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这就去。”
“唔,是个聪明的。”
“至于你。”说着便将目光定个在已经呆滞了的连匀身上。
“随我来吧。”说着便大步离去。
“我去!杀了我的人你还有理了!”连匀终于回神,更是怒不可遏,快步追了过去。
坐在正堂之上,底下坐着二弟连匀和他的姨娘钱氏,原本气势汹汹追来的连匀却在他扫视一眼后乖乖的坐了下来。
“钱姨娘呆在这个府邸多久了?”之前的事已经有人知会了她,心知不妙,说起话来更是小心翼翼。
“妾身在连府已经有二十八载。”
“你觉得连府可好?”
“这…自然是极好。”听他娘这般小心翼翼的答话,连匀就来气,他原本是家中长子,这连雾莫名其妙的突然回来了占了嫡就算了,连长字都被他占了,他不满已久。
“娘,你和他费什么话!”
“连匀!那是你大哥!”
“大哥个屁!”
“呵,姨娘是个明白人。”
“妾身惶恐。”连雾瞟了眼被前姨娘死死按住的连匀的手,挑眉笑道:
“钱姨娘,我一直不曾小看你。”
“大公子,倒是妾身看走了眼。”
“所以我打算和钱姨娘做一笔买卖。”见她疑惑,他笑着道:
“一笔天大的,买卖。”
钱姨娘愣愣的看着上座那个男子,是杀伐决断之气,是了,他是一个将军,一边文雅了些,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血腥之气。
“大公子,有话可以直说。”
“刚才二弟说的一点没错。”
“谁是你二弟。”
“连匀,闭上你的嘴!”
“闭嘴。”见他娘厉色,连匀终是收敛了下来,恨恨的瞪了眼连雾,连雾却看着他笑了。
“犬子顽劣,大公子继续。”
“钱氏,仓硕商贾,大富之家。鄢陵十三年,嫁于连昊当了个二房。其后,三房、四方、五房无所出,时隔几年均病故。鄢陵十四年,连昊原配妻秦氏外出坠马亡故,嫡长子不知所踪。我说的可对?”钱氏看着他皱眉,却没有说话。
“你说你费了这么大的劲,都把人弄死了,哪里会出来一个我?”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娘害了人!可有证据!”
“呵,我自然是没有。”
“没有你说个屁!还有,什么叫我娘杀了你!你不是好端端的活着么!”
“你娘聪慧,你这个脑子怕是遗传了你爹。”
“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是不是这连府大少爷,我自己清楚,想来钱姨娘也一定清楚的很。”连匀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看上座的连雾,又看看自己的娘亲。
“娘,他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
“你那个短命的大哥啊,刚出生没多久就随他娘亲去了,你哪来什么大哥。”
“我自然不是你大哥!”
“你不如仔细问问你娘,当年她派人杀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死没死透。”
“娘?”连匀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的娘,他为此多失落多难熬她是知道的啊!
“大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唔,是我的错,想来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你一心想着嫁给连昊,自然不是为了什么情啊爱啊的,钱氏乃是商贾,商贾为最末,是以你们家一直想要入仕,可惜啊,你曾祖父郁郁不得志,你祖父倒是好不容易考上了,当了个县令没多久就被上面的人顶了下来,到了你爹这一辈,赚钱倒是懂的很,仕途的倒是一个都没有,祖祖辈辈都想入仕途,自然你们这些个女儿们就派上用处了,你大姐嫁给了当时的兵部侍郎冯阔,当了他的六姨娘,长的倒也好看,也得宠了一段日子,可惜啊,你姐姐玩不过人家正房,人家可是户部尚书的嫡次女,能是好相与的?终是落下个红颜薄命的下场。你那个妹妹倒是聪明,伏低做小,在梁王那里倒是也曾闯出一番天地,差点能蹦上个侧妃,可惜了,梁王玩不过长公主啊,落了个幽禁终身的下场,就剩下一个你,你倒是聪明,也有本事,三翻四次的偶遇便将连昊哄的团团转,连你哥哥和弟弟都帮着入了仕,你这两个兄弟这几年混的倒是也算不错,京都的正三品,好歹都是个京官儿,沾着地气。也算是你运气好,那秦氏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是个知书达理的主儿,便宜了你。”
“你调查我?”
“算不得调查你,我不过是查自己的时候,顺带查了下你。”
“娘?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见他娘不说,他简直不敢置信,眼前这个不是自己的哥哥,为何占着他们连府的主位。
“二弟你别激动,这个位置,早晚给你就是了。”连匀一愣。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钱姨娘你说对不对?”
“妾身实在不知大公子何意?”
“钱姨娘还是不要装糊涂了,没什么意思。”
“那大公子觉得什么才算有意思?”
“我刚才便说了,我和你做个交易,大买卖。”钱姨娘沉默了一会,终是道:
“不知大公子想要交易什么。”
“你钱家富硕,不如借我些银钱。”
“大少爷要用钱,妾身自然不敢推脱。”
“我说的是全部。”
“你大哥在兵部,和禁卫军统领吴海交好,我需要他帮点小忙。”
“你小弟在礼部,我让他带些东西带些人进去。”
“哦对了,你有个老相好,那个祭司,让他帮个忙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天大的买卖。”
“你若不说明白,我不可能会帮你。”
“你对连昊是有几分真情的吧,你不想帮他报仇吗?”
“你认了我这个外姓人当这个大公子,压了你儿子一头,你也不是自愿的吧。”
“刚好,我们俩的敌人是一样的呢。”钱姨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世人皆知,连雾爱恋这公主,如今眼前这个人却说是他们敌人一致?
“你,当真是连雾?”
“自然,如假包换。”
“那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清楚的很,你该清楚,她若一直在,你这儿子这辈子只要有我压着,是不会有出头之日了。而你得罪了我,你全家便都没有活路了。”
“……你,想如何。”
“自然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了。”她没有说话,沉默的垂下了头。连匀看看他娘,又看看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难得的没有说话,连他都察觉到了气氛到达了一个诡异的顶点。
“你要造反?”哐当一声,他娘的话惊的他错手打碎了桌上的茶杯。
“唔,差不多吧。”
“几成把握。”
“我三成,他五成,加上你,十成。”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