错?”
“凑合吧。我也没仔细听。就是那个汇报的女的,说是你之前的下属,还跟我们一起吃过饭,听她说,吃了饭还一道去玩了…”
“嗯?”岳鸿濯知道坏了—hrn虽然不是国企,但内部的纪检却是非常严格的,而且,就在这段时间,hrn集中处理了两个大区域总,都是收受供应商的贿赂,其中自然也包括这些高消费的招待,包括酒后的一些活动…梅心肯定是在汇报的时候努力的把事情往这个方向引—其实岳鸿濯自己也不记得那天去唱歌梅心有没有去,唱歌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情,这都不记得了—想想那时,岳鸿濯还没有开刀,张楠良才刚刚晋升副总裁,班子排位最后一名,没什么实权,最多也就是在天津、河北这一带能说话定事的,所以还真的是不一样,玩的太疯了…这一不留神,还真成了梅心手里捏着的把柄。想归想,岳鸿濯还是会应付一句,“也就那么回事了。”
“她还老把话题往你们aew上引,说sgaw的方案有什么特点,说aew有什么问题,还会莫名其妙的点到我和你之间的师兄弟的关系,到汇报完总结的时候,还会说到他们知道自己现在面临很多问题,比如境外设计师进不来,但是即使是如此,一方面有远程办公,另一方面梅心…是叫梅心吧,她说她之前代表了aew的最高水平,现在到了sgaw,平台更好了,所以表现也会更好,说aew现在反倒是没人了…”
“我们有sgaw过来的…”岳鸿濯急忙要把霍熙说出来,结果张楠良人家来了一句:
“我们要把sgaw干掉,然后把活给你们aew是可以明说的事吗?她就把这个话题往aew上引,什么意思?那不就是在暗示我,她知道我这次听汇报的企图吗?我还干她?把她干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听汇报,如果这梅心再搞个举报信过来,应该是没事,那不还得惹一身骚,我好歹要提常务副总经理了…”
岳鸿濯听张楠良这一顿说,也是无语了,只好附和着:“好,没事,好的,知道了,好的…”
岳鸿濯这边黄了,梅心那边自然红了,大家甚至在汇报后每个人倒了小半杯红酒庆祝涉险过关,然后各自回家睡觉。梅心到了房间,就给邵淮秋发微信。
下午16:17
julie:怎么样呢?
邵淮秋自然回复不了她,因为,他正跟着丨警丨察抄一家酒店—尽管抢走硬盘的人故意在断网的情况下给硬盘解密,但邵淮秋设定的程序引到其电脑第一时间就上了酒店的wifi—而偏偏这家酒店就是“居合”的连锁店,而偏偏这个黑衣人之前就住过“居合”,而偏偏“居合”的wifi全国通用,且信号强大,迅速暴露了黑衣人电脑的ip地址,而黑衣人和他的一个助手毕竟不是这方面的高手,只是徒劳的强攻已经删除了资料并格式化的硬盘,甚至用硬盘恢复软件试图找回资料,竟没有关注到自己的电脑已经上网并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徐州警方迅速赶到,结合梅影在“大龙湖”公园北大门被抢包时的监控,在对房间排查后,迅速锁定可疑对象,不到二十分钟就抓获了黑衣人和他的助手。项城十分兴奋,坐在回警局的车上,对邵淮秋说:
“我们今天效率高啊,一口气抓了五个人,肯定能问出不少事情,我也算能给领导有所交代了。”
“嗯。”邵淮秋点点头,“我回去再给你把那个视频导到移动硬盘里给你。”
“嗯,是。”项城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不是原来已经给我准备了一份了嘛。”
“我把你那份给梅影了。”邵淮秋淡淡的说—在他看来,自己所做的这件事情是理所当然的。
“啊?!”项城一愣,“你又给了她一份?”
“是啊。”邵淮秋淡淡的说,“我看了视频,我觉得他们游家有权力知道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游宝德嫖妓?”项城反问。
邵淮秋冷冷的纠正:“山珊是我兄弟的老婆,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回去仔细看看视频吧,二十多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梅影从天津南出口匆匆的出来,迎面就看到了游牧尘,游牧尘过来,从梅影的手里接过了行李箱,递给了身后的另一个人,随后一把用手搂住了梅影:
“走吧。”
之前的游牧尘从来没有搂过梅影,把她吓了一跳,可又觉得不好问他“干嘛?”毕竟今天白天已经经历了这么大的风险,游牧尘的这种表现既可以理解为关切,更可以理解为是一种保护。于是,梅影找了另外一个话题,眼睛朝那个替她拖行李的陌生人看看,问:
“他谁啊?没见过。”
“刚雇的保镖?”
“刚雇的?”梅影皱皱眉头,“靠谱吗?”
“车库还有两个在等我们,也是刚雇的。”游牧尘叹了一口气,“现在,只能信钱了。”
“现在去哪?”
“去个安全的地方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