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以后说话想让很多人听到的话,那干脆我以后给你买一个扩音器。”桑时西慢吞吞地告诉她:“你这么喊只有司机和夏至听得到。”
桑时西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他怎么知道他在跟夏至通电话?
桑时西估计在林羡鱼的肚子里装了窃听器,或者是脑子里。
林羡鱼挂掉电话,大刺刺地半躺在车里。
反正都这样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晚上吃饱了吗?”桑时西问她。
吃什么?那些鸟食她就吃了两口就能饱?
“那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吃一点。”
“你也没吃饱?”
“在这种地方吃不饱的。”桑时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跟司机说:“找一个好吃的火锅店。”
呃?桑时西人品爆发了,居然肯陪林羡鱼去吃火锅?
有火锅可吃她是很高兴的,至于桑时西在后视镜里凝视她的眼睛到底是几个意思,她现在暂时还没有心情分辨,一切都等吃饱了再说。
司机带他们去的是一个很有名的鱼头火锅,林羡鱼刚下车就闻到了辣椒味,刺激着味蕾,她飘扬着口水欢乐地向大门口跑去。
这些才是人吃的东西嘛!
刚才在宴会厅里吃的是什么?
那么大一个盘子里就中间放了一丢丢的食物,她还没尝出味道来就吃完了。
晚上她吃东西的时候,看到身边有几个身材纤细的女明星也在那东西吃,她们一个人就吃了一片菜叶子,然后说:“啊,好饱。”
吓得林羡鱼银牙一用力,把亚克力材料的叉子都给咬下一块来。
一片菜叶子都能吃饱的女明星果然不是凡人,林羡鱼先溜为敬。
火锅城爆满,只有靠窗的一个位置,包厢都满了。
林羡鱼特别担心桑时西不想坐在客厅被人瞻仰转身就走,她已经计划好了,如果桑时西胆敢说换个地方,什么西餐厅之类的,林羡鱼肯定手起刀落
绝不留情。
不过还好,桑时西什么都没说,跟着领位的服务生走到位子边坐下来,林羡鱼开始点菜。
所有的招牌都点一遍,林羡鱼一边咬着筷子一边跟服务生用手指头点着菜单:“这个这个这个”
服务生奋笔疾书:“小姐,您慢点,慢点”
火锅店内充斥着辛辣味,如果不能吃辣的闻到这个味道就要晕倒。
桑时西不太吃辣,记得以前夏至爱吃辣,跟她出去吃饭她知道桑时西不爱吃辣,有意点很多辣菜,恨不得汤里面都放辣。
原来女孩子都爱吃辣,现在林羡鱼也爱吃辣。
爱吃辣椒的人性格就很辣?
夏至那种叫辣,林羡鱼应该不算。
她是哪种性格?
傻白甜?
不是。
桑时西忽然发现他不知道林羡鱼是什么样的人。
林羡鱼点完菜抬头看到桑时西正在看着自己:“怎么,我点多了?”
“没有。”
“你会吃哦,我也点了你的。”
“嗯,我会吃。”
“可是我没有点鸳鸯锅。”
“不用,我可以吃辣。”
林羡鱼两根手指捏着送的炒豆扔进嘴里,观察桑时西的脸色。
他看上去并没有生气,那林羡鱼就放心了。
所以,林羡鱼就得了便宜还卖乖:“桑时西,你今天在台上讲的那些话对我很不公平,你说我是你孩子的妈,以后我还怎么嫁人?”
“我不认为。”桑时西慢条斯理地道:“在你到处跟别人说你是我老婆的情况下,你还想嫁人。”
“你那时候也不是到处跟别人说我是你三个孩子的妈,但是你还要娶董荔?”
瞧林羡鱼圆圆的大眼睛,哦,原来他一直很介意桑时西准备跟董荔结婚的事情。
那件事情很偶然也很仓促,可以说桑时西并没有经过更多的考虑。
对他来说跟董荔结婚就像是进行一个商业会谈一样,跟谁谈都没差。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桑时西又在四两拨千斤。
“对你来说已经过去了,可是对我来说我却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因为那个杀手?”桑时西两只手撑着下巴凝视着对面的变态小看护:“听说那个肇事司机还没有出院。”
“不是说他的视网膜又恢复了吗?”林羡鱼不算人性全无,她还晓得后来去打听那个司机的情况。
“他的是你后期有可能恢复,但是他的下巴被你揍脱臼了,可能以后会引起习惯性脱臼,也就是说他只要一张大嘴或者是大幅度的大笑或讲话,他的下巴就会脱臼。”
林羡鱼忍不住捏了捏手指关节,桑时西一直注视着她的细微的动作:“怎样?你的手又痒了?”
“你说的我好像是杀人如麻嗜血为性的大恶魔一样,我那是非常时期,保命要紧,自然出手就重了一点。”
所以说不是所有的傻白甜都能惹的,比如面前这个攻击力爆表的林羡鱼。
林羡鱼还打算继续声讨桑时西,这时她的火锅上来了,火锅的香气就像是小鬼一样勾着林羡鱼的魂,声讨桑时西的事稍后再说。
对于火锅,林羡鱼有谜一样的爱恋,怎么吃都吃不腻的那一种。
“夏至姐姐也很喜欢吃火锅。”林羡鱼烫菜的时候跟桑时西攀谈。
“但她吃的没你多,她的食量只有你的13,尽管她给自己的人设是饕餮,但是跟你比她还不够格。”
看桑时西一本正经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在夸林羡鱼还是在取笑她。
算了,美味的火锅在前,林羡鱼不跟他计较,一切等都等吃完饭再说。
九尺鹅肠只需要烫八秒钟,当然不是真的有九尺,不过真的很长。
林羡鱼用筷子夹了半天还有一节在锅里,桑时西用漏勺帮她捞起来。
林羡鱼咬了一半本着分甘同味的优良品质,把剩下的那一半加进了桑时西的碗里,然后她咬着筷子头幸灾乐祸地注视他的表情:“怎么不吃?辣?还是不吃内脏?”
恰好这两样桑时西都不吃,平时他吃的挺清淡的。
桑时西实习笑了笑,从碗里夹起了鹅肠放进了嘴巴里咀嚼。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所以看不出来他觉得难还是觉得好吃,或者是觉得恶心。
“味道怎么样?”林羡鱼咀嚼鹅肠的时候,连眉毛都在额头上飞舞,看得出来她吃的很享受。
“不是特别好吃。”桑时西回答。
“你说什么?不是特别好吃?桑时西你还有没有人性?你知道他们家的这道冰球九尺鹅肠常常卖断货,估计人家是认出了你是谁,要不然的话这道菜平时根本就点不到。”
“那你多吃点。”桑时西说。
啊,真无趣。
虽然林羡鱼烫菜的时候都会分一点给桑时西,她让他吃他就吃,但是这完全看不出那个人正在享受美食的样子。
所以,林羡鱼吃着吃着就开始哀叹:“真是无聊,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来吃火锅?如果跟谭倩的话,那我肯定会跟她抢这个鹅肠。如果跟左安一起来,他肯定也会觉得很好吃,但是他会全部都让给我吃。”
林羡鱼忽然提到左安,桑时西嘴里的毛肚煮的太久了他嚼不烂,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把毛肚给吐出来。
冷不丁听到左安的名字,桑时西抬起眼皮瞧了对面的林羡鱼一眼。
看她眉飞色舞的模样,就知道她是故意提起左安的。
“如果你需要他陪的话,我可以让人把他给接过来。”桑时西说。
“那你呢?”
“你总不能卸磨杀驴吧,左安来了你就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