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上前敲门,没人应答,宇文皓就有些紧张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进去看看!”包子说着就跃起飞了进去。
少见儿子露这种本事,宇文皓一时都怔住了,“包儿的武功这么好啊?”
元卿凌想说那不是武功,但想起昨晚谈论的话题,怕让他胡思乱想,便道:“我也很意外,他轻功这么好。”
包子进去之后就打开了门,让大家都进来。
整个肃王府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东西倒是齐整得很,少见的齐整,可见是搞过卫生的。
“奇怪,去哪里了?”元卿凌也觉得惊疑,这大过年的,他们能去哪里?
众人每一个房间都找了一趟,连秋婆婆都不见了,元卿凌数了一下留下来的药,带走了两天的量,也就是说,他们打算出去两天。
“正厅开有一个箱子,我打开了,里头都是红包!”汤圆急匆匆地跑过来道。
“红包?”宇文皓撒腿就往正厅去。
正厅的桌子底下,放着一个箱子,被汤圆打开,用红纸包着很多个红包,红包皮上写了名字,各家亲王府邸的都有一个。
底下还有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力透纸背,可见写得十分兴奋。
“我等去梅园过年,年初二回来,红包自取一个人一个,不能贪心!”元卿凌读了出来。
“怎么去梅园过年了?不是说自己过吗?”宇文皓奇怪得很,去梅园难道有什么好节目?也没叫上他们啊。
“那算了,明天咱再来吧!”元卿凌道。
众人取了自己的红包,正欲转身去的时候,却见容月夫妇孙王夫妇公主夫妇过来磕头了,都是拖家带口的,还带了礼物孝敬老人家。
反观宇文皓他们一家就是空着口袋出来的,顿时十分汗颜。
“都没在?哪去了?”容月大步进来问道。
“说是去梅庄过年了!”元卿凌扬了一下纸张,指着箱子道:‘自己拿红包,一人一个!’
“这么敷衍啊?”怀王觉得有些意外,每一年过年,都是热闹得很,虽然昨晚自己在小家里过年也很开心,但就总觉得差点事,所以今天一早就赶过来了。
老人没在一起过年,总觉得缺少了主心骨。
大家显得比较失落,面面相窥,去哪里好呢?这大过年的,不能又回家待着吧?气氛不足够热闹啊。
“去梅庄?”宇文皓提议。
“去,马上去!”孙王立刻就说。
梅庄里,老明心里都快吼破了,快来把他们带走,让孤静静地过一个年可以吗?
昨天之前,收到通知说今年各自过年,他欢喜得要紧,终于不必去表演节目了,结果天没黑透,乌泱泱的一群人就来到梅庄,且是迅速地占据了梅庄。
无上皇说,老人们一起过年,梅庄里地方空旷,舒服,能满山跑。
老明呜呼哀哉,他还不是老人啊。
然后,昨晚除夕饭是烧烤。
他精心准备的美食,自己没吃上一口,碗里就被堆了好几块的烤肉。
他实在对烤肉欣赏不起来,年纪大了,要懂得养生,吃点海鲜,做点清淡家常小菜,不是更好吗?
扈太妃和小老十倒是跟他们混在一起玩耍了,架着篝火剑,他又得提剑上阵跟无上皇比武。
每一年的噩梦,就这么卷土重来,来得还这么猝不及防呢。
老头们折腾到子时过,才睡过去。
本以为今天起码睡到响午,殊不知一大早就又敲锣打鼓地忙活起来了,他顶着黑眼圈出来看,竟然在舞狮舞龙,好不热闹,整个山都要震起来了。
不得不叹息一句,还是老年人的身体好啊,他们这些中年人,实在吃不消。
而且看着阵仗,还有得折腾,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老明犯愁得很,好在晌午过,老五他们拖家带口过来了,老明从没这么想念过儿子,激动得上前拉住他们的手,“你们可算来了!”
父皇这么激动,当儿子们的也很感动,但是,大家都知道,只怕不是出于想念,而是出于救难。
整个梅庄,这一次是真沸腾起来了。
皇家的年,从没过得这么随便过,大家反而更能尽兴,就连病中的秋婆婆,也露出了欢喜的神色。
老五得空的时候练了一手好剑法,本打算过年的时候秀一把,现在可算逮到机会了,当场表演了一番,博得了满堂红。
孩子们也有自己的玩法,一把群孩子们像猴子似的满山跑,挖老鼠洞,爬树,包子他们妥妥地带坏了一群弟弟妹妹。
过年的开心,到年初五就戛然而止。
年初六,恢复早朝,各衙门开始办公。
但老五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而是因为泽兰说要回若都城一趟。
灾后重建的若都城,如今是什么模样,她说要亲自看过才放心。
而且,几个哥哥也要启程回去了。
元卿凌跟他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工作,他才愿意放手。
但是,下了一道旨意到江北府,让魏王安王他们看紧一点,有什么事要报向他。
魏王和安王都觉得无辜,当初不是告诉他了吗?是他自己说可以让瓜儿去的,回头又赖他们,真是当皇帝的,人格都变了。
宇文皓派了徐一送他们去,虽然孩子们都一再表示,带徐叔叔上路有点碍手碍脚,回头有什么事还得保护他,最重要的是,会严重拖慢了行程,他们几乎都能预想得到徐叔叔驾着马车千里迢迢地送他们回封地的样子。
真的好慢啊!
但是老五就是不动摇决定,非得要徐一陪他们去。
徐一也乐意,因为出差有出差费用,这点在现代学到的,跟皇上申请不下来的话,可以跟皇后申请,皇后很通情达理的。
孩子们又开始各自回到封地去了。
过了年,泽兰说她十岁了,不管实际多少岁,反正来这人间,就已经横跨了十个年头。
“妹妹,爹爹舍不得你,你为什么不在宫里多陪爹爹一段日子呢?”
一路马车去,汤圆问泽兰。
“差不多可以了,再待久一点,他就不宝贝我了。”泽兰吐舌笑着道。
“你这小滑头!”汤圆恍然大悟,距离产生美啊,亲情也是如此。
马车徐徐地往边城去了。
御书房里,半个时辰之前,老五传召了冷静言进宫下棋。
连输了几盘,老五竟也没生气,更没砸棋盘。
再要下一盘的时候,冷静言阻止了,“皇上,有事就说,不用再下了,你让得很蹩脚,而事实上你就算不让我,你也会输。”
“人艰不拆!”老五白了他一眼。
“所以,什么事呢?”冷静言端起茶杯,慢慢地喝着,等他说话。
皇上的耐性比以前好多了,一肚子的话,都能憋几盘棋。
换做以往,下第三步的时候,就得全部说完。
“你当了首辅这么久,一直都在京中,可有想出去走走啊?”宇文皓问道。
“打算派我去哪里?”皇上的套路,冷静言总是能一眼看穿。
不愧是多年喝浊酒的朋友。
宇文皓一点都没有被识穿的羞愧,反而大刺刺地道:“若都城地动之后,百姓归心,但还得慎防有人在这个时候挑拨,那就功亏一篑了,朕封你为钦差,代天出巡,跟当地的老百姓聊聊天,拉拉家常什么的,增加当地百姓对朝廷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