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其实想告知他实话。但是真怕他炸毛所以没敢说,但骗了老五,心里也不安,忐忑着躺在床上,宇文皓以为她是痛得要紧,心疼得不行,连议事都不去了,在家里头守着她。
宇文皓对老元是充分信任的,所以并未怀疑有所隐瞒,只细心照料,还安抚老元说等他不那么忙的时候,陪她一道去了镜湖。
元卿凌心头是藏不住事的,尤其对老五,当藏了事心里头就觉得有根刺,连看他都不敢。
阿丑是个隐患,其实是应该告诉老五的,只靠她自己防备不来,又不能全然指望红叶去压制,红叶的压制,那就是杀人,所以,就算不告诉老五她是被阿丑所伤,也得告诉他阿丑的身份。
这般想着,她便道:“一直跟在红叶身边的阿丑,你还记得吗?”
“记得!”宇文皓给她拿了一杯水,坐在了她的身边,“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人?”
“她是故知的妹妹。”
宇文皓惊愕,“故知还有妹妹?”
“对,故知是巫女,她妹妹不是,但必定也是疆北人。”
宇文皓放下水杯,狐疑地道:“她是疆北人,且她姐姐是巫女,但是当时进疆北的时候,她和红叶一道带领我们进去的,她这是背叛自己的族人吗?”
“应该是。”元卿凌其实也觉得阿丑这样做很矛盾,她姐姐是巫女,且抓走静和是为了祭她姐姐的魂魄,为何她要去破坏呢?虽然她曾试图阻止红叶带他们进去,但是,这份反抗在进了疆北之后并未再看到了。
“是红叶告诉你的?你见过红叶?”宇文皓看着她问道。
元卿凌就知道瞒不过,抬起眸子无奈地道:“事实上,我们离京之后他就跟上了,要和我们一道去镜湖,但后来我出了意外,我回来了,他就继续和阿丑前行。”
“你的脚,是阿丑还是红叶伤的?”宇文皓眉目间已见隐隐的怒气。
“不……”元卿凌看着他,心虚了一层,“是我不小心摔下楼梯摔伤的。”
宇文皓神情渐渐严肃,“元,你不会撒谎,你撒谎的时候是看得出来,你确定不要对我说真话吗?”
元卿凌就知道自己对着老五是没办法撒谎,只得道:“我和阿丑起了点争端。”
宇文皓一下子就生气了,“你却没马上告诉我,而是打算隐瞒,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护着他。”
“我不是护着他,我只是暂时不想和他为敌。”元卿凌就知道他会生气,无奈得很。
宇文皓冷冷地道:“我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但是他们既然欺压上门,难道我们要做缩头乌龟吗?你是看不起谁?”
元卿凌道:“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们是要吵架了吗?再一次为红叶吵架?”
宇文皓是很生气,但是听了元卿凌的话,却也怔了怔,为他吵架,实在不值得。
“算了,不提也罢。”宇文皓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虽有怒气,也极力压住,老元这还伤着呢,他们之间基本的信任和理解是要有的。
他坐回元卿凌的身边,俊美的眸子里薄怒未褪,道:“以后有关红叶的事情,你不要试图瞒着我,好吗?”
元卿凌执着他的手,轻轻点头,“好。”
两人差点吵起来,在外头的阿四也是听着的,她心里对阿丑是恨到了极点,这自然也是因为她和阿丑打了一架,却没打得过阿丑,一个心肠比面容丑陋恶毒的人,她是真的恨。
她回头就与徐一商量,等阿丑回来去找阿丑算账,徐一如今沉稳了许多,听了阿四激动的话,便劝道:“这事太子会有分寸的,你不要去添乱。”
“我不是添乱,我是要出这口气。”阿四悻悻地道。
“不着急出气,眼下太子的事还比较多,抽丝剥茧地要找出这背后的黑手呢,且平南王也被牵扯下老了,如今朝中对平南王和安丰亲王的猜忌很多,若这时候红叶掺和进来,肯定会让这水更浑浊。”
阿四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听了徐一的话,也泄气了,“好,大局为重,我知道的。”
徐一牵着她的手走出去,“如今太子已经把该堵的漏洞全部都给堵上了,但凡有可疑的势力方,也都分散派人压制,加上魏王也去了大周,所以我们人手其实不大充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这事平息下来,该报仇也得报仇,到时候我陪你一道去,给你出口气。”
阿四转怒为笑,“那你教我剑法,我发现你的剑法精妙了许多,是不是有什么窍门?”
徐一掩嘴偷笑,“练剑的时候,想着你的对手是让你生气的人。”
“行吗?那我得把阿丑列为头号对手。”阿四顿了顿,一把扭住他的耳朵,“说,你练剑的时候,想的对手是谁?是不是我?”
徐一疼得呀呀叫,忙告饶,“不是,不是你,是太子,他有一段日子可招人恨了。”
阿四笑着放开他,“确实也是,不过如今改邪归正了,倒也好了许多,你要是有太子对元姐姐一半的对我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瞧你这话说得,我可比他做得好太多太多。”徐一瞧着四下无人,一下子就亲了过去,欢喜得眼底都熠熠生辉。
元卿凌养伤期间,宇文皓下了严令,哪里都不许去,只能搁家里养伤,元卿凌本还想进宫一次,宇文皓在她耳边吼了好几次,哪里都不许去,这才打消念头。
瑶夫人和袁咏意孙王妃过来府中陪她,倒是没见容月,这让元卿凌觉得奇怪,“容月去哪里了?”
孙王妃今日穿了一袭石青色的绸缎,梳着堕马髻,显得比往日端庄了许多,她坐着在椅子上喝茶,听元卿凌问起容月,便扑哧一声笑了,把茶都给喷出来,端庄一秒破功。
元卿凌奇异地问道:“怎么了?容月又干什么傻事了?”
孙王妃忍俊不禁,道:“这大冬天的,石山上竟开了花,民间便说了,这冬日开花本就罕见,更不要说这石山上了,石山都能开花,石女也能怀上,这不,她就赶着去了一趟石山,说是要蹲守亲眼看花开,讨好意头回来就能怀上。”
元卿凌啼笑皆非,“真是服了她了。”
瑶夫人也笑了,但随即转头去问元卿凌,“你可曾为她把脉?她身体是否有毛病?按说她和老六都成亲这么些日子了,该怀上了。”
“她没什么毛病,怀不上有时候也要看心态,心态也会影响身体。”元卿凌道,其实,这怀不上很多时候都怪女人,男人也有关系啊,可她们也不会往怀王身上想,当然了,她也不认为一定就是怀王的问题。
瑶夫人压低了声音,红着脸道:“其实,姿势也会有影响。”
孙王妃最喜欢开车了,一听这话题,顿时掩嘴偷笑,“对,会的,姿势特别大的影响,回头可以问问容月,他们在一块的时候,用的什么姿势。”
元卿凌看到孙王妃那张发光的脸,额头顿时落下了一排黑线,饶是相处这么久了,她还是很难做到像孙王妃这样毫不避讳地讨论这些话题。
不过,她赞成瑶夫人这句话,姿势也有关系,可以这么说,姿势甚至起到为他们孩子助跑的作用,不过,想必容月如此精心钻研这方面的事情,什么招式都试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