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上,要雇马车也容易,容色扶着他们家爷上了马车,跟随着前面的马车而去。
容色高兴地道:“爷,没想到这么顺利,还以为要费一些周章呢。”
冷四爷不怎么高兴得起来,哼哼了两声,便闭上了眼睛。
容色笑着道:“爷您别装了,他们瞧不见,都上马车了。”
说着,踢了一脚四爷的左腿,呵呵呵地笑了起来,爷的演技真好,方才往前一滚,马蹄踩下来,他借位借得好,仿佛真的被马蹄踩了一样。
四爷痛得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一副要提刀剁人的模样瞪着容色,“轻点,要踢死你爷啊?”
容色惊诧地看下去,提起他的衣摆瞧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天啊,真的踩了?”
白色的裤管上,染了血腥点点,这一脚踩上了皮肉还断了骨头,有一根小骨头突出来了。
“爷您这么拼命做什么啊?”容色震惊地问道。
四爷丝丝丝地吸着凉气,“要么不做,要做就得毫无破绽。”
真是见鬼了,他本想着抱女孩往前一摔,谁知道马恰好在他停下来的地方下脚了,这楚王府策马的人就反应就这么迟缓?他都算好了,马蹄落下的地方,和他是有一个身位的距离,冷狼门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为什么跟在太子身边的侍卫不可以做到?他只要提前那么一丁点勒住缰绳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而他都给他算好了,他是足够有做出反应的时间。
另一辆马车上,徐一一边驾车一边跟阿四争吵个不停,“你为什么没看见?是他自己滚过来的啊?他为什么不往边上滚而是要往我马蹄下滚呢?多假啊,一定是有居心的,咱不能带他们回府。”
阿四怒道:“你伤了人还敢说人家坏话?如果不是他出来救了那女孩,估计被踩的就是那个女孩了,这一脚踩下去,还有命吗?不是他的话,你就变成杀人凶手了,还不知道感恩。”
徐一气得都快爆炸了,“他不出来我也能把马车停下来,是他自己横冲出来之后在地上打滚,往我马蹄下滚过来的,你听清楚了吗?是他自己滚过来的。”
“就是嫉妒人家长得好看,所以诬陷人家。”阿四做花痴状,“天啊,他们两人都很好看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呢?”
徐一听了这话,气得头发都倒竖起来了,“放屁,我会嫉妒他?一点男人的样都没有,好看个鬼啊?男人的皮肤长这么白还不如去死了,娘们似的,比娘们还更娘们,一看就是个断袖的。”
“徐一,你再这样说他我跟你急。”阿四容不得人家诋毁这么好看的人,尤其人家还刚救了小女孩呢。
徐一回头掀开帘子,冲着阿四做了个鬼脸,“哇啦啦啦,你急死吧,急死你我也不管你。”
阿四一巴掌盖过去,徐一的脑袋已经缩了回去,她一巴掌打在帘子上,阿四自己气得呼呼的,对元卿凌投诉:“元姐姐,你说他是不是过分了?”
元卿凌方才确实是惊艳了一下,但是,作为一个已婚妇人,其他男子长得再好看都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听两人争吵了一番,便笑着道:“好了,假装的也好,真有居心也好,反正叫御医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再问来历,若有可疑的,就请走便是,这事咱没办法,方才这么多百姓看着是我们家的马车伤了人家,如果我们置之不顾,不出一天,整个京城的人都会说我们楚王府如何的嚣张霸道草菅人命了。”
这也不是现代,不是说报警之后送医院等保险处理,楚王府的马车撞了一个救人的好心人,随便丢在医馆里头,显得不近人情。
回到府中,便立马叫了曹御医过来为救人的侠士医治。
本来打算回到府中之后,徐一要好好盘问一下来历的。殊不知,汤阳一眼就认出来了。惊喜地上前就拱手,“这不是四爷吗?四爷来京也不跟在下说一声。”
冷四爷一抬头。见是汤阳,不禁怔了一下,“你是?”
“在下汤阳。和四爷见过两面。怪不得四爷不认识。说起来都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汤阳笑着道。
“噢。记得了,汤先生嘛。”冷四爷恍然大悟,桃花眼眯起。含笑道:“一别两三年年,先生可好啊?”
这人是谁啊?怎么不认识?四爷连忙搜索脑子里的信息。但是奈何这些年忙于逸乐,脑子基本废了一大半。愣是没想起见过此人。
汤阳却对四爷还记得他感到十分激动。连忙就询问情况,徐一见汤大人对这两个娘们这么熟络。便也就放心了,把事情原委道出。汤阳忙叫御医诊断。
趁着这当下,元卿凌叫了汤阳到外头去。问道:“你认识他们?”
汤阳还沉浸在激动里头,听元卿凌问起,便正色道:“太子妃,他便是鼎鼎大名的冷四爷啊,咱北唐最富有的人,用富可敌国不为过,他家的银子估计两所宅子都安不下。”
元卿凌顿时瞪大眼睛,“真的?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自然是真的,说起如何认识他,这要追溯到好三年前前,”汤阳眸光悠然,“当年属下办事路经直隶,因晚上赶不及回京,便在直隶住宿一宿,这正好入住在四爷的梢头醉里,喝得是酩酊大醉,连钱袋都不知道放哪里去了,醒来无钱结账,后来差点闹到官府里头去,这个时候四爷出来,问了我的身份后免了我的单子,四爷是真的慷慨大方啊,后来我回京之后,便拿了银子再去了一趟直隶,也入住梢头醉,把上次的账给结了,所以,还给四爷送了一坛子酒和茶叶,四爷客气不收,最后硬推了才收下,不过四爷随即掏了千两银票给属下,说是当他买的。”
元卿凌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你那些酒和茶叶买了多少钱?”
“属下一个月的俸银啊。”汤阳说。
元卿凌负责发放俸银,府中账目都是她看的,汤阳一个月的俸禄银子是十两,本来是六两的,但是她管账之后,觉得汤阳一个人能当五个人用,便长了他工资,说到年底的话再给他一笔奖金。
三年前他是六两银子,却换回来一千两银子,发财了。
元卿凌嫉妒地看着他,忍不住道:“这位冷四爷真是人傻钱多啊,不过,你说两所宅子才能放得下他的金银财宝,有些夸赞了吧?”或许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她不大相信。
汤阳摆出一个比较帅气的姿势,一手撑住了圆柱,一手叉腰,“这样吧,太子妃您如今是还有两百万……”
元卿凌打断他的话,“不,扣除各项开销,现在就剩下一百万左左右右了。”
汤阳的手压了压,“好,好,就当您还有二百万两吧,可这二百万两和四爷的相比,就好比蚂蚁和牛,这样会不会更好理解一点?多少只蚂蚁能爬满整一头牛?就爬个牛鼻都不得了了。”
元卿凌以前从来没有过任何的仇富的心态,更没有对富豪有羡慕嫉妒恨的心情,但是这一刻,她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位冷四爷,是被唐朝的沈万三吗?
如果像汤阳说的那样,他真是富可敌国啊,只要他愿意从他牛身上拔下两根牛毛,她就能做很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