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先试试?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三五天里如何能筹措到二三十万两?便有,你舍得给出去?那些银子是落在了孙全武的手中,你要为孙全武垫支吗?垫支了出去,未必能收回。”林霄道。
林霄的话,其实是真说中了褚明阳的心思,莫说她没有这么多银子,就算有,她也不可能会拿出去给顾家二夫人,旁人的多少她愿意垫支一些,唯独这亲戚份上,她不愿意。
今日相逼,已然恨之入骨。
见她上当,林霄授计,“你这一次莫若要闹大了,就得收买说书先生,不出一天,整个京城都将知道顾家五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恰好认识几个说书先生,可以介绍给你。”
褚明阳眼底一狠,“好!”
林霄眼底扬起得逞的光芒,伸手在她脸颊上抚摸了一下,褚明阳怔了怔,想起往事,到底记恨,伸手推开他,“你想做什么?”
林霄柔声道:“只是想你太甚,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褚明阳看着他,心里却陡然生出一丝狠辣来,如今已经无法依靠旁人,若不把此人牢牢抓住,便再无人帮她了。
横竖也不是第一次与他好,且往日耳鬓厮磨的柔情在心头回荡,窜得心头微热,那时候的放肆狂乱,还是叫人回味的。
念及此,她站了起来,是利用也好,是慰藉也罢,都这般了,没什么可以失去。
她望着林霄,眉眼里染了轻佻,缓缓解开宫绦,林霄眸子一暗,没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衣衫褪尽,举起莲足慢慢地走过去,姿态曼妙间,一举手一投足皆是诱一惑,双手攀上林霄的颈脖,眉眼如丝,吐气如兰,“不是说想我么?”
林霄一手抱住了她,咬住她的唇,便如狂风暴雨一般,把她揉入怀中。
褚明阳本是勉强自己,但当真的与林霄接触,却也觉得恣意痛快,这是她对宇文君最大的报复,因而从勉强到配合到主动,如今,是她控制这些贱男人的时候了。
只是她并未看见那看似沉醉其中的林霄,眼底却是寒芒闪闪,以为一切掌握在手中,殊不知是一切是被林霄掌握在手中。
一切如元卿凌所料,不出两天,京中大街小巷都在说顾家五姑娘顾康曼早两年在汇州的时候与一男子私定终身,且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这话一传出去,京中简直是轰动,好事之人便找顾家的下人打听,确实早两年的时候,顾康曼是与柔县主一同到汇州去,当时柔县主是为了追太子去,那顾康曼不知道怎地也跟着去。
有了顾家的丫头小厮附和外头的说法,便无人不信了。
顾家二夫人和顾康曼听得这事时,气得都快昏过去了,那顾康曼性情尖锐孤高,哪里受得了这种名声的诋毁,一哭二闹三上吊,闹了一通,二夫人伤心气愤之下,叫顾司到京兆府去报案,说要调查这等污蔑诋毁的源头。
齐王接下了案子,命人去调查。
这些话本是那些说书先生说出来的,要调查一点都不难,褚明阳没想到顾家不是平息这事,反而是往大礼闹,也有些慌了,若调查到自己的身上,许多事就瞒不住了,吓得她连忙去找林霄。
自打那日与林霄有过肌肤之亲之后,褚明阳几乎每日都去,享受那蚀骨快意,也就昨日宇文君在家里头盯着,她没办法出去,急得一整天都急得火烧火燎的,她也不知怎地就被林霄迷得失了魂魄,一心念着那些事,甚至于今日得见,也顾不得说旁的,先是巫山翻腾了一番,再于枕边说这事来。
但这一次林霄却不若原先紧张了,淡淡地一笑,“京兆府也调查,我有什么办法呢?”
褚明阳一听,急了,“那怎么办?这总会调查到我身上来,到时候也一定会牵连你的。”
林霄挑起了桃花眼看她,“我这里好说,倒是你肯定会出事,知道是你的话,顾二夫人还不把你撕了?到时候你借银子放贷的事情也会通天,债主临门,可就无力回天了。”
“那你得帮我啊。”褚明阳急道。
林霄伸手绕上她细白的脖子,轻轻地用力,她的头被迫上扬,眼圈微红地看着他,林霄轻轻地笑了起来,眼底寒光忽闪,“我当然会帮你解决,你放心就是。”
听得他愿意帮忙,褚明阳才压下狐疑,方才他的眼神很凉薄,真把她吓了一跳。
“不过,”林霄从她脖子上移开,看着她的眼睛,道:“那个瑶夫人,你与她可有来往?”
褚明阳顿时惊觉起来,冷冷地推了他,“怎么?有了我还不够?还想去找那老婆娘?”
林霄笑了起来,唇又印了下来,在她耳边呢呐,“你啊,想什么呢?我是要用她手上的人脉,有一人可以帮你解决此事,还能为你解决放贷银子的事,你往日与她同为纪王妻眷,想必很清楚她认识不少人,也拿捏了不少人的把柄,我们要取得这些官员的把柄,如果这些官员刚好有夫人借了银子给你,便以此为要挟,叫他们破财免灾。”
褚明阳被他弄得心猿意马,闭着眼睛问道:“你不是说能找到孙全武吗?为何还要用这些法子?”
“孙全武拿了银子去,银子只怕早挥霍大半,便是找到他,他吐不回这么多银子也是白搭,还得你自己凑垫,若这些债主中有被你拿捏把柄的,则便能完满解决。”
褚明阳又气又急,“这孙全武还敢挥霍掉?我若见了他,得要他的命。”
“若等他吐回了银子,我定是要为你杀了他的,但是眼下还是要解决这个事情,这个瑶夫人隔壁有一人叫毁天,是红梅门的人,他是奉命看着瑶夫人的,我给你一颗丹药,进去之前你吃下,你便会通体散发异香,把他给迷昏了,只要他不能过来阻止,我便可以逼迫瑶夫人交出那些人的把柄来。”
褚明阳知道那毁天,他十分厉害,不禁有些害怕,但是想到自己欠下这么多银子,这一期的利钱也要给了,她还是把心一横,答应了下来。
林霄给了她一粒药丸,她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疑惑地道:“这香气怎和你房中的香气如此相似?”
“不可多闻,快快藏好。”
褚明阳看着这丹药,“但是,这药既然是有迷昏的作用,那我若吃了,岂不是连我都会迷昏倒?”
“不会,这丹药里头同时放了解药,你吃下之后会解掉迷香的作用,所以你只会发出香气,而不会迷昏,但是若有人闻了你这香气便会昏倒。”
“这么神奇?”褚明阳可不轻易信他,他们之间本就不是交心,“那我先吃下一颗,看我会不会昏倒,也看你会不会昏倒。”
林霄眸眼细眯,“这药是我制造,因而此香对我没有作用,不过,倒是可以试出你会不会昏倒,吃吧,我这里还有几颗。”
褚明阳便把丹药放入嘴里,贝齿咬开,异香散发从唇间散发开去,不消一会儿,整个屋子都香透了。
林霄把唇凑过来,闭上眼睛呢呐道:“你太香了,我怎么就对你无法抵抗呢?”
褚明阳也觉得血液涌动,热而乱,心里轻叹,她似乎对他也无法抵挡,莫非,真是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