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正在给您检查，有话等医生走了我们悄悄说。”

乔雨像宠宝宝一样安抚着爷爷的情绪。爷爷这么刚毅的一个人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现在的状况，情绪上一定是亢奋的。

医生检查一番脸上漏出欣慰的笑容。

“很好，恢复的很好。多亏了秦教授不断改善的治疗方案，否则他很难醒过来。”

“年纪这么大的人，保住命都是万幸，像乔老爷子这样还能醒过来的，算得上奇迹了。”

医生的开心不是恭维，是努力之后见到了成果。

“谢谢，感谢医生这么长时间的精心治疗。”

乔梁也很开心，虽然秦澜的功劳很大，但感谢的话也是必须要说的。

“爸，听到了吧，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

转告父亲一声，让父亲放心。随后乔梁和医生一起出去。

病房外。

“他的后遗症严重么？”

乔梁小声问着，不能让父亲因为后遗症受到刺激，要让他一点一点接受。

“刚才你也听到了，语言障碍肯定是有的，但比我想象的要好。还有就是下肢，现在很确定就是瘫痪的状态，以后要坐轮椅生活，要找人24小时护理。左臂我刚刚检查了一下，能活动，但不会很灵活，只有右臂右手是正常的。”

“这已经很好了，有的连坐都坐不起来，只能每日每夜的躺着。我不得不在说一次，秦教授在这方面很权威。”

医生具体说明了乔德祥的状况，却又忍不住夸赞秦澜的医术。

“那好，那好，能醒过来我就很开心了。”

乔梁的话音刚落下，秦澜就敢了过来。

“醒过来了？”

秦澜确定着。

“醒过来了，不用担心了。”

乔梁回应着。一边的医生见到秦澜也开心着。

“秦教授来的正好，我刚给病人检查过，我们一起去会议室，探讨一下接下来的恢复治疗吧。”

医生对秦澜有了依赖，也想跟秦澜学到更多的东西，看到秦澜就想缠着秦澜不放。

“那我跟她们去探讨一下，一会就回来。”

秦澜不好拒绝就答应下来。

秦澜刚跟医生离开，乔梁刚走进病房，乔舜豪就感到了。

“爷爷，你终于醒了。”

乔舜豪跪倒在床边，忍不住哭了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最近几天他实在压的喘不过气来。看到爷爷就觉得自己委屈，爷爷醒过来也就有人继续疼他了。

“没出息，还哭上了。”

乔雨一边笑着一边说着。

“爷爷，这小子最近表现可好了，就想等你醒过来展示给你看呢。”

乔雨报喜不报忧，心里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和爷爷说。爷爷是大病一场，也留下了后遗症，可爷爷的脑袋还是很灵活有些事情瞒不住也骗不了。

“好……好……”

乔德祥很难说出这两个字，已经是对乔舜豪最好的认可。

“这个我听懂了，你在夸这小子是吧。”

乔雨终于能听清楚一些。

“你把病养好了，每天监督我，我会更努力。”

乔舜豪吸了吸鼻子，给爷爷加油打气。

“嗯……嗯……”

“你……你……大哥……”

“我大哥去国外出差了，他工作很忙？”

乔德祥简单的几个字乔舜豪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嗯……你……爸他……”

乔德祥忍不住还是问起了乔斌。他的记忆停留在和乔斌争执，停留在被乔斌推到。这些记忆足够他想到很多事情一定会发生，所以想知道发生到哪一步了。

“我爸他……”

乔舜豪抬头看了看乔雨不知道怎么回答爷爷这个问题，更怕说出来爷爷接受不了。

“爷爷，你都想到了咱们今天就不要问了。你先好好养一养，等你在好点我们就和你说。”

乔雨来回答这个问题，回答的很柔和委婉。

爷爷在病倒之前已经知道了二叔所有的罪行，现在问起来就已经猜个差不多。只是他还没有做好接受现实的准备，乔雨他们自然要谨慎。

“我……就问……就问一件事。温温……爸……车祸……”

乔德祥的大脑清醒的很，什么都明白。他知道乔雨这么说是为他好，是怕他接受不了。可是他忍不住就想知道最重要的一件事。

“查出来了。”

这个问题是乔梁回答的，大家都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可不回答就是默认，不如给老爷子一个干脆的回答。

“唉……对不起……温温。”

乔德祥悔不当初眉头紧锁双眼紧闭，即使有一颗忏悔的心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秦静温。

秦军的事情都调查出来了，乔斌所做的一切都暴露在外，他那么多年做过的违背良心的事情也会被世人皆知。

“丨警丨察……带我走……”

被法律制裁，才能让乔德祥安心一些。

“爸，先别说这些，你现在这个样子丨警丨察不会收你的。”

“先不要急，等你病情好些了咱们再谈。”

乔梁知道父亲的心情，他想通过法律让自己的罪孽减轻一些，愧疚减少一点。可是这个愿望他实现不了，身体不允许。

“恶报啊……我……活该……活该……有今天。”

乔德祥终于知道做坏事的最惨下场，不是被绳之于法，不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而是什么都不能做的折磨，而是内心永远没有机会释怀的愧疚。

秦静温和秦静怡都知道乔德祥醒过来的消息，但两个人在家谁都没去医院看望。他们现在还痛恨着乔德祥，怕看到了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去对待他。

“静怡，这段时间你经常回家，学校那边的功课不紧张了？”

秦静温找着话题。

“不紧张，我已经开始自学一些军事的专业知识。”

秦静怡就坐在客厅，此刻手里也拿着一本军事书籍。其实学校不是特别闲，只是知道姑姑去了医院，她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在家。

“下定决心了？”

秦静温确定着，随后也坐了下来。

“当然了，你以为那天我和你说的是玩笑啊。”

秦静怡比任何时候任何事都认真。

“很苦的，能坚持下来么？”

秦静温有点小担心，毕竟从小到大妹妹都没吃过苦。

“只要有一个人能坚持下来，我就不会退缩。而且我不但要坚持，我还要读军校，下半生我就和部队在一起了。”

秦静怡很喜欢这个话题，提起来就有说不完的精彩。

“读军校，那你之前的专业付出了那么多就放弃了？”

秦静温倒是没想到秦静怡还要读军校，更没想她能放下这么多年的坚持。

“放弃了，重新开始。姐，没有什么可惜的，也许读了军校我才会找到真正的快乐。”

“通过你这么多年的遭遇我想明白一件事，活着没有什么比开心快乐更重要。在部队能找到快乐，能找到我的价值，这就是活着的意义。”

其实秦静怡更喜欢部队人际关系的单纯，大家有着一样的目标那就是保卫祖国守护人民。

“为了去参军，你做了不少功课。既然都想的这么明白，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姐姐就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