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姐已经给针消好了毒,还自卖自夸我这可是银针,专门找人订做的,市面上不多见的,你放心吧帅哥,我一定会治好你,别听那些什么美国专家的,他们都是糊弄人,用那些机器能治好病?看我的。
她说着,撸起桑时西的袖子,银针没扎上去,另一只手却在他的手臂上摸来摸去哟哟哟,肌肉还真紧实,小鱼儿,你平时照料的不错啊!
我每天都给他按摩,他还不配合。
啧啧啧,帅哥,老天这是嫉妒你完美,才给你开了这个大玩笑,你有运气碰到了我果姐,保证让你恢复健康。
小看护给桑时西手臂上的穴位消毒,然后果姐手里尖锐的银针就扎了进去。
本来,他应该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是这根银针扎进去之后,他忽然觉得有些酸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林羡鱼盯着他的脸,注意着他的面部表情有感觉了对不对,是不是有点酸痛?
她开心地快要跳起来果姐,平时捅他一刀他都没有感觉的,现在你扎针他感觉痛了!
那当然,我果姐的针法天下无敌。果姐冲桑时西扬扬眉毛帅哥,若是痛了就跟我说,越痛效果就越好。
不多时,桑时西就被果姐扎的像个刺猬,确切地说像一头豪猪,胳膊腿上都扎完了,然后俩人又合力把他翻过来,在后背上扎了很多。
说来也奇怪,桑时西居然能够感觉到每一针都扎在他的后背。
他不觉得是这个什么果姐技艺高超,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他不求能康复站起来,只求别被死在这些针下就好了。
因为这样死,很没有面子。
遇见小看护,一定是一件有预谋的阴谋。25shu
除去前面的杀手,霍佳来寻仇不说,后面这又是蜘蛛,又是壁虎的,说不定也是小看护故意的。
现在,又对他进行肉体折磨。
回顾一下自己的前半生,翻云覆雨无所不能。
现在却沦落到被一个小看护给百般折磨。
扎到后面,他忽然释怀了。
就当做是赎罪吧,必竟也许林宁的残疾跟他有关。
果姐扎的满头大汗,小看护也看的双眼圆瞪。
大桑,你感觉怎样?
没有怎样。他平静地回答。
没有怎样是怎样?
难道我暴毙给你看?他冷哼。
林羡鱼嘟嘟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安啦小鱼儿,就算我妙手回春,效果也没那么快,一个疗程下来应该会有效果。
果姐拔掉她的银针,递给林羡鱼一只小瓶子:每天一颗就行了。
这是什么?林羡鱼翻来倒去看着瓶子里的小药丸。
活血化瘀的,你不说说他是颈椎受伤么,我特意在他的颈椎多扎了三针,帅哥。果姐弯下腰,脸上的粉下雪一般哗啦啦直掉:今晚你会感觉全身又酸又痛又胀,放心,这是正常的反应,而且越痛效果就越好。
桑时西的面部表情很平静,果姐看的差点流口水。
她的第二职业就是给人扎针,以往被她扎的那些男人通常都被痛的龇牙咧嘴面部扭曲,可是这帅哥仍然这么淡定。
好看的人,怎样都是好看的。
我还会全身推油,对恢复你的肌肉活力有好处的。果姐说。
林羡鱼很感兴趣:真的吗?
嗯,这项业务是送的。
真的?果姐,你真好。
不用了。桑时西冷冷地打断她们:不需要。
白送哎!
不用。他断然拒绝。
林羡鱼送意犹未尽的果姐离开,林宁担心的脸出现在他的脑袋上方:桑大哥,你还好吧?扎针是不是很痛?
桑时西没回答,他这样一个全身痛感神经都迟钝的人都感觉到痛,正常人一定会疼到飞起。
他看着林宁,回答他一个字:痛。
林宁缩着脖子,好像那些针扎到了他的身上一样:上次姐姐也说让果姐给我扎针,我死都不同意。
她也要你扎?
嗯。林宁点头:我拒绝了好多次,姐姐才没提这件事,如果你真的有效果了,姐姐肯定会让果姐给我扎的。
正说着,林羡鱼送果姐出门回来:小宁,如果他有了效果,让果姐也给你扎。
不要!
有效果为什么不扎,你看大桑都不痛,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的。
本来桑大哥也不能动啊!
乖啦,痛苦只是一下下,万一治好了你就可以走路了。
你最好不要乱来。桑时西忍无可忍地开口:我和林宁的情况不一样的,扎针不适合他。
你是在关心林宁么?林羡鱼奇怪地盯着他:你好像是第一次关注别人的事情呐!
他闭上眼睛,不再理变态小看护了。
林羡鱼的手艺,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中午她煮了饭炒了菜,炖了一锅牛肉汤,大概他们家很久没有这样的大荤,林宁很开心。
牛肉汤的味道的确很香,但是口感却像放了敌敌畏一样。
桑时西喝了一口就拒绝再喝第二口:不必了。
不必了什么意思?林羡鱼瞪起眼睛:我可是特意买这么贵的食材煮给你吃,给你增加营养的。
你应该跟这些牛肉说对不起。
为什么?
你糟蹋了这么美味的东西。
哪里有难吃,我觉得很好吃。她转过头去问林宁:小宁,姐姐做的牛肉汤好吃不好吃?
好好吃。林宁吃的头都不抬。
不管林宁的味觉有没有问题,他好像无论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那,我这一份也给林宁吃。
你真是资产阶级大少爷,超级难伺候!林羡鱼端起桑时西的碗,一口气把牛肉汤给干掉,空碗举给他看:这么好喝的东西。
全部给你。
你肌肉无力就是因为挑食,就算果姐治好了你,你都站不起来!
你真的觉得那个水果档老板会治病?
她很厉害的。
大概也只有林羡鱼觉得她厉害吧!
午餐桑时西拒吃,晚餐林羡鱼只能给他叫外卖,桑时西这次只闻了一下,说油味太重,一口都没吃。
林羡鱼气结,她做特别护士也有快一年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要把她气到七窍生烟的。
她怎样把饭菜端进来又怎样端出去。
她端着托盘转身的时候,桑时西对她说:你的电话有耳机么?
唔?她扭头看着他:你要干嘛?
我要打个电话,你帮我戴上耳机,拨一个号码,然后麻烦你们出去回避一下。
你要打给谁?
你只是看护,不是私家侦探。
你不是说你没有朋友的?
打电话也不是每一通都要打给朋友。
林羡鱼无力反驳,把他不肯吃的饭菜端出去,然后照着他说的号码拨通了,将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扶着林宁出去:走,姐姐推你坐那个轮椅出去散步。
哦!林宁在欢呼:我都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
听到轮椅的轮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桑时西才开口讲话。
帮我查一件事情,当年我从山崖上滚下来的时候,有没有伤了其他的人,那个人的身份查出来,我不挂电话,就这样等着你。
他不能挂电话,如果对方挂了,就算打过来他也没办法接。
以前怎样都不会想到,他会变成一个连接电话和打电话都做不到的人。