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地下赌场的事情,估计也很难查。”
“难不难是他们的事,怎么查也是他们的事,我只负责提供线索,既然娱乐城里有赌场,他们就自有办法查出来。”冷晏琛淡漠道,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把那女孩的身份给我。”
秦念夏立即去拿手包,将那个女孩的身份证递给了冷晏琛,高兴不已道:“那我今晚没有白跑一趟!这回你不生气了吧!”
“谁说我不生气了?”冷晏琛接过身份证塞入口袋中,笑容一敛,再次凝眉。
秦念夏只好抿着唇,低着头,主动认错:“那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冷晏琛伸手将秦念夏揽入怀里,让她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肩窝,微微偏头,亲吻着她的头顶,用最严厉的语气说着最宠她的话:“下不为例!”
“那以后你要是想给自己弄出伤,你找我!我来给你化,保证比真的还真!”秦念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依旧很心疼地抬起手,轻触他的嘴角。
冷晏琛释然一笑:“好。”
忽然间,他想到了宋云汐的话,不禁皱起眉头,接着说:“以后,如果有人跟你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一定不要听信。”
“你是说你祖爷爷吗?”
“不止我祖爷爷,比如宋云汐或者是她母亲,反正他们任何一个人说的话,你都别信。”
“你是担心我会被他们挑拨离间?”秦念夏微微一笑,“你放心好了!以后不管他们跟我说什么,我一个字也不信!不过,我一定会再努力努力,争取让你祖爷爷真心接受我。”
“没关系,你不用在意我祖爷爷。”
“但是……其实我在纳闷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祖爷爷会相信我怀了你的孩子呢?还有我爹地,对我怀了你孩子这事反应特别激烈!按理来说,你是半血解药的话,在我认识的人里,能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只有宋云汐了。这事,我爹地和你祖爷爷都知道。”秦念夏一脸认真地说。
冷晏琛将手从她的肩膀上放下,微挑着眉梢,捏住秦念夏的下巴,意味犹尽地说道:“你确实可以为我生孩子。”
秦念夏听得一脸懵:“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你第一次谎称怀了我的孩子开始,根据你父亲的反应,我便知道了。”冷晏琛朝秦念夏凑近了些,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一边微微地笑着。
秦念夏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所措地伸出双手,愕然将冷晏琛从自己面前推离。
冷晏琛被她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推,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给用力砸了一下,呼吸一滞,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两人间的气氛,突然间变得有些僵硬。
“我、我先去洗澡……”秦念夏尴尬地从冷晏琛的跟前起了身。
床边只剩冷晏琛一个人干坐在那儿,他的心莫名地在隐隐作痛。
秦念夏快速冲完澡,裹着睡袍从浴室里出来。
见她头发还湿漉漉的,冷晏琛走过去,拿了条干净的浴巾想要帮她擦头发,却被她下意识地躲开动作给怔住。
“你睡床上吧!我待会睡沙发。”冷晏琛放下手里的毛巾,卸下手腕上的腕表,只身进了浴室。
待他洗完澡出来,秦念夏没有睡在床上,而是睡在了床边的休息长沙发上。
“为什么不睡床上去?”冷晏琛走过去,坐在了秦念夏的身边问。
秦念夏蜷缩着身子,背对着他,没有理会他的话。
沙发很窄,只够容纳一个人。
冷晏琛弯腰,刚想伸手去抱她,她才开口:“你睡床上吧!我睡沙发就好……”
“你在防我?”冷晏琛微微凝眉,顿感心口刺痛。
秦念夏背对着冷晏琛,侧卧在沙发上,喃喃地开口道:“我防你什么?”
“你有心事!”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晚安。”冷晏琛俯身想要去吻她的额头,却被她抱着抱枕,无意识地将脸埋入了抱枕里给躲开了。
他俯身的动作僵了僵,最终不得不抽身离去,独自回到床上。
这一整晚,她都没有再主动跟他说一句话。
他知道她心事重重。
更准确地来说,他感觉她有什么心结没打开。
翌日,清晨。
秦念夏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大床上,床边还摆放着熨烫好的新衣服。
但是冷晏琛却不见了踪影,那边桌子上还有热气腾腾的早餐。
秦念夏随即起床洗漱,换上衣服后,并未吃桌上的早餐便离开了酒店。
她拦了出租车,直接去了连华生的医院。
办公室里。
连华生刚换上白大褂,看到秦念夏叩响了办公室的大门,主动来找自己很是诧异:“你怎么来了?”
“你也在研究‘血解药’对吗?”秦念夏走进去,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连华生淡笑:“我可没研究。”
“别骗我了,你也有在研究。”秦念夏非常直白道。
连华生无奈地看了眼秦念夏的身后,只好走过去先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
“好吧!现在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先告诉我,你这私下来找我,是做什么?”连华生怀抱双臂反问。
“我、冷晏琛、血解药。”秦念夏嗓音暗哑。
连华生叹了口气,才说:“这种事情,你难道不应该去问你父亲?”
“我爹地不会告诉我。”秦念夏微微垂下眼帘。
连华生摊了摊手,接着说:“那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求您!”秦念夏抬起眼帘,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连华生,“我知道您知道!”
连华生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勺,试图转开话题:“你不要管‘血解药’的事情了,你来找我这事,小琛应该不知道吧?”
“我不可能不管‘血解药’!从小到大,我见了太多人为了‘血解药’而死!我说再多,您也无法理解我的感受。‘血解药’不能再诞生,不然又会是一场无形的杀戮之战。您不懂,您也没见过,可这些却牵涉到我和我爹地的命,说不定将来冷晏琛也会被牵涉其中……”秦念夏身心都在隐隐发颤。
连华生此刻有口难言。
其实关于秦念夏与“血解药”的事情,他也只是心里有个模糊不清的轮廓推断,但并未去验证过。
秦念夏毕竟是秦烈的女儿,他不会越界去拿秦念夏做研究。
他有自己的顾虑,但多半也是为了他们这些后辈着想。
毕竟星儿的例子活生生的摆在那里,前车之鉴,谁也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良久后,秦念夏才缓缓地开口道:“您给我安排手术吧!帮我摘除子宫。这样一来,没有人能威胁爹地和冷晏琛了,说不定,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血解药’的后顾之忧了。”
“你……”连华生被她这句话震撼,甚至触目惊心,“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才说出这种话!”
撇开这些不谈,她一个女孩子心理承受的到底是什么,可想而知了。
“小夏,我劝你不要冲动,事实的真相如何,只有你父亲知道。你如果真想要个准确的答案,你应该直接去问你父亲。”连华生语重心长地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