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他努力做出已经明白她意思的模样,虽然他一点都不明白,但是他有经验,如果再问下去,他会更不明白,所以,选择不问。
元卿凌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所以她在他身边的时候,越来越能够表现真实的自己,而不需要藏着掖着。
宇文皓就这样抱着元卿凌,看着仨娃,眉间心上,都是浓浓的幸福。
宫里总算把仨娃的大名给定下来了。
太上皇斟酌了许久,把逍遥公和褚大都叫了过来,定下了几个名字,然后交给皇上那边再斟酌斟酌。
皇上的斟酌范围就少了许多,毕竟,太上皇都定下来几个了。
太上皇定下来的名字里头,是选自五德五常里头的礼智仁义信忠孝节勇和。
明元帝为了慎重,还特意请了方丈过来,让方丈在有限的几个字里头选。
最后,选定了三个。
大包子叫宇文礼,二汤圆叫宇文孝,小糯米叫宇文和。
明元帝也知道小名的乌龙,所以,为了表示肯定元卿凌的付出,用了元卿凌原先起的字。
就这样,老大的大名宇文礼,字空青,小名包子。
老二大名宇文孝,字南星,小名汤圆。
老三大名宇文和,字忍冬,小名糯米。
名字下来的时候,宇文皓很开心,轮流抱着孩子叫了一下他们的名和字。
他高兴地问元卿凌,“你喜欢这三个名字吗?”
元卿凌微笑,“喜欢啊。”
皇室起名字,都得说意头和意义。
她最喜欢老三的和字。
做人,心平气和,和顺一生,且和这个名字对应忍冬也十分合适。
宇文皓喜欢孝字。
老元生他们有多辛苦,他是亲眼目睹的,所以,以后孩子必须要孝顺老元。
故知被送回了明月庵,元卿凌给了无忧散,且叫了其嬷嬷到那边去照应一下。
静候最近不敢闹什么幺蛾子,只一心在府中伺候老母亲。
如今老母亲是他的救星,不能死,但是也不能好活。
妾侍周氏以为他做做样子,见他辛苦地照顾老夫人,便偷偷地跟他说:“侯爷,您就别自己辛苦了,叫下人伺候着就是,老夫人看着是不中用了。”
静候听了这话,气得一巴掌就打过去,怒道:“什么叫不中用了?你再敢胡说八道,本侯撕烂你的嘴巴。”
静候对周氏一向宠爱,骂她都舍不得,更不要说动手打她了。
周氏捂住脸,眼底噙泪,一脸的不敢置信,“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滚!”静候烦躁地道。
周氏哭着走了。
静候气呼呼地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只觉得心头又慌又乱。
他这会儿是真后悔了。
母亲会突发风症,就是因为他说了和那些夫人的事情,求母亲出手相助,殊不知,母亲听完就激动,一手举起来想要打他,还没打下来,人就倒了。
他以前总觉得,母亲对他过于严厉,不近人情,有时候还特别的刻薄。
但是他心里是明白的,母亲在,靠山在,根在。
母亲娘家那边,始终看在母亲的份上,对他这个不争气的外甥十分看顾,若不是有他们,就算自己掏空了家底,都没办法稳固这么多年。
之前母亲病重,他便四处去找靠山,这两年,褚家,吏部,诸位亲王,但凡能找的,他都去找了,不管用什么方式,他就想维持着静候府的辉煌。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与褚明翠串联设计楚王,因为,一旦成功,他再不用为这些事情奔波担忧了。
如今的慌张,自然夹着气死母亲的大不孝。
他心头是很绝望的,这些年像狗一样,蝇营狗苟,无孔不钻,到这一刻,他甚至连自己的命都未必能保住。
他是真不愿意离开京城,离开京城,他真的是连狗都不如了,他这么多年牺牲的,也都毫无意义。
他怎么甘心呢?
不行,他不能一直这样。
他去了一趟楚王府找元卿凌。
元卿凌本来不想见他了,但是想着他这会儿来,许是祖母那边有什么变化,便叫人请了他到侧屋去。
静候一见到元卿凌,就直接提了要求,让元卿凌去求宇文皓,想办法让他官复原职。
元卿凌听了这话,便知道此人已经无可救药,冷冷地道:“你就不要做梦了,莫说他不会帮你,就是他帮你,我也会阻止。”
静候闻言,大失所望,愤怒地道:“元卿凌。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元卿凌不想和他说话,见他生气着。也不问祖母的情况,免得他因为愤怒而说出诅咒的话来。
杀子卖女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诅咒老母亲就未必做不出来。
所以她转身就走了。
静候冲她怒道:“你如果不说,我自己找我女婿去。”
元卿凌头也不回,口气冰冷地道:“我会告诉他。躲着你远点儿。我们惹不起你。”
静候听了这话。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把她送到现在这位置。她却凉薄忤逆,气得一阵火炸,想砸东西。但是碍于自己实在是赔不起任何一件,只得悻悻地走了。
元卿凌回到房中。也是气得胃痛,但是也着实担心祖母。便叫蛮儿请曹御医到侯府去一趟。看看祖母的情况。
曹御医傍晚才回到,禀报元卿凌道:“老夫人醒是醒来了。但是失语了,左边身子不能动弹。已经给她老人家用针了,希望能有改善。只是用针也需要一段日子,这段日子,希望老夫人不要再受到刺激了。”
“祖母还会有危险吗?”元卿凌问道。
“难说啊,情况还不是很好。”曹御医说。
元卿凌心急,想回去一趟,但是喜嬷嬷劝着,道:“如今老夫人有病,您是月子的人,身上带着血腥,回去会冲撞了,是犯忌讳的,可不能回去。”
元卿凌不迷信,但是,如果是忌讳,还是入乡随俗,她就只能让曹御医每天去一趟给老夫人做针灸,且根据御医说的情况,开了些药过去,叫御医千万叮嘱孙妈妈给祖母服下。
喜嬷嬷就特别心疼她,怀孕这一路艰辛地熬过来,到生产的时候差点丢掉一条命,眼看着生下孩子之后,能静养几个月的身子,殊不知,这伤口都还没愈合呢,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来了。
元卿凌现在都看开了,别总是想过安逸的日子,因为往往期待的,终会落空。
纪王妃亲自过来一趟拿药,她脸色好些了,说起纪王,她道:“人还没放出来,不过,没关在天牢里头了,如今关到三省屋那边,叫人看着。”
三省屋是专门关犯事的皇家子弟的地方,就在皇城脚边的角落,一个小小的院子,但是高墙厚壁,寻常人不能进去。
“还没处理呢?”元卿凌道,都过去好久了。
“估计还得等你娃办了满月。”纪王妃道。
元卿凌想起褚家那位侧妃来,问道:“褚明阳还一直在娘家那边?”
“回来收拾了东西又走了,如今府中安静得很。”纪王妃道。
元卿凌好奇,“收拾东西?她是打算不回来了吗?”
纪王妃嗤笑,“如今太子位分定了,她希望落空,自然就不想回来了,她回来图什么啊?守活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