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误会也是很美好的。
所以,回到江北府之后,便想着和老三去一趟侄女的若都城,因为老五说过,等瓜瓜回来之后,要到若都城去一趟,趁着这两年尽快把若都城的乱局给平定下来。
之前他们不想用兵,因为要长治久安,用兵绝非最佳方法,只能是慢慢地从教育,民间,去改变他们固有的想法,再进行联姻,让新一代的若都城百姓身上流一半北唐人的血,那么,几十年过去,那些问题终究都会慢慢地消弭的。
但现在金国有意捣乱,挑起若都城与北唐的矛盾,这就不能坚持之前的策略,他们打算去看过了解情况之后,真到用兵的关头,也不能姑息了。
正当兄弟二人在安王府邸集合,打算出发去若都城的时候,却见门房前来禀报,说外头来了一个小姑娘,说是他们故友五先生的女儿,前来投靠。
兄弟二人对望了一眼,都有些奇怪,故友五先生?他们共同的故友?
他们这种武夫,哪里认识什么五先生?
安王问道:“是小姑娘?姓什么?”
“回王爷的话,那小姑娘没说。”
“她跟什么人来?策马还是马车?”
“她就只身来的,至于怎么来的,小人不知道,没见马儿,也没见马车,倒是肩膀上站着一只很漂亮的鸟儿。”
魏王面容微变,肩膀上站着一只鸟,除了她大侄女之外,还有谁?
五先生,不就是老五吗?
安王也想到了,兄弟二人马上便出门去,果然看到小瓜籽儿站在门外,见他们来,笑盈盈地就福身拜了下去,“侄女见过两位伯父!”
瓜子下拜的同时,小凤凰也飞着拜了下来。
魏王见果然是瓜瓜,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急道:“你怎么来了?谁带你来的?你不是跟你师父回山里学习了吗?你爹知道你来不?”
连珠炮的问题,劈头袭来的同时,就伸手去拉瓜瓜,又急又心疼道:“快进来,脸都晒红了。”
安王回头便喊了,“有酸梅吗?快煮下酸梅汤。”
安王妃和安之也走了出来,安之看到妹妹,高兴得不行,上前就牵着瓜瓜的手,“妹妹,你怎么来了?五叔也来了吗?”
“姐姐,爹爹没来,我师父送我来的。”瓜瓜笑着,算是把魏王问的话都回答了。
“快进去,这几天可热了!”姐姐牵着她的手,便快步走了进去。
安王妃马上下去命人张罗茶点,零嘴儿,这江北府没什么好吃的,好在府中的厨子是从京城带过来,懂得做些点心。
在江北府,点心是顶好的食物。
瓜子宇文泽兰坐下来之后,便要面对魏王和安王的一番“拷问”。
“你爹真知道你来?”魏王问道。
宇文泽兰微笑着道:“伯父若不信,可以飞鸽传书问问他老人家。”
安王和魏王对视了一眼,这老人家三个字,怎么听得那么爽呢?
魏王道:“伯父会飞鸽传书去问问,你是镇国公主,可不能出差错的,只是你爹让你来做什么?你不是该在山中和你师父习武养性吗?”
宇文泽兰喝了一口茶,老成持重地道:“师父说,我在山中学习了数年,但若要通晓这人间之道,还需要入世经历才行,所以,我如今还是在学习当中,只不过,是到江北府或者是若都城实习。”
“实习?”安王听着觉得很不可信,但是,瓜儿又说得如此诚恳,一点都不像掺假的。
宇文泽兰星眸微微闪光,“实习的意思,就是把我跟师父学的东西,在人世间里历练一番,巩固一下,同时,谋求我未来发展的方向。”
安王妃笑了起来,“你未来的发展方向,不就是找个好夫婿,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么?你便是要历练,也不该来这个苦寒地方,在京城不是挺好么?”
宇文泽兰拉着安之的手,道:“姐姐不也在江北府?她可以在,侄女也可以。”
安王道:“那怎么一样呢?你姐姐是打小便在这里,早习惯了。”
“那我和师父也一直在山中,过的也是苦日子,没什么分别的,”她扬起甜腻的笑看着安王和魏王,“再说了,有两位伯父在这里,侄女还会吃苦吗?”
魏王最是心疼她,毕竟得了人家一副墨镜,那玩意可好使了,这一路策马回来,亏得是有了墨镜,眼睛不知道多舒服呢,所以,他道:“等问过你爹,确定是他同意你来的,伯父自然会好好地护着你,带你去见识见识。”
宇文泽兰甜笑着,“好,伯父您快写信,叫鸽儿去送信吧,江北府与京城虽远,但鸽儿能日行千里,来回两三日,怎么也到了。”
魏王便对安王夫妇道:“你们先照看着她,本王下去给老五写信。”
他说罢,转身便去。
宇文泽兰抱下小凤凰,点了一下它的凤头,温和地道:“你一路来,也渴了,自己出去找井水喝吧!”
小凤凰振翅飞了出去!
魏王写了信,系在了信鸽的腿上,看着它如离弦的箭般冲天而起,迅速地消失在天空中,他才转身。
而他转身的片刻,小凤凰追了过去。
不知道鸽子是否有心理阴影面积,如果有,一定不小。
因为,它被迫在空中紧急刹车,迎头那展开凤翅的小凤凰拦住了去路,凤眼凶狠,展开的凤翅几乎无处不在,没反应过来,鸽眼一黑,便被笼在了凤翅间。
叫都没能叫出一声来。
宇文泽兰来到江北府的第四天,这四天里,魏王一直带着宇文泽兰和安之在江北府四处走看,了解当地的风土民情,了解这里百姓的生活质量,了解边城战事们的辛苦。
也看过了江北府的山势,风景。
开始两天,安之还能跟着走,但是后来因为一天要跑的地方太多,她身体吃不消了,便不跟着他们。
连安王妃都佩服宇文泽兰,她的体力实在是太好了,一天跑山下来,回到了府中,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累。
而与他一同跑的魏王,反而面带了疲惫之色。
第四天的傍晚收到来自京中宇文皓的飞鸽传书。
安王先看了,然后递给魏王,道:“老五是知道的。”
魏王拿过来展开,还没看,就有些愕然,“写这么长啊?”
信中,老五说是他准许祈火带瓜籽儿去江北府见识见识的,顺便去一趟若都城,在若都城住上几个月,毕竟是她的封地,要让她对若都城有归属感,信中特意交代了一下,她喜欢做什么,便让她去做,不必过多干预,也不妨让她历险一下,不可过于娇惯。
魏王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以老五那尿性,怎么可能说得出让女儿历险一下不可娇惯这样的话?他自己都宠溺得不行,莫说吃苦,就是说句重话都舍不得。
安王看出了他的疑问,道:“确实是老五的笔迹,字写得……一般般。”
“那不叫一般般,那叫丑!”魏王毫不留情地道。
但也赞同他的话,确实是老五的笔迹。
宇文泽兰为他们解惑,道:“因为我师父会暗中保护我,所以爹很放心,就是让我历练历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