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摸了。”他的脸被冷风吹的口眼歪斜,跟中风了差不多。
他忽然手上用了力气,捏着林羡鱼的下巴就拉向他的脸,然后他的唇就吻了上来。
他吻我,他吻我
林羡鱼的脑海中漂浮过这几个字,然后就完全一片空白。
桑时西真的在亲她,他的唇柔软温热,而且还很温柔。
还有,他的舌头,有柠檬糖的酸甜味。
呼吸停滞,仿佛有人塞了一大块棉花在林羡鱼的胸口一样,喘不过气来。
不适感又来了,简直天旋地转。
桑时西两只手都捧着她的脸,温柔地提醒她:“眼睛别睁这么大,你可以闭上眼。”
她呆呆地闭上眼,感受着桑时西令她眩晕的吻。
等到一场缠绵的吻结束了,我才反应过来。
她好像没有反抗哎,为什么傻傻地被他吻了这半天。
桑时西放她下来,林羡鱼终于稳稳地落到地面上。
但是,她的双脚还是感觉踩在棉花上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
林羡鱼仰头看着桑时西,他的嘴唇有点橘色,应该是她唇上的润唇膏的颜色。
这时候,天暗下来了,天边最后一丝亮光也收敛在厚厚的云层中,花园里的感应灯也亮了起来。
天气很冷,稍微呼一口气都会有一层白雾在彼此的面前盘旋。
穿过白雾看桑时西的脸,觉得好像有点跟之前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他还是那么好看,那么高深莫测。
还有,他的唇好软。
这时,医生跑进来:“桑先生,不好意思,有个仪器我没带来,我让助手去拿了。”
“不用了,今天也差不多了。”桑时西说:“就到这吧!”
医生收了仪器,把桑时西从机器上扶到轮椅上然后就告辞了。
林羡鱼扶着冰冷的栏杆站着,冷风从她的耳朵里,嘴巴里灌进去,里里外外透心凉。
“林羡鱼。”桑时西在喊她。
她转过头去,发现他已经在露台门口了,他朝她歪歪头:“不打算进来?”
当然要进去了,难道站在门口喝风。
林羡鱼急忙挪步,眼神漂移,无意中看到了站在楼下花园里路灯下的一个人,顿时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楼下花园里的那个人,是个女人。
穿着皮衣,蹬着长靴,黑色的短发,耳朵上的夸张圈圈耳环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她这身装扮让人有种错觉,好像不管从哪里她都能掏出一把枪来,直接爆了林羡鱼的小脑袋。
霍佳,霍佳回来了。
她啥时候来的?
有没有看到她刚才跟桑时西kiss?
应该是没看到吧?
不,肯定是看到了。
死定了,这下是死定了。
她木讷地转头,正好和卫兰的四目相接。
卫兰在笑,笑的眉眼弯弯,很是开心。
林羡鱼就没有她这么开心,甚至很想一头撞死,这样来落得干净利落。
她狂奔回房间,桑时西刚刚从轮椅上挪到书桌后面坐稳。
“大桑。”她带着哭腔:“我死定了。”
“我的嘴唇上又没有砒霜,不会死的。”
“霍佳,霍佳。”她指着楼下,哆哆嗦嗦。
桑时西目不斜视:“哦,是哦。”
林羡鱼才没有他这么冷静:“霍佳在楼下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口吻好像霍佳是个鬼,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
“她,大概十分钟前吧!”桑时西淡淡的。
十分钟前?
林羡鱼算了一下,十分钟前的时候,她好像刚刚投进了桑时西的怀里,然后又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开始强势勾引
所以,这一切霍佳都看到了?
林羡鱼吓得腿都软,本来霍佳就把她视作眼中钉和情敌假想敌,现在被她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她这个勾引大桑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霍佳10分钟之前就来了,你干嘛不跟我说?”林羡鱼血泪控诉。
桑时西笑嘻嘻地看着她,好像她越害怕,他就越享受。
这个变态…
“送到面前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你软玉温香的我干嘛要拒绝?”
“桑时西!”林羡鱼气得连名带姓的喊他的名字,瘸着脚绕到他的面前:“你知不知道,霍佳会把我挫骨扬灰的。”
“一定的,你现在就这样强势勾引我,那过不了多久岂不是要爬上我的床?我觉得挫骨扬灰都不足以让霍佳解恨,她这个人对待她的敌人,手法的确是有些残忍。”
“怎样残忍?”明明知道我不该问,但却没忍住。
桑时西歪着头认认真真的打量林羡鱼,然后又认认真真的回答她:“刚才你吻我,我想按照霍佳的脾气,她应该会把你的嘴唇割下来。”
她立刻捂住嘴,不排除桑时西在吓唬她,但是她觉得霍佳这种事情绝对能做得出来。
她是怎么把自己弄进这水深火热的井底里来,她自己都不清楚。
“大桑。”她脚都发软:“拜托你帮我跟霍佳解释一下,我是被夫人给逼的。”
“霍佳只相信她的眼睛,要不然你自己跟她解释?”桑时西忽然向林羡鱼的身后努努嘴,林羡鱼立刻回头去看,看到了霍佳正站在房间门口双手抱着臂看着她。
林羡鱼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看到自己的的手正握着桑时西的手,赶紧撒开。
她都不知道刚才怎么握了桑时西的手,那也就是下意识的恳求他所做出的动作。
“霍小姐…”林羡鱼哭丧着脸,想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百口莫辩大约就是这种感觉吧。
可能是桑时西在场,霍佳没有当他的面为难林羡鱼,只是看她一眼就转身走开了。
她的高跟鞋蹬蹬蹬,不像是走在地板上像是钉在了林羡鱼的心脏上,感觉她的心要被霍佳拽出来,拿高跟鞋的鞋跟钉出无数个洞来。
桑时西是个坏人,他一点都不同情林羡鱼。
这时余婶送晚饭上来,热心地问林羡鱼要不要吃,林羡鱼现在哪有胃口吃,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桑时西坐在她的对面,儒雅地吃他的晚餐。
讲真,林羡鱼现在死的心都有。
但是又不敢去死,这种死去活来的滋味实在是不太好受。
桑时西前面有一盘海藻丝,他蛮喜欢吃,但是离他有些远。
林羡鱼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扑过去,将那盘海藻丝殷勤地推到他的面前:“这样是不是够得着?”
他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头也不抬的,淡淡地哼:“想让我救你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林羡鱼赶紧问。
“睡到我的床上,当我的女人,霍佳应该不敢动你。”
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林羡鱼瞪着他:“你这是算什么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